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潼一直不大能理解,像長音這樣的妹紙,居然也喜歡看肥皂劇。
“再怎麽樣的妹紙也是妹紙,活該你單身。”長音這樣反駁魏潼的懷疑。
魏潼這邊倒沒什麽特别急迫的事,所以他悠哉遊哉地先起床,把晚上做飯用的鍋碗瓢盆全都洗幹淨收拾好,順便還把廚房的衛生簡單整理了一下。生活未見得要過的多好,但最起碼得過得精緻,魏潼是這麽覺得的。
一切收拾停當之後,差不多也快要十一點了。回到房間把空調的溫度調低一些,出去沖了把澡,在24度的室溫下,用兩根可愛多冷靜了一下情緒,然後魏潼也戴上了頭盔,當然這之前還沒忘給自己蓋上棉被。
蓋着棉被吹空調,年輕人的生活。雖然不怎麽環保……
從掖城縣城到長音村的距離橫豎也沒多少,走路就隻要一天一夜,所以魏潼上線的時候,自己早就在長音村門口站着了。
四下環顧,這會在現實時間裏已經快半夜了,所以遊戲裏的玩家顯得要奚落一些,加上自己這塊地方很偏僻,所以不常會看見陌生面孔。
輕車熟路的辨别方位,走樹叢裏找到一條蜿蜒細小的山路,然後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青萊村裏。倒在自己村長室的床上,撥通了長音的語音。
“你們已經到東萊了?”魏潼先關心一下他們的進度。
“早就到了,現在正坐在登鳳樓裏邊呢。”長音低聲回答,然後就挂斷了語音。很快,長音就發來一條消息。
“等會開語音你不要出聲,聽着這邊的動态就可以了,有什麽需要和我說的文字聯系。”
“OK!”魏潼允諾,語音很快重新接通。
“咚咚咚。”剛接通語音,長音就聽見那邊隐約有敲門的生意,然後魏潼又把語音給挂了,過了一會,那邊發過來一條消息:
“唐周要我去一趟洛陽,這下好了,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聽你們開會了……”
長音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額頭,這臭小子事情還不少。
“怎麽了長音姑娘?飯菜不合胃口嗎?”桌子另一頭,碎星南河坐在主位上,帶着微笑向長音關切道。
“會長哪裏的話,在遊戲裏我還從沒有享受過這麽豐盛的待遇呢。”長音也微笑着回答道,“這兩天玩遊戲強度有點大,精神不太足,還請會長見諒。”
“在遊戲裏?”南河感知敏銳,“姑娘的意思是在現實中都能搞到這等待遇?看來姑娘身家不凡啊……”
“會長說笑了。”長音也不做解釋,就那麽淡淡一笑。
短暫的接觸加上之前魏潼和她介紹過,對于碎星南河這個人,長音有了一個初步的理解。這個人看似謙和,其實内心不僅虛僞,而且專制。他對于自己的手下,對手乃至朋友和戀人都有一種病态的控制欲。任何超出他控制範圍的東西一定會引起他的不安和恐慌。
而從他監聽夏晴的手段來看,這個人在現實中并沒有多大的能耐,但是在遊戲中卻充分發揮了自己的“長處”。在遊戲中相對的順利讓他模糊了自己在現實中的定位,誤以爲自己真的是遊戲中那個呼風喚雨的會長,連帶的,那種控制欲在現實中也不可遏制的開始蔓延。
所以長音丢出來這麽一個意味深長的懸念,留給這個碎星南河充足的想象空間。他肯定覺得自己來頭不小,就想去查,結果現實中實力不夠,發現自己又查不到。按照他的性格,心裏邊肯定會開始煩躁,然後遲早會自亂陣腳。
話又說回來,就算這個碎星南河在現實中也還有點門道,他也查不到自己的底細。
南河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不再追問。不得不說,這個人虛僞歸虛僞,和人打交道的時候,說話做事确實是很有分寸,看上去非常有涵養的樣子。
長音的身旁坐着潘帥,身後則是高順按劍而立。
碎星南河從進門開始就表現出對高順濃厚的興趣,衆人落座後,見高順侍立長音身側,連忙請高順入座,結果高順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侍從怎可與主同座?大人這是什麽話?”
“高将軍的主子不是不在這裏嘛……”南河循循善誘。
“臨走前主公吩咐過,讓我護長音小姐和潘帥大人周全,所以我就是兩位的侍從。”高順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
“哈哈,高将軍真是忠厚之人。”南河見和高順說不通,又轉了個彎從側面敲擊長音二人,“我說長音姑娘,高将軍如此忠臣,要是我可舍不得一直讓他站在後面啊。”
“既然南河會長都誇贊高将軍忠厚了,我們就應該成全将軍,不是嗎?”長音心底搖了搖頭,這南河的力氣真的是用錯地方了,想打動高順這種人,隻能用忠義去打動。南河這不陰不陽的幾句話想撬動高順的忠誠?隻能反過來被他鄙視罷了。
走進登鳳樓的時候,長音就能看見芸芸安然地坐在座位上。從第一次知道她被綁架,長音就用消息和語音聯系過她,可她也都一直承認了這件事實。可是長音在芸芸臉上卻看不出一點點慌亂的神色
這不科學啊。長音對芸芸太了解了,那是一個根本藏不住心事的小姑娘,而現在看她吃飯時候的那股輕松勁,還有臉上甚至有些做作的緊張,根本就把那種“我有小秘密可我不告訴你嘿嘿嘿”的心理活動寫在了臉上。
“這裏邊肯定有鬼。”長音笃定,這芸芸簡直太反常了。
“南河會長隔這麽大老遠把我們叫過來吃一頓飯,不可能就剛才那點想說的吧?”長音想試試南河的用意,“這飯都吃了一大半了,也該說說正事了不是嗎?”
“姑娘哪裏的話,這久仰各位大名,卻又從未謀面過,還不是想和各位交個朋友……”
“那會長還要我們三個随便來兩個?怕是會長想結交的不是我們這幾個而是站在我背後的高将軍吧?”長音打斷了南河虛僞的鋪墊,直接把他的花花腸子給捅了出來。
南河被長音頂的一愣,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