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峥如此一問,狐殷沒多想便回答:“此爲魏境,自然爲魏的王所有。”
“魏境?魏王?”衛峥一聽不由得微愣,看來美人跌落凡塵止于這殷墟之地不知天下因何而變,變現笑道:“如若是一年前,的确是魏王領地,乃至此地更爲前朝殷商舊都,但如今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爲吾之。”
衛峥此言一出,狐殷美眸微閃似是略微驚訝,而心中已然有了斷定,本就對叔伯的占蔔非常信任,而這一刻她對叔伯占蔔的卦象深信不疑,眼前這個年輕男子渾身本就散發着非富即貴的氣質,尤其是爲君王獨有的氣概,尋常人不可能擁有。而他這一番話就差沒有明說自己的身份了,稍加推測不難得出結論。
狐殷悠然一笑,玉臂纖纖一揮連帶衣裳飄逸,微微側目欠身,卻是假意裝作不明而說道:“奴家愚鈍,不知先生此爲何意。”
這一舉一動真是令人怦然心動,衛峥目光直勾勾的目視着她,心中火熱不已。
“因爲本侯便是衛國之主!”衛峥言簡意赅的說道。此話一出,狐月兩女忽然起身朝着衛峥微微折纖腰以欠身,狐殷旋即說道:“奴家不知君上莅臨,先前妄言之過,還望君上恕罪!”
“姑娘無心之言,有何過之?”
“奴家謝過君上不責之恩——!”
“無法,呵呵……”
這道歉的速度簡直挑不出一點毛病,衛峥忽感甚是好奇,問道:“姑娘如何以爲所見之人自稱衛國之君,便是了?在下有可能是說謊也未嘗不可。”
“君上若非一國之主,便不會有此前那般豪傑之言。”狐殷回答道。
山山水水,草草木木皆爲吾之。這樣的言論非國主不能言。
“姑娘如此機靈,可知本侯此言用意何在?”衛峥又僥有興緻的問道,等于承認了。末了,便再次注視着眼前的美人,狐殷微微側首,似是若有所思,雙眸凝望一方茵茵細語而言:“君上說此處山水草木、飛禽走獸,臣民百姓皆爲君上所有。恕奴家愚鈍,奴家以爲君上這便是要告訴狐月二人,奴家與小妹亦爲君上所有。”
聞此言,席地而坐的衛峥心中對狐殷的機敏很是贊賞。隻見他頓時閉目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由得而緩緩點頭,再次睜目時便惟聞其聲:“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對,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适我願兮。”衛峥旋即再度凝視美人,狐殷聽他一詠詩經《鄭風野有蔓草》,美人不禁微愣,這是幾乎是在直接不過的表白了。
才一見面這也太直接了吧,一時間狐殷不知作何回應,衛峥根本不知道叔伯占蔔之事,更不知道兩女今日精心打扮實乃爲引王矚目的刻意之舉,見此狀況以爲美人不予,便更爲直接的說道:“姑娘無需推脫了,既予本侯不期而遇便是天意,再說了兩位姑娘皆爲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這荒山野嶺亦是危險之至,無論如何本侯必定要帶你一同回宮,就這樣吧,回屋舍收拾一番行禮,如若無貴重之物便即刻與我回朝歌!”
衛峥說着說着口吻漸漸變成了陳述的語氣。
狐殷實際上早已芳心暗許,衛峥這麽一說更是心到情至,這才是王者所具有的獨一無二的風範。狐殷卻是欲拒還迎的說道:“君上不但情止率真,更顯如此霸道,狐殷一介弱女子又該如何是好?”
在這天下戰國的大争之世,衛峥作爲當今天下一國諸侯的君主,不可能會有那麽多閑情雅緻長時間談情說愛,國君身上幾乎不會出現這種事情,實際上任何一國的有爲君主也不可不會在兒女私情上扯來扯去,物色中了直接拿下,哪裏還會你推我就來來回回的暧昧不止調情不斷,更不會如那幾千年後的影視劇中,出現所謂一國君主去倒追女人的荒謬情節。
所謂影視中的情節不過是一廂情願的遐想罷了,且不說哪一個有志向的國君會有哪麽大的閑情雅緻,女性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什麽地位,說的直白些女人在當下這個男權社會裏不過是男人的附屬物罷了,而作爲一國君王作出倒追一女子的事情豈不荒謬?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國君至高無上,權極颠覆,欲得一物,任何一物包括美人,要說也隻能說是“搶”!!!
否則又怎麽會在曆代誕生的傾世佳人身上總伴随着“紅顔禍水”、“禍國殃民”這些詞語?顯然是君王要爲了得到美人乃至不惜發動戰争。
衛峥并不知道美人心中所想,更不知道狐月這是欲拒還迎,雖是國君但也不能過于權勢,隻見他語氣陡然一轉,便是含情脈脈的凝望着狐殷而說道:“與姑娘雖不期而遇卻如我心,又逢如此良辰美景而邂逅麗人,一見姑娘便鍾情于卿,欲與卿于此芳林深處攜手而去,猶若歡樂鳥兒,一待關關相和,便從此雙雙比翼而飛,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姑娘神不知鬼不覺便已悄然偷走本侯之心,如今心不在本侯之身而心系于姑娘,美人既已偷走本侯之心,唯有從了本侯才能抵其偷心之過!”
這便是兄長所言“撩妹之道”?旁側的白起心中已然對衛峥佩服的五體投地。
“君上真會說笑,奴家何曾偷走君上的心了——!”狐殷一聽衛峥如此深情的傾慕之語,更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當衆調情,衛峥不害羞臉紅,可美人害羞啊。
一抹绯紅之色現于狐殷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之上,本就是一嬌豔動人似妲己再生一般魅惑衆生的狐媚妖姬,再經此一抹嬌羞之色的點綴若點睛之筆一般,看的讓衛峥心中直呼受不了。
這個魅惑衆生的美豔妖姬要不帶回朝歌,衛峥能夠預感到遇而不得的後果,這輩子怕是要對此耿耿于懷,這種糟心之事絕不能發生。美人如若不肯那就直接強行帶走,衛峥已然做好最壞一步的打算,于是又道:“來世不可待也,往世不可追也。相遇莫别理,且行且珍惜。”
一國君主言盡于此,狐殷知道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了。
末了,在衛峥期盼的目光下狐殷不禁低目側首,嬌聲細語茵茵而道:“君上言至于此,奴家隻能從了君上,此身獻于君上、終身侍奉君上。”
美人容顔不禁浮現了一抹羞澀而别過頭,面露一側而展露其美豔之色看在衛峥眼裏更是驚心動魄、妩媚萬分。
一前一後,竟開始相互調情了——!!!
“好!好!好!”衛峥忍不住連聲叫好,頭一糟大喜的難以克制。傾國傾城、紅顔禍水說的就是如此美人了,得此美姬,無憾矣!
姐姐搞定了,衛峥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月殷身上,瞬即想到了後世三國時期有名的美人大小二喬,兩女分别成爲孫策和周郎之妻,從此成爲一道千古美談。
姐姐狐殷之美如其之名,美如妖姬般魅惑衆生;妹妹月殷之美亦如其名,美如月輝般柔弱至水。今此在這殷墟之地不期而遇如此美麗佳人一對,如若再由此效仿孫策周郎之餘大小二喬,豈不美上美、喜上加喜?
這個念頭之前便已經在心中了,而今更是有了決定。
衛峥看向月殷旋即親和莞爾的說道:“常言道長兄如父,長姐如母。月兒從此自然也是本侯的小妹了。月兒——!”
“君上……”月殷應道,顯然與其姐姐狐殷相對活躍的性格比起來,月殷見外人顯得有些拘謹,兩女也因此一靜一動,形成鮮明對比。
“嗯……”衛峥忽然故作皺眉。
“兄長……”月殷立刻轉變口吻,弱莺啼聲的說道。
衛峥一聽頓時舒張了眉目亦是一笑,便指着一直不語而站立在側的白起,“這是白起,乃爲兄之結拜兄弟,本侯既爲月兒兄長,亦爲白起兄長,起弟乃當世英雄豪傑,月兒亦是絕代佳人,有道是英雄配美人,是故爲兄欲撮合你們兩個,月兒以爲如何?”
白起是武将,更是絕世殺将,有月殷這樣甯靜若水的女子作伴簡直完美。
衛峥對于兒女私情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還是這麽率真直接。
站在旁邊的白起同樣也是耿直的看向了月殷,目光少有的帶着期盼,衛峥見此狀況怎不知白起對于如此美人亦是沒有抵抗力。
也是,自己不也沒有抵抗力嘛,再說了爲何抗拒如此妙事?
倒是月殷,聞此言不由得舉目望向白起,兩人正好四目相對,月殷看到白起那期待的目光頓時羞澀而低首,此情此景僥是一代骁将殺神白起的目光也毫無銳氣,仿佛就此沉淪。
“月殷全憑兄長做主便是。”細不可聞的聲音,衆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白起表面如初依舊心中已然喜不自勝。
衛峥頓時朗聲笑道:“月兒既是爲兄小妹,回朝歌爲兄便封你爲衛國之長公主,則良辰吉日婚配于少國柱白起,舉國慶賀!”
“謝兄長——!”月殷、白起二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啓——!”衛峥當即起身,該是啓程離開這裏的時候了,能得如此絕世美人,此行實在萬分意外更驚喜萬分。
兩女就這樣随同衛峥等人踏出這片綠竹林,兒待得衆人離去之際,被狐月兩女稱呼爲叔伯的白發老者不知何時回到了這裏。
他又占蔔了一卦,蒼老之身不禁巍巍顫抖的站起,走出屋舍而遙望衛峥等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言。
——
……未完待續……
(注:古時一國之君怎麽“撩妹”誰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當下這樣的打開方式,應該與衛峥這種方式更加真實一點吧。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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