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霜不由分說的,将手中的花環戴在他的脖子上,然後退開幾步:“叫的這麽親熱幹什麽!變态!又不是特地來看你的。”
“花環?你自己編的嗎?”田義虎看着,被她戴在脖子上花環。
楊鳴霜咬牙跺腳:“你煩不煩呐,不要拉倒,難道我就不可以編花環嗎?”
“不,哥是想說,編的很漂亮,超乎想象。”田義虎并不是在奉承,而是實話實說,對她也露出了刮目相看的表情。
“别這樣看着我,惡心。就算我不介意,我的刀也不會同意。”楊鳴霜紅着臉背過身,“反正在你眼裏我就是個粗魯、野蠻、不講道理的女生。”
“哈哈哈,一點兒都沒有變,你還是那麽強勢。”田義虎發覺對方的軟肋,故意大笑着說道,“比起外柔内剛的妹妹,你這内柔外剛,嬌蠻中帶着可愛的姐姐,還是那麽會爲人着想。”
田義虎的話,弄的楊鳴霜抓狂到,以手刀之姿猛地拍向他的面門。不過他淡定的一句話,讓她停止了軟綿綿的攻擊:
“謝謝你花環的祝福,我就滿懷感激的收下了。”
“識貨就好,呐!你還記得嗎?和我還有鳴香一同行動的時候。”楊鳴霜頓了頓,調整好思緒,“那時她很喜歡編花環,也在旅途中盡可能的調節氣氛,緩解着你我精神上的疲勞。”
“當然記得,而且你編的這個手法,明顯是和她學的。”田義虎也想起那段時間的日子,雖然短暫,卻也充實。
他下意識握着拳頭,好似在自責未能履行幫助她,這個承諾的不甘。
“的确是和她學的,不過沒有她編的那麽好。”楊鳴霜左顧右盼,嘟囔着,“那個...他們真的都已經回去了吧?”
“當然,有什麽話,你不妨直說,這裏隔牆無耳。”田義虎點點頭,他知道剛才就是因爲景雲海發現了她的存在,才會暗中用‘傳神入心’通知大家,然後才以“時候不早了”爲由,帶着大家離開。
楊鳴霜似乎還有點兒猶豫,最後鼓起勇氣說道:“那麽我就都告訴你吧,在鳴香最後的日子裏,雖然身體已經因爲缺陷進一步惡化,連自身行動都難以維持。
但是她依舊樂觀的編着花環,爲我鼓勵、打氣。作爲一個無力的姐姐,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生命的流逝,卻無能爲力。
其實經過了數年的旅途,她已經不懼怕自己生命的消失,而是在擔心自己不在了之後,我這個姐姐将何去何從...
被她如此擔心,我還真是個失職的姐姐。
所以我打算帶着她的那份遺憾,雙倍努力的生存下去,完成自己的價值,以及她未能完成的心願。”
“活下去是本能,連弱小的生物都會盡己所能,何況是人?”田義虎再次提到,以前和她們說過的這句話,“正是因爲看到你們,活的如此努力、頑強、精彩。
好像生活在沙漠裏的花朵,連生存本身都是一場挑戰。
但是你們堅持不懈,相互爲了對方着想,哥才被你們所吸引、感染,如果不能爲你們做點什麽,就感覺良心不安。對了,她有什麽未能完成的心願?”
“大部分與你無關。”
“......”
“不過她說,原本想要親手制作一個與衆不同的花環。”楊鳴霜吊了吊他的胃口,繼續道,“送給你表達感謝,不過最後也沒有完成,因此讓我代勞。”
“受之有愧,不過你們的好意哥就收下了,希望你能夠完成雙倍的心願和價值。”此刻脖子上的花環,對田義虎來說有着【千斤重】的意義。
楊鳴霜再次背過身去,輕輕地一甩飄逸的茶色長發:“别誤會,我隻是傳遞了她的一個心願,本質上還是讨厭你的。你如果以爲我也會因此感激你,那你就是真正的大笨蛋了。”
搖風擺柳之姿,她露出了白皙的脖子,玉頸生香下,不小心顯現出翠綠色的衣帶。
田義虎發現後,問:“你裏面穿的是泳裝對吧?還是比較大膽的那種。”
“......”楊鳴霜表情僵在了臉上,瞬間用‘夜光刀’随手劈了下去,“你這變态!内衣偷窺魔!”
“别激動,我是想問你今天是不是去了,我家開的【室内大型模拟海水浴場】。”田義虎喚出鐮戟,輕而易舉的卸下了她的攻擊,“而且穿在你身上,一定很合身。”
“是陪灼兒去了那裏,不可以嗎?”楊鳴霜羞紅的臉,說道,“更重要的是,鳴香她沒有去過海邊,我隻不過也是想彌補她的遺憾。還有,裏面這身泳裝是他們強迫我和灼兒穿的,才不是自己的興趣呢!”
“好了好了,冷靜點,鳴霜小姐......你的衣服!”田義虎别過頭去,指着她,原來剛才對招的氣勢震開了對方的外衣,如瀑布般脫落,裏面的泳裝完全露了出來,被他盡收眼底......
過了一會兒,華院長在巡視機器人,和護士機器人的陪同下,來到田義虎的病房,喊道:“剛才是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吵?”
“您多心了。”田義虎已經收拾好現場,捂着通紅的左臉苦笑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真的。”
糊弄了半天,華院長才離開,還加派了巡視機器人把守,以免這精力旺盛的小子瞎折騰。
“哥也是無奈呀。”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看着正在被機器人關閉的窗戶,田義虎内心表示,“那家夥一口氣從三樓就這麽跳下去,跑掉地快身手也了得。
不過那身泳裝真心贊呐,不知道魅羽她們明天又會是什麽樣子,真期待呐。”
......
當晚,景雲海洗過澡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打開自己的“聯絡計算機”(類似于電腦),并連接上興龍派的虛拟資料庫,開始查詢有關自己在意的一些信息。
雖然自己也算是興龍派本代的大弟子之一,但是真正能夠訪問的權限,還是很有限的。
不過他還是在耐心的尋找,有關一體雙靈形成的原因,以及解決的方案。
“喂喂,一直有責任心的爲大家查資料是很好啦,不過你也不要一直把我當成空氣呀。”一旁傳來了嶽少舞抗議的聲音,“還是說,我哪裏惹你不高興了?”
“遇到多次私闖民宅,還肆無忌憚的在人家床上,滾來滾去的家夥,誰會高興。”景雲海苦笑的白了她一眼,話裏完全沒有責備的語氣。
“切,像你這種不受女孩子歡迎的家夥,人家出于好意來拜訪一下,你就應該感覺到蓬荜生輝,三生有幸了。”嶽少舞打着玩笑的語氣,挺着豐盈的胸脯,跪坐在他的床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是說,你今天有什麽意料之外的發現?看來我來對了。”
“恩,是有重大發現,而且也需要對大家保密。”景雲海不理她之前那句沒營養的話,直接說道,“另一個一體雙靈,就是田義虎。吳狂前輩沒有看錯,的确是一個附身在他體内的險惡暗靈。”
“這麽說來,你和我的秘密,又增加了一條哦。”嶽少舞換了個姿勢趴在他的床上,一雙修長的美腿一上一下,如同的拍打着“水面”,眯着眼睛好奇的望着他,“那麽,你打算怎麽做?”
“說實話我也很迷茫,關于‘一體雙靈’的資料太少了。”景雲海面露難色,無奈的說,“而且...大部分解決方案,都是想方設法的消滅掉另一個存在,或者意識統一。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那麽你想要什麽樣的答案?”嶽少舞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語氣忽然變得柔和,充滿期待,甚至恐懼。
景雲海一愣,此刻的嶽少舞抱着雙膝,無意識的露出了楚楚可憐,無助的樣子。
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刺激到了她?正是因爲相信自己,她才會總是來找自己。
于是景雲海回答:“我希望在你們不傷害彼此的前提下,重新分成兩個人,成爲真正意義上共存的姐弟。也希望義虎能夠戰勝暗靈,頂天立地。不過我是不是太理想化了?抱歉,有點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