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義虎不知道爲什麽,總有種心虛的感覺,坐如針氈。
不過他卻裝出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回答道:“收獲當然不小,主要是見識增長了不少,雲海兄不是也說了‘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嘛。至少不會像過去那樣,隻會由着自己的個性來,而不顧周圍夥伴的感受。”
“也就是說,你認爲自己已經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的控制情緒了嗎?”柳鎮長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突然雙目一瞪說道,“我承認你已經進步了很多,但是其實真正的你,越來越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不是嗎?”
“怎麽會?身體動不了,而且還有麻痹的感覺。”田義虎心中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冷汗一點點的流下,“鎮長爺爺就别賣關子,能不能開門見山的告訴我,爲什麽要派我出去曆練,雖然我知道錯了,但如果隻是爲了那件古董花瓶,我家完全有能力将之修複到沒有一點兒瑕疵。”
“爲什麽不能更坦誠一些,老夫看的出你的狀态已經很差了,先坦白你自己的身上發生了哪些怪事。”柳鎮長繼續捋着胡須,說道,“你是個知識儲備量豐富的孩子,就是懶得思考,更不懂得向其他人求助以及保護自己。說到底保護你們的成長,才是我們真正的責任。”
“......”田義虎略有三思,說道,“我可以坦白,不過希望鎮長爺爺和趙教頭替我保密。我不怕被他們知道後,會被帶着有色眼鏡看待,隻是不希望被大家擔心,或者被排斥在外。”
......
另外五個人離開大廳後,嶽少疾和景雲海被紫瞳告知,她們已經準備好了慶功宴,并和柳翠羽一起帶着他們,前往地下室空間。
不過柳魅羽卻說忽然說,自己忘記了東西要回趟房間,叫他們先過去。
在去地下室空間的路上,嶽少疾左顧右盼,忽然問道:“對了,凝雪去哪裏了,怎麽回來後一直沒有見到她呀?”
“她看出琥珀鎮的難處,一個人連夜回冥念宗去了。”紫瞳略有不耐煩的說道。
嶽少疾大吃一驚:“什麽!怎麽會這樣?”
說罷他連忙轉身離開跑了出去,想要追上徐凝雪,畢竟琥珀鎮這回受到了她的幫助,而且自己已經認同她是大家的夥伴,更不可能對她坐視不理:“等着我凝雪。”
看着他一溜煙的背影,紫瞳完全不耐煩地甩動着绮麗的粉色長發,“哼”了一聲說道:“笨蛋,他就這麽開不起玩笑嗎?呆瓜,氣死我了。”
“不辭而别絕非常理,不過這樣的玩笑的确殺傷力太大了。”景雲海恢複了平靜,問道,“翠羽,徐凝雪到底在哪裏?”
“放心吧,凝雪姐姐還在琥珀鎮内。”柳翠羽雙手一攤,露出可愛的樣子實話實說,“那天晚上我們回來後便被關了禁閉,不過凝雪姐姐則是被爺爺請到了,接待貴客的上房休息,估計是爲了了解冥念宗和幽谷島的現狀,并作出合理的判斷。
不過你們回來之前,凝雪說要散散心,被爺爺允許在後花園活動,說不定已經聽說你們回來了的說。”
“相信你們絕對會凱旋的我們,同時也做好了慶功宴的準備,沒有讓我們失望真是太好了。”紫瞳心情複雜的轉身跟去,“不過那個好死不死的呆瓜,其個人表現卻讓人失望透頂,最讨厭最讨厭他了。”
看着她的背影,景雲海和柳翠羽則是選擇了沉默,因爲這顯然不是需要他們插手的事情。
嶽少疾滿頭大汗地跑出鎮長府邸大門,一口氣連跑帶跳的下了(垂直距離)有百米的樓梯。
這時他才想起來,如果徐凝雪已經離開了琥珀鎮,周圍的茫茫天塹山林,找起來可謂是大海撈針。
她爲什麽要走?完全沒有理由不辭而别,還有可能是因爲擔心自己和大哥的安危重返禁地,可是這麽一想又感覺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凝雪,你在哪裏?”就在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時,然後感覺到身後刮起一陣微風,撫摸般掃過自己的臉頰,帶着熟悉的絲絲涼意。
一位少女用着似笑非笑的語氣,忽然從他背後問道:“你在找我是嗎?”
嶽少疾一愣,聽覺上的敏感如同觸電一般,閃過自己的大腦,還來不及轉身便問道,“你是凝雪吧?你沒有擅自離開琥珀鎮。”
“是我,我的使命沒有完成,怎麽會有離開的理由呢。”徐凝雪的聲音更爲清晰,“奇怪的家夥,不過歡迎回來。”
“我們不僅僅回來了,而且任務大獲全勝,接下來我們會全力以赴說服鎮長爺爺,盡可能的幫助我們的盟友。”嶽少疾轉過身,看着面若人偶般绮麗,卻更爲生動美麗的少女,向她走去并許下承若,“這回就請相信我吧,我可靠的夥伴。”
“說實話,我本來并沒有抱着太大求援成功的希望,不過相遇後看到你們的努力、團結與堅持,不知不覺中受到了太多的感染,也許我之前認識的世界,太過單調。”徐凝雪眼中閃過一絲贊許與期待,大風吹動着她雪白色潔淨的長發,在嶽少疾自下而上的視角下顯得楚楚動人。
“謝謝你給了我,相信希望和夥伴的勇氣,說不定這樣才是我憧憬的生活。”徐凝雪淡淡的露出一絲,并不明顯的笑容,足以讓人爲之神魂颠倒。
“過獎了,現在我們準備舉辦慶功宴會,作爲我們認同的夥伴,你一定要和我們一起參加哦。”嶽少疾靠近徐凝雪,主動伸出手做出邀請。
在距離她隻剩下三米的距離時,又一陣大風突然吹起,居然将徐凝雪的裙子完全掀起,整個過程持續了兩秒左右,但是從視角上這個意外之舉,卻讓嶽少疾盡收眼底。
嶽少疾連忙側過身去,動作幅度之大過于滑稽,本來想擺出一副“我什麽也沒有看到”的嚴肅表情,卻因爲心跳的驟然加速,臉色可疑的绯紅,讓他的補救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徐凝雪極爲淡定的整理好裙角,看着他滑稽的樣子,語氣少了之前的冰冷,反而單純的問道:“該不會...你...沒有看夠吧?奇怪的家夥。”
“奇...奇怪的家夥...你的反應才讓人感到奇怪吧?”嶽少疾不敢直視她,那如同看透人心的雙眼。
徐凝雪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想象中我會是什麽反應,或者你在期待我會是什麽反應?”
“是呀,我在期待你能夠做出比較正常的反應。”嶽少疾點點頭,自以爲是的說道,“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夥伴,因爲與衆不同的反應,而被别人誤解哦。”
“那麽應該像這樣做比較正常嗎?”徐凝雪輕輕地扇了他一巴掌,力度隻有撫摸般的輕柔,同時用萌死人不償命的表情和語氣吐出,“走開啦,變态!”
“...凝雪...”嶽少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他心不在焉,神飛天外的一瞬間,腳底一滑整個人想後倒了下去。
徐凝雪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不料卻被他一起帶下去,好在他們身後不遠就是一處梯間平台,嶽少疾下意識護着徐凝雪,一起滾下五個階梯後,落在梯間平台上,基本上安然無恙。
隻不過落地平穩後,兩個人的姿勢甚爲尴尬,疾上雪下不說,嶽少疾還發現自己的雙手,意外的落在對方豐盈柔軟的胸上,再一次讓她感覺到了困擾。
不過不可抗力真的是不可抗力,兩個人保持着這暧昧的姿勢,紅着臉看着對方,嶽少疾還沒有來得及爬起,身旁忽然出現的那股,厚重無情的粉色殺氣,已經籠罩住了他。
“啊啦啊啦,光天化日之下,這回你怎麽掩飾呢?”紫瞳雙目空洞步步緊逼,火山爆發已經不足以相容她此刻的怒火,隻見她完全沒有給嶽少疾解釋的機會,便踢腳射門,将他踢飛出去,“不知廉恥的淫賊,下流,去死吧。”
可憐的嶽少疾,就這樣如同足球一般,被自己的青梅竹馬大腳開出,在從天上劃出一個抛物線後飛向對面鎮中心的琥珀湖,在湖面上打了幾下水漂後,默默地沉入水中。
看到紫瞳的反應,徐凝雪極爲淡定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裙,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正常反應吧。”
“放心吧,如果那個該死的呆瓜再騷擾你,我紫瞳絕對饒不了他。”紫瞳握着拳頭,形象稍有崩裂。
徐凝雪說道:“其實他還是個比較不錯的人呢,就是奇怪了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