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賜不知道,此時的小妖女其實離他并不是很遠!她此時正在元劍宗山門之下,以前李天賜去過的那個小集市裏的一家民宅中。她正趴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風景呆。
過了一會,隻聽夢柔輕輕自言自語道:“那個呆子在幹嘛呢?哼,估計在和那個齊師姐卿卿我我的吧。”
說完,夢柔氣惱地輕拍窗台,接着又不屑地說道:“他幹嘛跟我有什麽關系?難道,我喜歡上他了,怎麽可能?一個連法力都不會的家夥。”小妖女正自言自語着,神色忽然冷冽起來。
此時,門外響起了玉姨的聲音:“小姐,我回來了。”
夢柔輕歎口氣,悠悠說道:“玉姨,你進來吧。”
依舊一身玄衣的玉姨推門而進,她臉上的面紗似乎永遠都不會摘下來。她走到夢柔跟前微微俯身,小聲說道:“小姐,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等正道中人疏于防範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可以從側面繞過天屏山脈,潛入極北山林進行計劃。”
夢柔點點頭問道:“玉姨,我怎麽感覺師父對元劍宗有種特别的恨意?這次行動爲什麽不讓别的派系去,如果失敗,可能會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依然堅持我們自己來執行?”
玉姨遲疑了一下,回道:“可能和以前那個叫李逸的男子有關吧。”
夢柔好奇地問:“李逸?怎麽沒聽過這個人。他和元劍宗又有什麽關系?”
“他是元劍宗當年的兩大天驕之一,一身高深莫測的陣法修爲讓同代中人都遜色三分。可惜,後來聽說因爲犯了欺師滅祖的大罪,被當年的元劍宗宗主給廢了。”玉姨輕歎一聲,似乎也爲此人感到惋惜。
夢柔還是第一次聽到玉姨對正道中人有如此好的評價,不禁更加好奇:“玉姨,你好像對此人的感觀還不錯呢?”
玉姨繼續說道:“此人和一般的正道僞君子不同,爲人坦蕩不羁,而且對正邪之分也隻憑自己的評定。不像其他正道中人那般,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裏就是男盜女娼。”
“看樣子,玉姨以前接觸過此人?”夢柔問道。
玉姨點點頭:“是的,有過幾次接觸。大小姐當時對此人也是極爲欣賞。可惜終究正邪有别,也隻能塗添念想而已。”
夢柔點點頭,恍然道:“哦,就是說他還曾是師父的意中人?不過,最後卻被毀在了自己人的手裏?難怪師父談起元劍宗會比其他四派更來氣。對了,其他支脈的人聯系上了嗎?”
玉姨點點頭回道:“恩!已經給他們了密信,東青、西白、南炎、北玄四大堂的人都已經有了回音。不過,隐财門的人已經好幾百年沒有訊息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潛藏了起來,還是斷了傳承。”
夢柔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會斷。當年聖教之下分兩門四堂,我們妙音門是教主夫人一脈,隐财門聖教護法一脈。四大堂分别掌管俗世勢力、聖教弟子武力、刑罰和暗實力。而隐财門掌管了财政大權,實際才是我們五個支脈裏最強大的一支。當年隐财門的護法長老見勢不利,早早就逃離了。而我們妙音門因爲平時并不在總壇,也免收打擊。所以,說起來保存實力最強大的反而是隐财門。他們怎麽會斷掉傳承呢?”
玉姨的聲音也變得沉重起來:“可是,當年聖教被正道偷襲已經過去了快兩千年。這麽長時間隐财門都沒出現過,他們能藏去哪裏了呢?”
夢柔站起來走到窗前:“仙元大6這麽廣闊,他們要隐姓埋名藏起來,誰能找到他們?說不定他們正在等我們和正道打得兩敗俱傷,然後好漁翁得利呢!不過,他們不出現,按我們現在的力量沒有外力的幫助,根本不可能撼動正道五大宗。這次,如果我們的計劃成功,說不定能給五大宗一個重創。或許,這時候他們會忍不住跳出來。”
夢柔說到這,轉身對玉姨說:“玉姨,你信息讓四大堂的人盡快趕來商議。師父估計過幾天就到了,要是因爲他們延遲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我們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玉姨擔心道:“四大堂已經分出去這麽久,他們會聽我們的嗎?”
夢柔輕輕一笑:“不需要他們聽我們的,我們隻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而已。如果他們想要出頭,就讓他們去好了。五大宗這幾塊硬骨頭可不是那麽好啃的,别吃不了還惹了一身騷。到時,他們想要主事權,我們就讓給他們好了。”
“要是他們爲了這個争起來,可能反而會壞事。”
夢柔擺擺手:“肯定不能讓他們争起來。四堂裏面掌握暗勢力的北玄堂和掌握刑罰的西白堂實力最強。到時,我們推舉其中一個出來好了。有了我們的支持,相信其他堂也會認。”
“原來小姐心裏要有打算,是我多慮了。我現在下去安排好。”玉姨說完,躬身離開了房間。
玉姨離開後,夢柔從懷裏拿出幾片血色的菱片靜靜地盯着,起了呆。這正是李天賜當初在天霧森林丢失的那六片周天血菱。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隻有小妖女夢柔一個人神遊天外。
兩天後,天屏城傳來消息,天池山的弟子已經到了。帶隊的是天池山的大長老——玲清上人,弟子中的領頭人自然就是張穎。
李天賜聽說派去負責接待的,是大師兄龍玉軒和魏皓。參加曆練的弟子全部都留在宗門,繼續苦修。
接下來的日子,其他三個宗門6續到來的消息也相繼傳回門内。不過,時不時還傳回各個宗門弟子沖突的消息。
各宗門的長輩都沒有去制止,隻要不過分,他們基本都讓這些弟子自己去解決。往年也一直有這樣的習慣,基本屬于相互的摸底。
當然,核心弟子是肯定不會出手的。一來隐藏實力;二來一旦核心弟子出手,那事情就鬧大了,傳出去讓人以爲五宗不和,這影響就不好了。
對于這些無關痛癢的小消息,李天賜也就付之一笑。
這一天,李天賜想到要去曆練的地方——極北山林,忽然想到了當初地藏留下的遺言,讓有緣人幫他把那件裟衣還給極北之地的冰神貂一族。
可是,李天賜根本沒有聽說過冰神貂。而且極北山林都是南荒兇獸橫行的地方,他又能去哪找這個冰神貂呢?
李天賜這才想起,當初帶回的地藏遺骸還沒妥善安置好。趁着空閑,他就把當初從地宮裏拿回的東西整理起來。他把遺骸用容器裝了起來,那家裟衣洗幹淨後剛好用來包裹着容器。
整理的時候,李天賜現了已經遺忘在一旁的九顆牟尼子和那個人物塑像。他每次拿着這些珠子和那個塑像,身體都會自然地泛起一股親切的感覺。
于是,李天賜把那九顆牟尼子重新串成了一個手鏈戴着。那個琥珀色的人物塑像弄成了吊墜,用紅線當項鏈戴了起來。
戴上這串珠子和那個塑像的那個晚上,李天賜夜裏似乎夢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在他夢裏做着《閻羅易經訣》上熟悉而又有些許差異的身法。不過,這個影子演練的身法隻有前三層,跟李天賜修煉的層次一樣!
李天賜醒來後,帶着疑惑按夢中影子的東西重新修煉易經訣,覺真的比以前順暢很多。那就是說,夢中那個影子所做的易經訣才是最正宗的原版!
李天賜摸着牟尼子和塑像,心裏明白易經訣的秘密很可能就隐藏在這兩樣東西身上。
李天賜心裏已經肯定,地藏遺言中所說的《易經訣》和自己修煉的《閻羅易經訣》是同樣的修煉法門。自己修煉的可能是佛陀一脈弟子相承留下的秘籍,地藏隐藏在這兩樣東西裏面的才是最正宗的原版。
而傳聞中的金身悟道可能說的就是佛陀一脈的修煉方法!佛陀一脈的修煉法門太過艱辛,常人往往無法忍受那種修煉過程的痛苦,這可能就是導緻佛陀一脈衰落的原因。
修煉的身法李天賜有了,就算不正宗,夢裏見到的影子也會幫他完善。可是,修煉的功法秘訣在哪裏呢?李天賜下意識地想到了手上的珠鏈。
從種種迹象看,以前李天賜戴着的那串珠鏈就是當初地藏給弟子的那十串珠鏈之一。而李天賜從珠鏈氣息上感應到的血脈運行之法就是前三重的功法秘訣。
後來因爲時間久遠,珠子的靈性盡失,導緻李天賜沒能從珠鏈中獲取更高層次的血脈運行功法。
如果李天賜的猜想成立,那珠鏈就是隐藏功法秘訣的法寶,而那個塑像就是隐藏身法的寶物了。李天賜隐隐覺得這個塑像很可能就是地藏本人的塑像,上面可能還隐藏着一些他還沒現的東西。
可是,怎麽才能激珠鏈的氣息,把隐藏在珠鏈裏的血脈運行功法找出來呢?
李天賜決定,再次冒險去嘗試修煉易經訣的第四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