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這個龍堯出場的時候，布凡就覺得他很眼熟。
等這個龍堯拿出玉蕭，布凡終于想起什麽地方見過他……或者說什麽地方見過這張臉了。
就在上午，布凡在酒樓對一個沒有帶龍的龍騎士出手，那人的衣袍上，就印刻有一個标記，而這柄玉蕭上，也有這種标記。
這應該是龍家的族徽，那個人應該就是龍堯的弟弟，龍舜。
布凡掃視了一下，果不其然，龍舜就在現場，隻不過自己穿戴裝甲，那人沒有認出自己罷了。
飛鹄長鳴，龍堯腰間一枚玉佩散發出青色光彩。
“這是青松符，可以抵擋四階一下的任何進攻，或者一次四階的全力進攻。”
“出手就用上這種級别的防禦至寶，龍堯是準備吟唱一個大招嗎？”
“拭目以待！”
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布凡當然是聽到了下面衆人的對話，當即嗤笑，沖到了防禦結界前。
龍堯平舉玉蕭，吹出攝人心魄的蕭聲。
蕭聲通靈卻不殺伐，空靈卻不空洞，聲音極度好聽。
但是布凡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助興的曲子，一定是什麽殺招。
“大天梵音，梵家絕學，他怎麽會？”
大天梵音？布凡裝甲的雙掌緊貼在防禦結界前，使勁的按壓，結界受壓迫内陷一些之後，反彈了出來，依舊是球形光罩。
布凡雙手開始了劇烈的抖動。
球形光罩，和雞蛋殼一樣，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受力後會被均勻分散。
除非抓住一個點以力破法，否則很難突破，布凡雖然擁有煌劍，但是要破開這個，還是要耗費不少功夫，所以布凡選擇了另外一個辦法。
那就是共振原理。
隻要找到了這個光罩的頻率，就能讓它支離破碎。
當然了，如果這個光罩的頻率高到了要四階的力量和速度才能震破，那也和以力破法沒有區别了。
隻不過，以布凡的推測，這是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什麽都是用法則來概括的，那麽震動也應該是某種法則的一部分，除非到了非常高深的層次，否則不可能掌握完美的共振頻率。
而布凡作爲破法者，不需要掌握共振的法則，隻需要不斷的嘗試頻率就行了。
“這是……大地脈動？”一名中年男子瞪大了雙眼：“不是傳聞布凡沒有修行潛質嗎？爲什麽他會掌握脈動的奧義？”
“不一定是掌握，有可能隻是明白并加以利用。他沒有修行潛質，能被龍行譜承認并排在第一，那才可怕，這個人對于法則的了解極度深厚，隻不過不能用真元和神力來使用法則罷了。”
“有可能。”
而此時，天榜之上，狂徒二字深邃了幾分，仔細觀察，會發現狂徒兩個字一直在輕微的顫抖。
龍行譜會模拟施法者的法則境界，從而顯示在天榜上，很顯然，龍行譜承認了布凡對于脈動奧義的了解。
當布凡的雙手頻率快到了一個層次時，青松符形成的防禦結界開始劇烈的抖動了。
“就是這個頻率！就在附近！”布凡驚喜，開始更細微的操控：“真維斯，一點一點的增加！”
而此刻，龍堯也有些驚訝，大滴的汗水滴落，他不是梵家人，雖然偶然學會了大天梵音，卻不能用梵家的功法來使用，所以，他必須吹出完整的曲子，才能施展這一招的全部實力。
“糟糕，選錯招數了！”但是此刻，龍堯已經來不及換招了，他在祈求，希望能在布凡擊破他的防禦之前吹完整首曲子。
“不是說四階一下的任何進攻對這個防禦結界都沒有任何影響嗎？難道說這個布凡的實力已經逾越了三階絕頂的界限？”一個觀戰者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并不是這樣的，青松符的設計原理的确可以擋住任何三階的純能量進攻，但是卻抵擋不住法則的破壞，因爲法則就像是一個圓球，每一種法則都沒有高低之分，切入點各有不同，所以法則是不能用階位來判斷的，就好像狂徒正在使用這一種奧義，也許是某一種法則中攻擊性特别強的主奧義之一，青松符當然不可能擋下。”
“梵音入密！”
随着一個高手的解析，大天梵音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曲應該是梵家大天梵音中的《縱橫》，梵音入密代表着曲子即将結束了！”
所謂梵音入密，其實就是聲音不可耳聞了，或者說，這一曲《縱橫》到了結尾階段，進入了超聲波的頻段，人耳聽不見了。
對于這種招數，布凡根本沒見過，所以也不太好确定這一招的威能如何，所以隻能加快了節奏。
沒辦法按部就班了，頻率不斷的跳動。
“咔嚓！”結界碎裂的聲音如此刺耳。
“找到了！他找到切入點了，結界碎裂！”
“完成了嗎？”
這是所有人的共同疑惑，大天梵音完成了嗎？
就在布凡突破結界，大手直接擒拿向龍堯之時，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旋渦。
由靈氣構成的旋渦，《縱橫》引動天地元氣，形成了巨大的旋渦，朝着龍堯身前湧動。
“傳聞大天梵音的最高境界甚至可以虛空造物，憑空造出神邸，這一招沒有那麽強，不過也應該非常不凡，倒地是什麽樣的進攻？”
不凡一拳剛好打在了旋渦之上，被彈得倒飛。
龍堯單手挽起玉蕭：“結束了。”
結束？
布凡是不相信嘴巴上說的東西的，再度沖上前去，這一次，還沒有觸及旋渦，布凡就被濃烈的元氣定在了空中。
天地元氣湧動，黑色的線條自虛空中出現，開始分化。
這一片天地，宛若從世界中被劃分了出去，黑色的線條阡陌縱橫，就像是一條一條的路徑。
世界越來越方正，天圓地方，天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結界，而地面，被靈氣結成的方形大地代替。
一切越來越明顯。
定睛一看，縱橫十七道！
“棋盤！縱橫，原來是縱橫十七道，這是棋盤，這是世界雛形！”
棋局縱橫十七道，合二百八十九道，白、黑棋子各一百五十枚。
一顆一顆的棋子出現在兩人身前。
龍堯微笑：“這一招，是我偶然得到的一本琴譜上記載的梵家絕學，縱橫十七道。”
“棋盤世界，規定特殊，一人一個回合，每回合隻能選擇做一件事情，要麽下棋，要麽直接進攻，每一枚棋子都重逾千斤，落在棋盤上，也落在對手身上。不過，作爲施術者，我隻用承受百斤。除非你能在棋道上赢過我，或者承受完整的一百五十枚棋子，十五萬斤的重量，否則你輸定了。”
直接進攻，或者下棋？如果直接進攻的話，就等于放棄給對手增加負擔的機會，進攻也不見得起效果，這一招果然獨特。
這還是布凡第一次接觸到世界雛形的玄妙。
百斤，千斤，布凡微笑：“我能承受十五萬斤，你能承受一萬五千斤嗎？”
龍堯哈哈大笑：“你确定能落完全部棋子？更何況，我不用承受一萬五千斤，承受棋子重量的，是飛鹄。”
“騎鵝的，這不等于作弊麽？”
“這是棋盤世界，是縱橫十七道的規則，不是我的規則。”
就在布凡思索之時，龍堯收起了所有情緒，面無表情：“布兄，出招還是落子，選擇吧！”
“我先？”
“你先！”
布凡拾起一枚白子，随意點落。
“完蛋了，這個狂徒不會下棋，随便下了一處，想要用赢棋的方式破掉這一招已經是癡人說夢了。”
龍堯微微一笑：“布兄，看來這棋局，沒有什麽意思了。”說完，落下黑子。
布凡瞬間就感覺，自己身上變重了許多，不過這種重量，對布凡的裝甲根本沒有任何負擔。
“原來如此。”布凡擡起手：“有意思的招數，不過你确定你能撿到便宜麽？”
“嗯？”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要選擇進攻或是落子的布凡手中出現了一件非常普通的事物。
布凡看着上方高懸的刻漏：“這東西應該是爲了限制每一回合的時間吧。”
“沒錯，三十秒落子。”
布凡哈哈大笑：“放棄落子呢？”
“跳過！”
“懂了，無用的招數。”布凡擡手一揚，本回合，布凡選擇直接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