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它稍微懊惱的,就是回過神後,吳狂帶着他們已經失去了蹤影。
亂塵輕輕地擦了擦嘴唇,完全沒有一絲着急,眨眼間就将自己領域迷宮,重新原狀并任之千變萬化。
同時它又不屑的說道:“在我的迷宮之内,你們就是沒有頭的蒼蠅,就算隐去了蹤迹,但是卻無法消除着急本質的存在,反正也是無聊,不妨就讓我通過狩獵,來爲剛剛覺醒的自己找點樂趣。
诶......我可愛的傀儡守衛們,還是被全滅了嗎?
那個打敗它們的家夥也在靠近這裏,早已沒有往日榮光的興龍派,存在這樣的弟子也真是有意思,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一個不怎麽需要我髒了手的法子。”
亂塵的高大身影,靜靜地踏入自己虛無的暗影中,全身包裹着巨大黑影的它,完全無法判斷出是什麽樣的存在。
“玩弄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夥,倒是其次。”亂塵的身影完全遁入黑暗之中,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又決絕的話,“吳狂!卻是我一定要親手除掉的廢物,并且不能原諒的蠢貨。”
......
被吳狂的光芒,傳送到領域迷宮的某個角落後,大家暫時松了口氣。
“抱歉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成了你們的累贅。”吳狂帶着歉意的說,“雖然我盡力而爲,不過被亂塵找到,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沒關系的,吳狂大哥。”柳翠羽挽着他的胳膊,像是在撒嬌的說,“如果之前不是你用元神幫助我們脫困,還挨了一擊,并指引我們來到這裏;如果不是我們姐妹,在前進時屢次消耗了極光器的能量,那麽現在的亂塵一定不是您的對手。我知道的,你是極光仙能者,在高手雲集的仙能者中,也頂端的存在。”
“極光仙能者?不過是浪得虛名,連自己重要的一切都沒有能夠保護下來。”吳狂苦笑着搖搖頭,似乎這個稱号,對自己不過是個諷刺,亦戳中了他的傷心之事。
“抱歉,是不是讓你想起了,關于鼎陽城的往事?”柳翠羽看着吳狂那帶着無奈的苦笑,那種錯失的表情,和憂傷的氣質意外的讓翠羽十分動容。
“現在的我尚未真正恢複,連巅峰時期五分之一的力量,都用不出來。”吳狂低下頭,下半身依舊是石化的狀态,“而且我倒是更羨慕你們,擁有可以相互依靠的夥伴,彼此信賴并肩作戰。”
“不管怎麽說,現在您也是我們的夥伴。”嶽少疾厚着臉皮,主動對吳狂伸出友好之手,“很榮幸能和您,并肩作戰。不是作爲一位隐士高人,而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夥伴。”
吳狂猶豫了一下,在柳翠羽的催促下和他握了手。
雖然田義虎表現的略微冷淡,也是壓着桀骜不馴的性子,主動打招呼:“兄弟的夥伴就是咱的夥伴,你對她們(柳氏姐妹)的照顧,我們身爲琥珀鎮的不可分離的夥伴,在此謝過。”
“恩恩,如果可以的話,還請賞光到我們琥珀鎮一叙。”紫瞳有禮貌的說道。
嶽少疾看了她一眼,不懷好意的吐槽道:“對于客人,紫瞳大小姐倒是比誰都熱情,不過對于熟人她可就馬虎、暴力多了。”
感受到來自嶽少疾不懷好意的目光,紫瞳瞪了他一眼,傲嬌的“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看着兩個人日常鬥嘴的行爲,衆人一笑,算是苦中作樂。
柳魅羽扶唇一笑,言歸正傳的說:“不過眼下的我們,還是應該想一想該怎麽對付亂塵,并保證它不會對行星動脈點亂來,導緻琥珀鎮及周邊可能出現的災難。”
“對了,吳狂大哥可以預測,自己離真正的覺醒還有多久呢?”柳翠羽繼續問道。
“因爲剛剛使用了攻擊和傳送的招式,作爲消耗的延遲,估計還要十五分鍾左右。”吳狂托着下巴,冷靜的回答,“完全沒有打擾的十五分鍾,恐怕我又需要依靠你們了。”
田義虎從後面,拍了拍柳魅羽的肩膀,說道:“現在不關心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迎戰,而是考慮避免‘行星動脈點’可能出現危機,這樣大局爲重的除了雲海兄,估計也就隻有你了呢,我的朋友。”
“不要這麽說嘛,策略的确也是要想的,而且不可以顧此失彼。”柳魅羽用手指,輕輕地刺了刺田義虎的肩膀,一副你來想個的表情。
田義虎斜眼四十五度,吹了個口哨說道:“這麽麻煩的事情,還是饒了我吧。”
“有人來了。”就在兩個人嬉笑之間,吳狂忽然提醒。
柳魅羽也感覺有什麽人破空而來,靠近了大家,猛然将袖子裏面綁定袖裏劍的綢帶,向那個方向投擲,并嬌喝道:“誰在哪裏?”
隻聽“叮”的一聲,對方從容彈開了她的攻擊,一個水藍色長發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無奈的說道:“是我,你們該不會緊張到,連我氣息也判斷不出來了吧。”
“雲海兄?你的氣息往往一閃而過,就像細步的貓兒一樣。”率先開口的,是擦着汗的田義虎,他抗議的抱怨道,“在這種情況下,很吓人的你不知道呀?”
柳魅羽則少見的紅着臉,吐了吐舌頭,爲自己剛才烏龍的攻擊說道:“抱歉呐,我還以爲是亂塵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了呢。”
“你沒有就好,大哥/雲海哥哥!”嶽少疾和紫瞳見景雲海,異口同聲道。
“不過短時間内,大哥的對于空間的掌控能力。”嶽少疾補充道,“熟練了很多,倒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其實我剛剛已經捕捉到亂塵的氣息,它的确正向這裏靠近。”景雲海用劍指着後面,深不可測的黑暗空間,胸有成竹的說道,“不過我這裏倒有一計,也許可以争取時間,讓吳狂前輩恢複真正的實力。”
多次從他們口中聽到“前輩”這個詞,吳狂的臉色稍顯尴尬,但是馬上釋然。
他與亂塵在這裏沉睡了很多年,世間滄海桑田變幻莫測,已經過去了很久,早就不是自己的時空。
雖然仙能者的壽命很長,而且不容易衰老,其實現在自己的确切年齡,自己也不清楚了,但是超過兩百歲這也是事實。
所以在景雲海他們那聲“前輩”,之前加一個“老”字都不過分,不過他因爲沉睡多年,又石化了很久,心理年齡基本上沒有進一步成長......
一陣暗紫色氣息呼嘯而過,夾雜着風卷殘雲的破空巨響,亂塵的身影從,自己的領域中慢慢地飛出來,從容的來到衆人面前。
看到他們一邊研究策略,一邊将吳狂維護在中間,樣子焦急可笑。
亂塵以爲他們是因爲在迷宮裏面四處奔走,找不到通道并且進一步消耗了體力,所以沒有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靠近。
再加上他們對于策略也還有分歧,也就是說他們現在的凝聚力已經下降,現在是一舉拿下他們非常好的機會。
不過亂塵并沒有貿然動手,其實它也有一個警惕的原因,因爲之前就發現那個淡紫發少年,手背上有一股莫名的強大能量。說實話它也無法猜測,那個傷到自己的少年,現在的真實實力。
現在它想要看一出好戲,一個讓他們自相殘殺的好戲。
景雲海最先發現亂塵的靠近,于是開啓衛星劍陣,和一左一右的嶽少疾、田義虎嚴陣以待。
“我都到了這裏才反應過來,說明你們這群蝼蟻不僅僅弱小。”亂塵一邊擴散自己的内息,一邊嘲諷道,“而且現在連僅有的配合,也因爲分歧而變得漏洞百出,所以說人類還真是脆弱。”
“這麽說,你果然也不是人類喽。”景雲海警惕的用劍橫于胸前,以防對方突然襲擊。
“對于非人類,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用非人道的方式對付它?”田義虎扛着鐮戟,反唇相譏道,“讓它也嘗一嘗什麽叫做痛不欲生,再或者直接把它做成标本,供人觀賞。”
“噗,想不到你也有這麽惡趣味的地方。”嶽少疾忽然笑了出來,沒有一絲緊張的樣子,“現在我們需要堅守二十五分鍾,吳狂前輩也就可以戰鬥了,所以大家千萬不可以大意。尤其是義虎兄。”
嶽少疾手背上的靈玉光芒,也和主人的心态産生着共鳴,好像随時都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不過三個人的從容不迫,反倒是激起了亂塵的警惕和疑惑,不知道我們是虛張聲勢的空城計,還是說那個淡紫發少年也擁有,可以發揮出仙能者修爲靈器。
景雲海和田義虎,同時白了嶽少疾一眼。
景雲海抱怨道:“多嘴的家夥,怎麽輕易的就把吳狂前輩的恢複時間,輕易暴露給對方。”
田義虎則是不爽他,針對自己的提醒,反倒敲了嶽少疾肩膀一下,抗議道:“哥再粗心也沒有你這個笨蛋,那麽神經大條。”
而他們三個人之間,細微的表情變化,被亂塵看在眼中,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
“既然你們都這麽放松的話,不妨讓我給你們爆料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情報吧,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亂塵擺出一副交談的樣子,然後突然出手,一陣風般沖向他們。
衛星劍陣在它的突襲下一擊即潰,景雲海橫劍挨了一擊,一聲悶哼倒退了幾步。
田義虎見此不妙,忙一鐮戟橫掃過去,卻被彈飛數米之外,一個後空翻勉強雙腳落地。
而嶽少疾則通過自己左手背靈玉的力量,正面硬抗下了亂塵的突擊,雖然也被振退幾步,胸口一陣氣氛翻騰,卻也揮動匕首再次爲它新添上幾道傷口。
亂塵突擊失敗,反倒被反應過來的三個人,包圍在中間,隻見他們分别使出“劍龍擺尾”、“雷霆破陣”、“疾風霹靂斬”三面夾擊。
亂塵單手舉起,手心中像出現了一個旋轉“黑洞”一般,将他們的招式的威力,輕而易舉的的吸附在手心,然後另一隻手将嶽少疾和田義虎輕輕地擊飛出去。
然後用“黑洞”将三招的威力融合,猛地丢向景雲海。
景雲海本能閃避,但是退路卻被對方的力量封死,結果整個人被炸飛,墜入一旁的碎石堆中。
“大哥/雲海兄!”嶽少疾和田義虎大呼,并一擁而上。令人意料之外的是,嶽少疾居然唯快不破地,再次打中了亂塵,還使之倒退數步。
不過亂塵身上的擦傷,很快就自動複原,沒有了蹤迹。
雖然反擊打空的田義虎看出,是靈玉的力量幫助了嶽少疾,但是心中也爲自己缺少必要的靈器,而顯得苦惱。
另一邊景雲海行動緩慢的從碎石中爬出,胸前的靈玉略微開裂,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碎口,裏面的力量幾乎都流失殆盡。不過也正是它的保護,景雲海才沒有因此直接斃命。
“你們興龍派的族人,還真是失敗的作品呢。”亂塵并沒有理會衆人,而是輕描淡寫,自顧自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興龍族内,長輩們說起過。你們的始祖來自宇宙,神秘的‘天龍衛’以自己的基因爲原型,制造出來的存在,本來是不屬于這個星球的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