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求的橫刀進展如何?”衛峥問道。? ? 見璟倉緩緩搖頭便知道進展緩慢,好在目前衛**隊的裝備總體上都是精甲利器,天下間能夠與衛國裝備相媲美的也就隻有韓國的軍隊了。
一想到韓國這事情,衛峥提醒道:“天下之強弓勁弩皆從韓出,韓劍,6斷牛馬。璟倉啊,現在我給你個口诏,不論你是用讨的借的或偷的,你都得給我想盡辦法從韓國那裏弄來一批精匠,越多越好。”
“呃……臣明白。”璟倉遲疑的應到,腦子裏還在回想着讨的、借的、偷的……
韓國全盛之際坐擁九百裏疆土,帶甲三十萬,三十萬軍隊估摸着水分很大,但衛峥也必須得承認韓國的兵器真的是精湛,尤其是韓國的弓弩天下列國包括秦國也不得不承認,韓之強弓勁弩天下無可匹敵。
都說秦弩天下無敵,那是等到秦國攻占宜陽之後的事情了。
韓國的兵器,像溪子、少府這些強弓勁弩都可以說是當今天下真正的“馳名商标”,各**隊的最愛,射程六百步起,最高甚至可以達到八百步。
“如何?”衛峥笑看着三十多個富商前前後後折返而來。
“真是世間難得的上等器械,根本不愁銷路。”
“更難得的是如此上等器械竟有此等巨量庫存。”
“不錯,以在下看這裏的裝備足以再造一支魏武卒。”
三十多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顯然不動軍事,再造一支魏武卒有這麽簡單,那魏國也不至于折戟馬陵道之後一蹶不振了。但并不妨礙他們一個個樂不可支,穩賺不賠的大買賣,沒有什麽比這更開心的事情了。
“諸位,寡人先前便言,這些器械方下隻可銷往燕地。”衛峥笑呵呵的輕聲道:“諸位都是經商高手,做買賣的嘛,大有機會啊,寡人在此承諾,這絕不會是最後一樁買賣,今後還有大大的機會,爾等隻需按寡人要求行事。富、貴、功、名,一樣都少不了你們的。”
“君上言重了,我等皆爲衛人,能爲母國分憂、爲君上分憂那是我等畢生之榮幸啊。”一個圓滑的商賈頓時附和笑道。
“諸位明白就好。”衛峥平靜的說道。
“唯唯……”
“哦,寡人再送爾等一個消息,燕國亂象将至,大大的有利可圖,多餘的寡人無需贅言……”
衛峥這淡淡的笑意讓一衆商賈心中莫名一噔,咱們的君上怕是比誰都更懂得戰亂生财之道啊,在場的商賈個個都是混迹商道的精明之人,都知道這次販賣的兵器能夠狠狠的撈一筆,但撈的最狠的怕是非眼前的國君莫屬。
都知道自個兒不過是幫着國君賣掉兵器再撈一筆中間價,貨拿走了,錢交了,能賺多少全憑本事了,不過這次還不用繳稅的确是一筆肥的流油的大買賣,這些個商人還不得狠狠的卯足勁去賣個好價錢。
“提貨吧。”衛峥道。
衆人還沒來得及吹捧幾句奉承之言,衛峥留下這麽一句便轉身離開。
國君一走頓時讓這群商人松了一口氣,别看這位國主始終一副人畜無害、笑意随和的樣子,市井傳言當年朝歌宮廷的那場腥風血雨至今還在流傳着,近千之衆的達官顯貴在都城一夜間喋血,簡直血流成河。
“君上明示,諸位今日便可提貨出軍營。”留下來主持的璟倉朗聲笑道。
三十多個商人頓時又起興奮,看着眼前的器械甲兵如同是一片片堆積成山的金餅一般,璟倉使喚的幾個刀筆小吏一過來,器械庫府内又起一片嘈雜聲,接下來是“分贓大會”,北運至燕地都能變成錢啊。
“晉閑商社八千柄黑劍!”
“瑞興商社五萬弩矢!”
“順興商社五千套黑甲!”
“德益商社一萬柄黑劍!”
當今天下,但凡在天下有名的商社沒有一個不幹這一行的,哪國有戰亂,這些“熱心人”就會及時出現。列國對這些戰争橫财的豪商巨富是又愛又恨,恨之又不能以武力滅了他們。顯而易見,如若真的這麽做了,那隻會把他們推向敵國。
隻要天下的七大戰國征伐不止,隻要天下不統一,就阻止不了這些豪商巨富大戰争橫财。
……
确說巴蜀之地。
三十多家衛國的大型商社從衛峥那裏親口得知巴蜀之亂,又得到衛國之主這個大買家的承諾,在沉甸甸的金餅緻命的吸引下,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督促,三十多家商社的人一個沒落下的火派人趕往巴蜀之地。
楚國西邊的巫郡、黔中郡一下子湧入大量的衛國商人。
而與此同時,秦國鹹陽宮。
目下西僻之地的巴、苴、蜀三國相互大打出手,年輕氣盛的蜀王杜蘆擊退巴國的軍隊又要伐苴國而另立苴侯,這直接迫使巴苴兩國聯合抗蜀。
蜀王卻還不知道已然闖下滅國大禍。
三國在天下西僻之地打的火熱,卻不知道他們已經牽動着整個天下的目光,尤其是楚國與秦國這兩個大國、強國。
秦廷。
“宣苴國使臣觐見——!”
“外臣拜見秦王——!”
秦廷之上,文武百官于兩側席地而坐,秦相張儀和大将樗裏疾皆在,大殿上的秦王頓時笑意使然的面向苴國使者,道:“苴使請免禮。”
“謝秦王——!”
“呵呵,苴使此來有何賜教啊?”
“秦王說笑了。”苴使臣幹笑一聲,無比的謙虛虛道:“彈丸小國,豈敢擔秦王下問。目下苴國危矣,苴巴兩國在蜀國猛攻大勢之下節節敗退,外臣懇請秦王出兵救苴國于危難之中啊。”
秦王一聽連連點頭,不由得出一聲鼻哼長長“嗯”了一句,旋即面露爲難之色說道:“苴使應當知道,我大秦目下才與公孫衍的三晉聯軍大戰一場,國力大爲損耗,庫府之存不見幾何,一時之間也難以複原,現在韓國又叫嚣着複仇欲伐我秦國,此時要大秦銳士遠征蜀國……”
秦王旋即舉目望向苴使臣爲難的說道:“……不太好辦啊!”
苴國使臣一聽頓時急了,“大王,苴國與秦國有互禦楚之盟,此時非同小可,大王如若不出兵援救,苴國和巴國都有滅國之危啊。”
“确是非同小可!”秦王連連點頭,假意深思一番,便義正言辭的說道:“苴使不必擔心,寡人和大秦絕不會坐視不理,任由蜀國亂國,苴使不若回驿站稍息片刻,待寡人與群臣商議妥當便即刻告之,如何?”
“外臣告退——!”
……
“蜀臣拜見秦王——!”這苴國的使臣前腳剛走,蜀國的使臣後腳已經踏入了秦廷大殿。
“貴使免禮!”秦王笑意如初,這表情與見苴國使者一模一樣,隻見他笑着說道:“貴使入秦有何賜教啊?”
“秦王容禀,我蜀國目下與巴苴兩國交戰正酣,我王恭請秦國冷眼旁觀,不要插手蜀與巴苴兩國戰事,我王必有重禮以謝秦王。”
“貴使多慮了!”秦王微笑着連連搖頭,罷手言道:“目下我大秦剛剛與三晉交手,韓國來勢洶洶,即便想要出兵亦且有心無力,再說了秦國對巴蜀之地無多大興趣,寡人現在便告訴你,秦不會插手三國之争。”
蜀國使臣旋即拜禮道:“外臣懇請秦與蜀國簽以盟約,蓋以國印,外臣帶盟書返回蜀國。”
秦王:“可——!”
蜀國使臣一離開大殿,赢驷的笑聲頓時響徹大殿,俯瞰殿下群臣而道:“這一國要寡人出兵,一國要阻寡人不出兵,有趣啊!尤其苴國,苴侯或許是記性不好,忘記了晉假道虞以伐虢的故事了。”
赢驷飛快的收斂了笑意,面朝群臣問道:“此事重大,秦國東境韓國欲伐我複仇,南境巴蜀内亂,諸位,此時情形,秦國該但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