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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彩色的光芒灑下,敲開了嶽少疾的雙眼。
他的意識漸漸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周圍的安靜也讓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聽着靜靜的浪花聲,忽然發覺自己的腦袋,枕在柔軟而溫暖的雙膝之上。
嶽少疾下意識的問道:“我這是...在哪裏?”
不過語調中的有氣無力,讓他自己都大吃一驚。
“醒了嗎?不過弟弟的睡相,真的比想象中還要可愛哦。”嶽少舞的嬉笑聲,傳進他的耳中。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正全身無力的躺在姐姐的懷中,說起來卻不知道爲什麽有些不好意思:“姐...姐姐...哎呀别揪我的臉呀。”
“咯咯咯,好可愛的反應呢。這可是對你這麻煩制造者,小小的懲罰哦。”嶽少舞并沒有停下,揉着弟弟臉蛋的雙手,不過慢慢的由揪變成了輕輕地撫摸,“現在安詳的你,比起剛才一根筋、倔強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呢。”
“你在胡說些什麽...讓...讓...你管呐。”嶽少疾不知自己怎麽了,賴在姐姐的懷中,語調反而變得有些撒起嬌來,“想笑就笑吧,反正大哥也說過,我有時候愛鑽牛角尖...我不否認...但是誰也無法阻止...我的執念。”
“這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嘛,破罐子破摔的坦誠,也别有一番風趣。”嶽少舞的手指,在他的眉心輕輕一彈,“不過你們已經竭盡全力,都是我心中的勝利者哦。聽,你的幸運女神已經在呼喚你了,回去吧。”
“對了!姐姐,我們比賽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嶽少疾聽到姐姐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是不是被淘汰出局了?”
“回去吧,回去吧,那裏有你要的答案。”嶽少舞輕輕地放開他,自顧的站了起來,身影在浪花的伴奏下漸行漸遠,“别忘了代我向他道謝,又欠了他一次人情呢。”
“诶,等一下!”嶽少疾還沒有說完,便感覺自己的意識,如同被未知的“黑洞”吸走,飄浮到十萬八千裏之外。
他猛然坐起身來:“等一下...啊!”
“嘭”的一聲清脆地撞擊聲響起,嶽少疾感覺自己的腦袋,撞到了什麽硬邦邦的東西,整個人再次倒地捂着額頭躺倒下去:“好痛......”
“嶽!少!疾!你喝興奮劑了?還是吃*了?”身着一身粉色泳裝,不經意間扭動着曼妙身姿的紫瞳,也同樣捂着額頭,花容失色道,“不過看你這麽精神的樣子,藥箱什麽的我是白準備,還讓自己挂了彩。是不是應該再把你丢進湖裏,降降溫!”
“紫瞳,抱歉呐,我不是故意的。”嶽少疾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不料視線不小心剛好對上,正俯着身子的紫瞳,她胸口一抹雪白的領域浮出大半。
雖然隻有短短一秒的春光無限,卻足已讓他猛地咽了口口水,好在對方并沒有注意到。
嶽少疾略帶可疑的紅着臉,松開扶着額頭的手,露出一顆大包。
聽到對方的道歉,同時又擔心了他很久,紫瞳的怨氣也早就煙消雲散了,卻還是故意擺出一副,不和笨蛋計較的表情。
她也松開捂着額頭的潔白素手,露出了鼓起同樣大小的包。
兩個人看着對方額上的包,沉默數秒後,一并默契的笑了起來。
“抱歉呐,紫瞳,剛才撞疼你了吧?”嶽少疾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土,“還是說,這第三棒的比賽,我們...讓你們感到失望了?”
“沒關系,反正我們都一樣。”紫瞳攤了攤雙手,臉色紅潤的說道,“不過争強好勝,意氣用事,沒事找事,還弄得像個落湯雞一樣的呆瓜,平安無事的回來就好。”
“喂喂喂,你誇我還是損我呀,說要大鬧一場的不是你嗎?要是能在比賽中小命不保,我還不如找塊豆腐直接撞死的好。”
嶽少疾一一反駁,不過最後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過我回來了,謝謝你的關心。”
“切,誰會...會關心...你這呆瓜...自作多情,哼。”
就在兩個人氣氛正好的時候,換了一身樸素泳裝的柳翠羽,突然跑過來打擾:“少疾哥,少疾哥,我和你說呀,剛才瞳姐她...嗚嗚嗚...”
“翠羽呀,你不是去準備晚餐了嗎?怎麽這會兒擅離職守哇?”紫瞳捂住她的嘴,還一邊用眼神告訴她閉嘴,别說多餘的話。
不過從紫瞳绯紅的臉色看,不知道是在隐瞞着什麽。
“嗚嗚,什麽擅離職守,剛才得到消息,今晚由主辦方提供烤肉、篝火和燈會,不用我們自己準備。”柳翠羽掙脫出紫瞳的魔抓,吐了吐舌頭,“切,反正也沒什麽,你剛才擔心到想對少疾哥做什麽,人家才沒有看到呢。”
“死丫頭,魅羽姐,快來管管你妹妹呀。”紫瞳紅着臉喊道,她才不承認剛才自己甚至,想要給那個呆瓜做人工呼吸呢,絕對是他們理解錯了。
嶽少疾不知道紫瞳剛才想對自己做什麽,但是看她現在害羞的表情,知道自己還是别找麻煩。
于是稍微觀察了一下周圍,發現不遠處的義兄景雲海,像洩了氣的皮球般,仰着頭靠在一旁的岩石上,手中的雙魚際天劍也插在地上,撐着疲憊的身軀。
而柳魅羽和徐凝雪,都穿着和自己發色相同的泳裝,其中徐凝雪穿着類似女仆裝改良泳衣,她們正在幫助他處理一些外傷,也準備了部分藥物。
想起剛才那激烈到超出常規的比賽,嶽少疾雖說心有餘悸,但是任然覺得意猶未盡,不過在和巨“鲸”最後的對擊中,自己也耗盡力氣失去了知覺。
那麽比賽到底是什麽結果?讓他十分在意。
“對了紫瞳......”嶽少疾非常在意的擡起頭。
“什麽事?”将翠羽那小丫頭打發到一旁,紫瞳紅着臉緊張的看着他,生怕他問自己剛才想要對他做出什麽,“人...人家...才不會對你這百無一用的呆瓜,做出什麽不知廉恥的事情,别自作多情哦。”
“百無一用......”嶽少疾一臉尴尬,背過身說道,“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定位呀。”
“不不不,其實作爲我每逢新菜的試驗品,你可是大功一件的說。”紫瞳慌亂的解釋,可是慌不擇口,“比起白老鼠強多了哦。”
“我...你...原來你每次做菜後,自己都不嘗一下就給我吃呀!”嶽少疾擦了擦汗,看到慌亂的她萌态可掬,心裏不忍埋怨,隻能自我調侃道,“我能活到現在,真是靠您高擡貴手呀,紫瞳大小姐!”
“知道就好,又不是特意要做給你的,隻是剩的多了的說。”紫瞳一邊掩飾着自己的慌亂,一邊口是心非的說道,“反正你都帶着萬分感激的态度,吃下去就行了。”
“是是,好了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嶽少疾忽然變得,一副不知道該怎麽詢問,“那個......”
雖然很在意比賽的結果,但是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因爲身爲第三棒的自己如果失利,那麽整個團隊的努力将功虧一篑,整體被淘汰出局。
想起自己剛才意氣用事,此刻的他反而吞吞吐吐,身怕自己讓夥伴們失望。
紫瞳不解的看着他,發現他面露凝色,急忙扶着他坐下,關心的問道:“你怎麽了嗎?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你等一下。”
說着紫瞳轉過身翻起藥箱,從小一起長大,又在嶽少疾父母長期外出遠行的情況下,照顧着少疾,她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他的身體,自小身體孱弱的他,如果身體不适,總是從臉色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不,我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比賽中消耗的太多了而已。”嶽少疾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避開她的視線,“話說,我暈過去了多久?有種過了好久好久,又似曾相識的感覺。”
“暈過去很久?那是你的錯覺,最多也就過了一個小時罷了。”紫瞳略有疑惑,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不過說起來,小時候你的确時不時就會暈倒呢。
多是莫名其妙的情況下,體力消耗超過了體能上限造成的,那時你的身子骨真的很差。”
“這麽說,翠羽我也記起來了。”柳翠羽又插嘴道,“那個時候少疾哥别說和義虎、雲海兩位大哥比,就連扳手腕還多次輸給姐姐,還有幾次暈倒後被瞳姐背回來呢。”
“拜托,别讓我想起那些不值得一提的黑曆史,好不好?”嶽少疾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無奈的樣子,看着紫瞳那帶着掩飾的關切目光,視線不知道該放到哪裏才好,“謝謝你,紫瞳,從小到大總是麻煩着你呢。不過以後,我會靠自己的力量,盡可能幫助你們所有人解決困難。”
“切,誰稀罕。不過沒關系,我也是無聊才幫助你的說。”紫瞳繼續口是心非,轉移話題,“我記得,你以前暈倒最長記錄,是昏迷三天三夜,短的也會數個小時,平均下都會超過一天。
不過這次蘇醒的真快,是你有生以來昏迷時間最短的一次。從各種方面來說,我感覺你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