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清上人眉頭緊皺地說道:“現在我們都還沒看到高級兇獸的出現,雖說高級兇獸隻有幾個稀少的種類,可是每一個都是煉神境的強大存在。他們偷偷繁衍生息這麽多年,也不知道數量增長到什麽程度了!我們這裏有煉神境修爲的都不到二十人,這次的獸潮真的打得我們措手不及!”
道機開口道:“這個不需要擔心,我元劍宗和兇獸鬥争了近六千年,對兇獸的掌握不說完全透徹,可也不會偏差太遠。高階兇獸的繁衍不如低級兇獸,每一隻高階兇獸成長起來都要上千年的時間。而且,高階兇獸的存在對低級兇獸來說就是災難,它們都是以低級兇獸爲食物。如果極北山林的高階兇獸數量有大的增長,這裏就不會出現這麽龐大數量的低級兇獸了。所以,我猜測高階兇獸的數量不但沒增加,反而減少了。這本來就是天道的規則,越是強大,越不受天地規則的待見,必然會被天道所遏制!”
靜空長老點點頭:“道機師兄所言有理,自古傳說中有那麽多強大到逆天的神獸。可是,如今哪裏還有他們的存在?天道無情,我們修爲是逆天而行,兇獸的成長其實也一樣,都要受到天道的制約。兇獸天生就有強大的資本,它們受到的制約自然也就比我們更強。所以,高階兇獸的數量不可能和低級兇獸一樣增長。”
闫陽在宗門大殿被李執下了面子,一路都不好意思開口,此時才忍不住說道:“即便是如此,有那麽多低階和中階的兇獸存在,隻要高階兇獸數量和我們相當,這就已經是個災難,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數量。”
靜空輕笑了聲:“呵呵,這個大家何必過慮?大家可别忘了元祖大人留下的元劍誅魔陣,有此陣在,隻要不出現九級兇獸,一切都不是問題。”
聽到靜空這句話,其餘三人都是眼神一亮,齊齊看向道機。
道機真人點點頭:“大家不用擔心,我四位師弟師妹已經在大殿坐鎮,開啓誅魔陣的陣眼。如果情況不樂觀,我也隻能請出天元劍守護這道防線了。如果元劍宗這道防線被破,隻怕就要生靈塗炭了。所以,請四位全力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抵禦獸潮。”
四位長老自然是紛紛應和,隻是他們會出幾分力,這就不得而知了。
在幾人說話期間,中階兇獸已經摻雜進了低階兇獸的陣型中,兇獸再一次起了沖擊!兇獸再一次如潮水般湧來,黑壓壓一片看不到邊際的獸潮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絕望的壓抑!
還未等兇獸靠近大陣,元劍宗的弟子陣型中就已經亮起了各色的法器仙劍,不斷攻向沖在前頭的兇獸。
受傷的兇獸隻要稍微緩下,立刻就會被身後的獸潮淹沒掉,甚至會成爲一些兇獸口中的食物。撕碎掉同伴的兇獸将會變得更加兇戾,龇着滿嘴流淌鮮血的獠牙,再次往前撲去。
看到如此暴虐的場面,看着這些被中階兇獸驅趕着變得更悍不畏死地兇獸,元劍宗的弟子都忍不住生出三分想要逃離的心思。可是,他們知道,現在後退就意味着死亡。不但是他們,還有守護在他們身後的那些親人。
如此情形下,很多弟子也開始變得瘋狂起來,他們不斷駕馭仙劍擊殺想要沖撞大陣的兇獸。
可是,這次的情形變得不一樣了,很多弟子的法器靠近兇獸的時候都會被藏在其中的中階兇獸擋了下來,這讓很多弟子的攻擊都落空了。中階兇獸的防禦極其強大,化海境之下的弟子根本穿透不了它們的皮毛。
現這個狀況的親傳弟子們紛紛高呼,讓修爲不足的弟子控制法寶攻擊低級的兇獸。而穿插在弟子隊伍中的親傳弟子和宗門長老則負責引開中階兇獸的注意力,不讓它們抵擋其餘弟子的攻擊。
然而,有着中階兇獸的牽制,修爲不足的弟子根本無法快對兇獸進行有效擊殺。能夠接近直接攻擊大陣的兇獸越來越多,而且其中還有不少中階兇獸的攻擊,大陣的光幕開始變得晃動起來。這樣的情形讓兇獸變得更加興奮,他們沖擊的節奏變得更強烈起來。
元劍宗一衆弟子看着晃動的光幕都不禁有點膽戰心驚,生怕下一刻光幕就被破了。面對如潮水般撲來兇獸,一旦沒有了大陣的保護,很多弟子瞬間就會成爲兇獸的爪下的屍體。
雖然現在還看不到兇獸中的飛行種族,可是毫無疑問,在空中需要耗費靈力駕馭法寶的人類是占不到任何優勢的!不過,當看到大陣光幕在兇獸的不斷攻擊下隻是晃動,并沒有出現崩潰的迹象,一衆弟子才算是定下心來。
同樣身在其中的錢靈傑和齊雯等親傳弟子卻沒有任何樂觀的表情,因爲身爲親傳弟子的他們知道更多的秘密。哪怕是中階兇獸,都不足爲慮,更可怕的還有在後面号施令的高階兇獸。面對那些可怕的存在,他們連想想都覺得口中一片苦澀!
此時的宗門大殿之中,四位真人都在努力調息恢複靈力中。李天賜和李執呆在大殿中央,似乎有種等候落的感覺。兩人周圍已經被李執施法隔絕了聲音,所以他們說的一切也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李天賜把事情經過詳細告訴了李執之後,看着爺爺李執沉默了大半天,一時不知道爺爺心裏到底做了什麽打算。他忍不住打破沉默問道:“爺爺,接下來我該怎麽辦?道機師伯真的會把我的氣海破掉嗎?”
李執回過神來,咬牙點了點頭:“如果找不到其他方法,他也隻能這麽做。金靈之心關系重大,你師伯他身爲宗主也也無法徇私包庇你!這是元祖當年留下的規定,即便他身爲宗主也無法去忤逆。”
李天賜聽到這裏,心中僅存的一點僥幸都破滅了。他頹然坐倒在地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執眼神一陣閃爍,蹲下身抓住李天賜兩個肩膀,鄭重說道:“天賜,你相不相信爺爺?”
李天賜擡眼看了看李執,心中雖然疑惑李執爲何這麽問,可也下意識地點點頭。
李執繼續道:“天賜,你答應爺爺,不管爺爺要求你怎麽做,你都不許反對!”
“爺爺,你要天賜做什麽?”
“你不要問,先答應爺爺!”
“天賜聽爺爺的!”
“好!天賜你聽仔細了!你必須離開元劍宗,永遠不要再回來!”
李天賜聽到李執的這句話,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半晌過後,李天賜才反應過來問道:“爺爺,你是叫天賜離開宗門?”
李執堅定地答道:“不錯!天賜,你要相信爺爺做什麽都不會害你的。有些事情爺爺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和你解釋,但是你身上隐藏着一些秘密,你遲早都是必須離開宗門的。爺爺一直想找機會和你說的,可是這次事出突然,也沒時間解釋太多了。等獸潮的事過後,爺爺趁亂送你離開!”
李天賜感覺自己腦子裏都是一片混亂,一時不敢相信爺爺居然會讓他離開元劍宗。他從小到大在元劍宗長大,這裏就是他的家,讓他離開,他又能去哪裏呢?
李執也知道一時要李天賜接受也不可能,隻能讓李天賜慢慢消化,等有機會就送李天賜走。隻有這樣,才能讓李天賜擺脫氣海被廢的噩運!同時,李執心裏也有點忐忑,難道本該生在自己身上的噩運轉到了天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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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劍宗山下小集市的一個小院子裏正傳出激烈的争吵聲,這個院子正是之前夢姬待的小院。
隻見小院屋子的大堂中正坐着四男一女,他們身後還分别站着一個看似屬下的人。
其中的女子正是夢姬,此時她正微笑地看着其他四人争論,也不表任何意見。站在她身後的正是玉蘭,玉蘭也收起了她急躁的脾氣,靜靜地站着。
四男中有一個看似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此人身着一套儒雅長袍,手拿一把金邊折扇,看着好像一個讀書人。如果李執輩的正道之人在,一定能認出此人,此人是邪道四堂中掌管北玄堂的千面秀才——乾烨。
千面秀才掌管着北玄堂,而北玄堂是負責兩千年前的魔教暗殺勢力的一脈。千面秀才此人表面看來斯斯文文,實際卻是個精通各種陰狠暗殺技術的殺手!
四男中有一個體型較胖的老者,叫顔柏。這個老頭一直滿臉笑容,看起來和藹可親。可是他有個名号叫催心老人,掌管着東青堂。
催心老人負責的東青堂是負責俗世事物,也就是做生意,還有與外人接觸。這老頭出了名的狡猾,遇事第一個就是想着往後躲,絕不會沖在前面。可是,此人卻有個變态的喜好。凡是敗在他手上的對手,他都會對其剖腹掏心,拿對手的心髒來下酒!他的名号催心老人就是如此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