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丁說:“朕舊時候向甘盤學習,然後躬身于荒野,入居于河洲,又從河洲回到王邑,到後來學習沒有顯著進展。爾惟訓于朕志,若作酒醴,爾惟紅蘖;若作和羹,爾惟鹽梅。爾交修予,罔予棄,予惟克邁乃訓。比如作甜酒,你就做曲蘖;比如作羹湯,你就做鹽和梅。你要多方指正朕,不要抛棄朕;朕當能夠履行你的教導。”
傅說說:“王!人求多聞,時惟建事,學于古訓乃有獲。事不師古,以克永世,菲說攸聞。人們要求增多知識,抓住時機建立事業。要學習古訓,才會有得;建立事業不效法古訓,而能長治久安的,這不是我傅說所知道的。
學習要心志謙遜,務必時刻努力,所學才能增長。相信和記住這些,道德在自己身上将積累增多。教人是學習的一半,思念終和始常在于學習,道德的增長就會不知不覺了。借鑒先王的成法,将永久沒有失誤。我傅說因此能夠敬承你的意旨,廣求賢俊,把他們安排在各種職位上。”
武丁說:“嗚呼!傅說。天下的人都敬仰朕的德行,是你的教化所緻。手足完備就是成人,良臣具備就是聖君。從前先正伊尹使朕的先王興起,他這樣說:我不能使我的君王做堯舜,我的心慚愧恥辱,好比在鬧市受到鞭打一樣。
一夫不獲,則曰時予之辜。佑我烈祖,格于皇天。爾尚明保予,罔俾阿衡專美有商。惟後非賢不義,惟賢非後不食。其爾克紹乃辟于先王,永綏民。
一人不得其所,他就說:這是我的罪過。他輔助我的烈祖成湯受到皇天贊美。你要勉力扶持我,不要讓伊尹專美于我商家!君主得不到賢人就不會治理,賢人得不到君主就不會被錄用。你要能讓你的君主繼承先王,長久安定人民。”
傅說稽首跪拜叩頭,說:“敢對揚天子之休命。臣輔佐大王定至死方休!”
如今甘盤和冢宰等大臣都已經對傅說的才華心悅誠服,大商的國力開始蒸蒸日上。
數年之後,武丁對甘盤說:“師般,朕要遠征巴方!貞人負責占蔔一下!”
--子氏天乙說--
《尚書傅說之命下》原文:
王曰:“來!汝說。台小子舊學于甘盤,既乃遁于荒野,人宅于河。自河徂亳,暨厥終罔顯。爾惟訓于朕志,若作酒醴,爾惟紅蘖;若作和羹,爾惟鹽梅。爾交修予,罔予棄,予惟克邁乃訓。”
說曰:“王,人求多聞,時惟建事,學于古訓乃有獲。事不師古,以克永世,菲說攸聞。惟學,遜志務時敏,厥修乃來。允懷于茲,道積于厥躬。惟教學半,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愆。惟說式克欽承,帝招俊義,列于庶位。
王曰:“嗚呼!說,四海之内,鹹仰朕德,時乃風。股肱惟人,良臣惟聖。昔先正保衡作我先王,乃曰:予弗克俾厥後惟堯舜,其心愧恥,若撻于市。一夫不獲,則曰時予之辜。佑我烈祖,格于皇天。爾尚明保予,罔俾阿衡專美有商。惟後非賢不義,惟賢非後不食。其爾克紹乃辟于先王,永綏民。
說拜稽首曰:“敢對揚天子之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