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丁在咎單輔佐下,繼續節用寬民的政策,笃行湯法天下清明,大商更加強盛富足,天下萬邦都來朝貢。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咎單早已不在了,白薇也已經去陪伴伊摯了。伊摯的兒子伊陟和伊奮輔佐完太甲繼續輔佐沃丁,伊奮厭倦了生活在父親的影子中,專心修心練氣,研究醫術。伊陟的名字和伊摯發音相同,自小人們都叫做小伊尹,的确頗有幾分伊摯治理天下的才華,先後輔佐太甲和沃丁,沿用伊尹的治國之策。
沃丁還有個弟弟子辯,沃丁即位的時候,子辯還是個幾歲的孩子,如今子辯已經成年。
這一天沃丁召太庚進宮,沃丁看着如今的子辯,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父王太甲。子辯也驚奇的發現,自己一向敬畏的王兄竟然如此蒼老了。
“子辯,如今天下太平,但你我切不可忘了當年夏桀如何亡國,一定要守好這大夏江山。”沃丁此時須發皆白,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也已經是一個垂垂老人了,做天下的王從來就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王兄說的是。子辯定然好好輔佐王兄。”
“大商祖制,王位兄終弟及,弟終兄子即位。這王位早晚是你的!”
“何不直接傳位給王子?”
“古時天下諸侯環伺,諸侯征伐,各國朝不保夕,當然王位要給更有能力和經驗的弟弟,這樣商國才能确保能夠活下來!”
“但如今天下太平,天下萬邦誰敢不服大商!”
“祖制必須遵循,子辯如果你做了這天子一定要遵循元聖和咎單治理天下之策!”沃丁說完不再說話了。
幾日之後沃丁安然而去,在位二十九年去世,太庚即位。
一切都是最好的時候,太庚什麽都不需要做,大商依舊如日中天,疆域從未如此廣大,四方方國萬賓來朝。太庚對伊尹沒什麽感情更懷念自己的父王太甲,所以太庚的兒子叫做小甲,他的另一個兒子雍己,太庚老來又有了一個小兒子太戊。
時光如梭,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卻已經不同。
太庚也走了,揮一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長子小甲成了大商的王。伊陟繼續輔佐完太甲、沃丁和太庚,繼續輔佐小甲。不過太庚和小甲都不怎麽喜歡這個很像伊尹的伊陟。
陽光正好,院子中卻傳來兇惡的狗叫聲,幾條大狗搶着一個威儀赫赫的人丢過來的肉骨頭。商王小甲在逗狗,小甲喜歡狗,尤其喜歡用肉逗弄那些兇狠的家夥。
這時候盤子中的肉骨頭已經沒有了,卻還有一隻狗沒有搶到肉,狗看不到肉骨頭,開始圍着小甲跳着,狗的眼睛閃着饑餓的兇光,這隻狗被其他狗排斥,已經好幾天沒遲到肉了。
“已經沒有了,閃開!”小甲一腳提出,想把這隻狗踢開。誰知這隻狗一甩頭,正好咬住了小甲的腳脖子。
狗咬住之後就不松口,小甲一下子摔倒在地,身旁衛士過來就開始踢狗的肚子。狗吃痛,卻越咬越緊。
“啊,疼!别踢了!”小甲疼痛出聲,腳脖子已經流出血來,狗嘗到血的味道,更加瘋狂了。
一個衛士搬起一個石凳,對着狗身子砸下去,一下把狗砸癱,狗慘叫一聲。眼見不活了,小甲這才抽出腿來。
小甲休息了十天,傷口漸漸結了痂。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小甲下令殺了所有王宮中的狗。
夠沒了,衆侍衛也都送了一口氣。
宮女端來銅盆給小甲洗臉,小甲突然在水中看到了一隻狗的影子。
“狗!狗!”小甲露出驚恐的表情,一把掀翻了銅盤。小甲從此再也不能見到任何水。小甲瘋了,十日之後,一代天子小甲在恐懼中去了。
雍己高高興興的即位天子,繼續和父王和王兄一樣享受生活。花開花若,歲月靜好,但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雍己從小就胖,現在更胖了,雍己除了知道高祖是成湯,朝中有一個伊陟的老爸是輔佐高祖的伊尹,其他的真的沒有什麽印象,他們隻知道自己生來就是大商的王子,萬邦的朝賀,四方稀奇的貢品,永遠吃不完的糧食,永遠也喝不完的酒,成湯的典刑那也隻是管束下面人的。
玄鳥殿大朝。
“大王,今年諸侯朝貢的國家變少了,貢品也變少了!”伊陟進言道,伊摯已經人到中年,舉止端莊穩重,朝中老臣頻頻點頭,仿佛看到了當年的伊摯。
“怎麽可能,誰敢不對大商朝貢?你是不是數錯了?”雍己昨夜的宿醉還沒完全醒來,不過他還不敢不上早朝。
“大王,如今鬼方等又開始侵擾大商邊境。”伊陟巡視四方,發現四方諸侯已經蠢蠢欲動。
“不用擔心,區區四方蠻夷誰也不敢真的侵擾大商!”雍己打了一個哈欠。
雍己越來越喜歡喝酒,也越來越胖,上朝的一個時辰,雍己如果喝不到酒就覺得嘴裏發幹,渾身覺得不自在。
雍己的呼噜聲越來越大,而恐怖的是雍己的呼噜會突然停止一會,宮女趕緊過來輕聲喊:“大王!大王!”
雍己咳了一下,呼噜聲繼續打了起來。
一次喝了太多酒,呼噜如雷,宮女早已經習慣這種呼噜,突然呼噜又停了,宮女已經習慣,正好讓耳朵清淨一下,不過這次停的好像有點長,寝宮寂靜的有點詭異,宮女趕緊過來喊:“大王!大王!大王!”
雍己的呼噜沒有繼續響起,他睡着了竟然再也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