奴隸們正在地裏薅草,汗珠子在草帽之下滾落到天地松軟的泥土中。奴隸的小孩子跑着玩,踩倒了一壟地的禾苗,監工竟然一棍子打在後腦上,小孩就此不行了。
孩子的母親嚎啕大哭,凄厲刺耳中透着絕望和仇恨,所有奴隸都停止勞作聚攏了過來,看守也害怕了,隻有好言相勸。
“大家一定要等到晚上!”奴隸的首領安撫大家,大家繼續悄無聲息地回去幹活了,看守長出了一口氣。
奴隸們晚上暴動打死那個看守,燒了三個糧倉,然後逃走了。
消息傳到武丁那裏,武丁命貞人占蔔,貞人根據卦象在龜甲上刻上蔔辭:
“王占曰,有祟,光其有來艱。迄至六日戊戌,允有來艱,燒三倉。”
武丁看了三個糧倉那幾個字,心事更重了,這可是大商的官倉,多少糧食毀之一炬,壓倒駱駝通常不止是最後一棵稻草,讓武丁心煩的何止這一件。
大商境内怪異現象頻發,政事、綱紀紊亂,嚴厲的禁令控制着人的視聽言行,單社會越來越混亂,官員形同盜賊;天下随時會分崩離析,人心惶惶,四方諸侯争相造反,大路上于是到處可見兵車;占蔔不靈;五星變色,星月運行異常。
武丁恐,有所畏懼則反省。
武丁把彭祖叫來,武丁每次看到這個經曆多百年風浪的彭祖總是那麽氣定神閑,心中的焦慮也會減輕一些。
武丁對彭祖說:“嗚呼!彭祖!古時百姓重欲好争,亂象四起,表面上歌舞
升平,夏桀卻不知道國家将亡!請問先王之遺訓:何謂祥何謂義何謂德何謂音何謂仁何謂聖何謂知何謂利何謂信”
彭祖微笑答道:“大王果然有心事,聞天道之不爽,敬神之明察,仁慈、謹慎、誠信而關注百姓之德行,祭祀豐盛,治理亂象,是名爲祥。
遠人來服則以禮相待,用感化之道治理四方,授之以曆法,教之以定居而不流徙。傳播文明,教化萬民,民勤而不懶,是名爲義。
公平公正,不以力服人,獎懲分明。安良除暴,遵循天時地利之規律、愛惜民力,是名爲德。
設官惠民,遵守倫常,遏制淫邪,推廣禮樂,防微杜漸,四方勸善,毋交奸邪,是名爲音。
儀表端莊而言行一緻,尊老愛幼而憐愛孤寡,憫遠民而圖複興。敬天而愛民,是名爲仁。
以敬事神,以正協和百姓,安撫四方,天下安定,任用賢能,摒棄奸佞,是名爲聖。
不居功自傲,精一不懈,公正無私,納谏忍辱,天人皆贊,是名爲知。
内外穩固,上下同心,左右不結朋黨,邪慝清除,政事順達,妒怨不作,而天下安定,是名爲利。
感官靈敏,聲音柔和,面容和悅,而文武兼備、理智清醒;效忠揚善,安民而教王;劃定九州,聞名
天下,這就叫睿。所謂‘信’者,付諸行動。”
彭祖說:“嗚呼!天道運行加快,寅時已天亮,這是夏歸附商的象征;怨聲載道,任用奸佞——這預示着商王将有所成就,成湯代替夏桀治理天下。”
武丁又問彭祖:“高文成祖,請問治民之道。爲什麽說以嚴刑峻法,反而民衆悍不畏法、賢人遠離而最終滅亡爲何内斂自制而能得天下”
彭祖說:“夏亡之時,民怨沸騰,天災連連,殘害有德之人,後又連日幹旱,丢失了祖宗之典,天空中出現了兩個太陽,而夏桀暴虐、沉迷酒色、自高自大而不反省改正。剛愎自用、沉溺于享樂而頭腦昏聩,不顧民意而搜刮民财、侮神而不計後果,神人共憤,天怒人怨,天罰是至——因兇殘而招緻天譴。”
武丁插言說:“嗚呼!彭祖說的是!”
彭祖接着說:“民間有亂象,見亂象而反思,自省生出智慧,則小心翼翼,觀察天下、檢讨自身、夙夜勤勉、敬天重德,謹記興衰之教訓,尊老愛幼,敬神憂民,公正公平,自律和睦,濟貧而糾錯。天見之,予以善助,則轉危爲安。”
武丁聽完思索良久,“嗚呼!原來如此!”
--子氏天乙說--
清華簡殷高宗問于三壽下原文:
殷邦之妖祥并起,八紀、則紊,四嚴将行,四海之夷,則(賊)作九牧;九有将喪,惶惶先反,大路用見兵;龜筮孚忒;五寶變色,而星月亂行。
高宗恐,懼乃複,語彭祖日:“嗚呼!彭祖!古民人迷、亂象茂,康、懋而不知邦之将喪!敢問先王之遺訓:何謂祥何謂義何謂德何謂音何謂仁何謂聖何謂知何謂利何謂信”
彭祖答日:“聞天之常,祗神之明,上昭、順、穆而警民之行,餘享獻攻,括還妖祥,是名曰祥。
迩則文,之化,曆象天時,往宅毋徙,申理勸規,輔民之化,民勸毋疲,是名曰義。
揆中水衡,不力,時刑罰赦,振若除慝,冒神之福,同民之力,是名曰德。
惠民由任,循句遏淫(妊),宣儀和樂,非壞於湛,四方勸教,濫媚莫感,是名曰音。
衣服端而好信,孝慈而哀鳏,恤遠而謀親(新),喜神而憂人,是名目仁。
恭神以敬,和民用正,留邦偃兵,四方達甯,元哲并進,讒謠則屏,是名日聖。
昔勤不居,浃祗不易,供皇思修,納谏受訾,神民莫責,是名曰知。
内基而外比,上下毋攘,左右毋比,強并糾出,經緯順齊,妒怨無作,而天目毋眯,是名曰利。
官覺聰明,音色柔巧,而叙武不罔,效純宣猷,牧民而禦王,天下甄稱,以诰四方,是名曰叙。信,之行。”
彭祖日:“嗚呼!俄,寅,晨降在九宅,診夏之歸商;方(謗)般於路,用孽——昭後成,湯代桀敷佑下方。”
高宗又問於彭祖日:“高文成祖,敢問胥民:胡曰揚揚則悍佚無常胡曰晦晦則【用叙在服”
彭祖日:“民怨,惟災,虐德,暴重,亡典、二日,桀惟】虐、娌、自嘉而不數,感高文富而昏,忘詢急利,淫--神莫恭而不顧於後,神民并尤而仇怨所聚,天罰是加——用兇以見構。”
日:“嗚呼!若是!”
“民之有晦,晦而本,由生光,in,0唯小心翼翼,顧、複、勉、祗,聞教訓,餘敬養,恭神勞民,揆中而象常,束柬和慕,補缺而救枉。天顧,複之用休,雖陰又明。”
日:“嗚呼!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