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壬走了,他沒有立太子,他知道誰是下一任商王他說了不算,就算立了也會被殺掉。
王宮内一片蕭瑟,大臣們都躲得遠遠的。
一支大軍很快已經到了隞城之下,一人望着高大的城牆和緊閉的城門一言不發,濃眉下雙眼中閃着熾熱的光。
子整雖然比他的兩個哥哥仲丁和外壬年輕,但是此時也已經須發皆白了。他已經等着一天等的太久了。
如今再也沒有誰能夠阻擋他,如今大商子整的勢力最大。
“還不打開城門迎接商王!”子整對着城門一聲低吼。
緊閉的城門竟然慢慢打開了。
子整率領大軍徐徐而入,子整在玄鳥殿即位新的天子,即商王河亶甲。滿朝大臣不敢去看這個不請自己來的天子。
河亶甲多年沒有來過王邑了。這裏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麽陌生,睡覺的時候總是驚醒,他怕有人來搶他的王位。歪人的子孫都被遠遠的發配了出去,但是他依舊難以安心。
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河亶甲做了一個決定。
“衆位公卿,即日起大商王邑遷到相城!”河亶甲上朝的時候宣布了這個決定,朝堂内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出來反對。河亶甲的嘴角漸漸浮起了笑容。
相是河亶甲的封地,這裏的一切他都熟悉。大商的王城從此變成了相城。大商依舊人心浮躁,河亶需要證明自己配的上大商的王位。
蘭夷這個仇家如今又要蠢蠢欲動,河亶甲四年,大商出兵征讨東方部族藍夷,大商第一次攻入了蘭夷境内,蘭夷節節敗退,最後隻好向大商徹底臣服。
河亶甲班師回朝,他證明了自己,終于真正的成了大商的王,大商王族之間的矛盾也從此化解。
河亶甲五年,莘人雖然不敢直接叛亂,卻結交西方的班方。河亶甲于是命令彭伯、韋伯率軍征讨班方。班方不過西方不自量力的小國。
班方雖然平定了,但是東方的蘭夷又開始侵擾邊境。河亶甲帶領兒子子勝要去徹底剿滅蘭夷。
大軍出發,旌旗遮天蔽日。
蘭夷看到商王親自率軍前來興奮起來,蘭夷這次知道商軍來者不善,率領主力直接撲向河亶甲。商軍人數雖多,在蘭夷迅猛的沖擊之下,陣線很快就被沖垮了,蘭夷四處尋找天子大旗,要生擒河亶甲。
河亶甲吓了一大跳,身邊王城衛軍畢竟裝備精良,戰車和盾牌陣攔住了蘭夷人,河亶甲趕緊後撤。
河亶甲到了一個山谷,谷中草木青翠四處寂靜無聲,大軍終于可以休息了,今年的天氣格外炎熱,河亶甲穿着厚重的盔甲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衛士幫着河亶甲把盔甲脫了,在一棵大樹下乘涼。
河亶甲卻總覺得有人在看着自己,突然背後一陣破空之聲,河亶甲忙一抱頭。
“啊!”一枝冷箭正好射中了河亶甲的後背,保護大王。
原來蘭夷早已埋伏在山谷兩面的樹上,商軍趕緊弓箭還擊。不一會蘭夷人就都小時的無影無蹤了。
好在距離較遠,這一箭隻是傷了河亶甲的皮肉,但是天氣炎熱傷口總是好了又壞,開始化膿。
子發看到河亶甲危險,率軍在蘭夷後方追擊蘭夷,蘭夷腹背受敵,一下進攻就慢了下來。
蘭夷人縱然再勇猛也架不住商軍人數衆多,戰鬥消耗下去,雖然商軍死傷慘重,河亶甲命令大軍全力反擊,總算擊退了蘭夷。
子勝護着河亶甲回軍。
河亶甲王師受到重創,河亶甲回到亳城,發現子整的軍隊受損卻很小,河亶甲終于明白了,子整借助征伐蘭夷的機會四處招兵買馬,壯大自己的軍隊。
此刻昔日王族的開始不聽河亶甲指揮,根本不來王宮觐見。河亶甲怒火攻心,悲傷的傷口又開始潰爛。
河亶甲日夜咳嗽,胸中總是感覺癢癢,卻什麽也咳不出來。宮中的宮女在暗夜中聽着河亶甲的咳嗽,感到莫名的恐懼。
一天夜裏,宮中再也沒有了咳嗽聲,宮女以爲大王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河亶甲睡去再也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