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賜和齊雯不得不簡單交代了這段時間的經曆。其實早在趕回的路上,李天賜就已經和齊雯商議好該如何應對師門的詢問。
因爲,他們和妖女一同從地宮中逃生,還一起進入妖族空間中,幫妖族解決了空間穩定的問題。不管是和邪道妖女共處,還是和妖族共處,都是極其敏感的事情。如果他們如實說了,面對他們的極有可能是一堆的審核盤問。
爲了免掉這些麻煩,李天賜把他們整段經曆都說成了隻有他和齊雯兩個人。故事的大部分時間都落在了地宮逃生上,把妖族這段經曆直接忽略了過去。
整個經曆都簡略過,而且隻是少了個人和延長了一點時間。故事說得真假參半,其他人都沒有過多的疑問。其實,更多人關注的可能是齊雯獲得的寶物。
因爲雷胎這個稱呼的來曆,還有其他各方面都會牽扯到妖族,而且涉及到一段上古傳說。一旦說出來,齊雯難免不會成爲别人觊觎的目标。所以,齊雯和李天賜商量後,幹脆就當它是一件遺留在地宮的寶物,其他的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元劍宗的高層都是滿心歡喜,人已經安全返回,宗門又添了一件重寶,對李天賜和齊雯自然是大肆嘉獎。
由于法寶已經認主,而且是齊雯拿到的,這件寶物自然歸屬齊雯使用。
而李天賜得到的獎賞,是一本元祖留下的關于宗門守護大陣的陣法心得,這對李天賜來說是個驚喜。
當初爺爺李執交代他去探尋的兩個陣法裏就有這個守護大陣。雖然這隻是關于這陣法的一些心得,不是大陣的構造和關鍵知識。但對李天賜來說,這些對他學習陣法和将來研究這個大陣會有極大的幫助。
當李天賜從宗門大殿出來時,天邊已經開始露出一絲魚白的光亮,第二天已經開始了。
回到藏書台,李天賜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頭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藏書台上的各種靈花異草都長得很好,絲毫沒有快入深秋的感覺。
回到經書閣,迎出來的是可愛的大白,李天賜少不了和大白一陣親昵的玩耍。看着顯得有點空落落的經書閣,李天賜不禁開始擔憂起出去尋找自己的爺爺李執。
李天賜轉念想想,覺得爺爺李執修爲高深,而且對天霧森林也有經驗,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的危險。
李天賜其實心裏有很多疑問想要找李執問個清楚,現在李執不在,隻能等宗門的人現李執的行蹤,通知他返回宗門再去詢問了。
接下來幾天,李天賜都一個人待在經書閣靜靜研究元祖留下的那本陣法心得,對外面的事幹脆不聞不問。
陣法心得上的内容都是随心寫下的,沒有大陣的基本構造輔助理解,很多都顯得艱澀難懂。不過李天賜也從中得到了不少啓,對于暫時理解不了的,幹脆記下來,慢慢消化。
錢靈傑自然是第一個過來打擾李天賜清淨的家夥。跟幾天前相比,錢靈傑如同新生一般,在李天賜面前又回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錢靈傑纏着李天賜給他細說失散後的事情,一點一點地問,好像個好奇寶寶一樣。
李天賜被問得都有點心慌慌,生怕不小心說漏了嘴。他知道錢靈傑是個大嘴巴,守不住秘密的,說給他聽等于他爹道機宗主也知道了。李天賜可不想惹那些麻煩事,所以依舊拿出那套說辭講給錢靈傑聽。
講了大半天,故事講完了,錢靈傑卻一臉深意地盯着李天賜不說話。
李天賜心裏一跳:“難道說錯了什麽?”李天賜知道錢靈傑是很精明的,稍微有差錯就會被他看出問題。他趕緊回想了一下,始終沒覺得有問題。
李天賜疑惑地問:“你這麽盯着我幹嘛?”
錢靈傑眼睛一眯,神神秘秘地問道:“你是不是隐瞞了什麽沒說?”
李天賜心裏一個咯噔:“糟了,真讓他現了?”
李天賜正要開口辯解,錢靈傑就已經一臉猥瑣地接着問道:“你和齊師姐同生共死,難道就沒生什麽?”
李天賜又好氣又好笑,自己差點不打自招了,原來錢靈傑關注的是這個:“你想生什麽?龌蹉!我和齊師姐差點小命都丢那了,你以爲是談天說愛?”
不過,李天賜說着,他自己心裏好像也有點虛。共處了一個半月,真的什麽都沒有嗎?他想了想溫婉體貼的齊師姐,不禁也想到了那個叫“夢柔”的小妖女,李天賜真有點懷念三人一起的時間。不過爲什麽懷念,他心裏也不是很明白。
錢靈傑看着有點呆的李天賜,眼裏是滿滿的懷疑:“看你小子一臉懷春的樣子,會沒有事?我可不信!”
李天賜這才回過神來,撇了撇眉毛,回道:“愛信不信,不然你去問問齊師姐。”
錢靈傑一聽讓他去問齊雯就慫了:“切,你明知道齊師姐在水月峰,我也見不到。這不是死無對證嗎?”
李天賜懶得和錢靈傑糾纏,幹脆埋頭看書不理錢靈傑。
錢靈傑看李天賜如此,也知道問不出什麽來,轉而問道:“你還記不記得過段時間是什麽日子?”
李天賜看着道:“什麽日子?”
錢靈傑在李天賜對面坐下,繼續說道:“你忘了?再過幾個月離内門選拔就滿三年了。”
李天賜這時才擡頭想了想,遲疑道:“你是說五大宗門聯合的蠻荒曆練?”
錢靈傑點點頭答道:“不錯!四個月後就是蠻荒曆練開始的時間,五大宗門的參加弟子提前半個月就會來到我們元劍宗。”
李天賜這才放下了手裏的書,好奇問道:“雖然三年前就聽說了這個曆練,可這個每三十年一次的曆練傳統是怎麽來的?”
“我們元劍宗一開始坐落在天屏山脈的關口這裏,不隻是因爲這裏金靈之氣濃郁。更關鍵的是駐守這個關口,抵禦北方南荒兇獸的侵襲!”
“據說,六千年前的浩劫和南荒兇獸有關。元祖率領五大弟子拯救蒼生之後,就讓每位弟子駐守一個方位,形成一個保護圈,護衛其中的黎民百姓。”
“元劍宗的開山祖師——玄劍真人是元祖的大弟子,被元祖欽定駐守在最北的天屏山脈。玄劍祖師建立了元劍宗,承擔着抵禦極北冰雪山林南荒兇獸的重任。”
“元劍宗剛成立之初,幾乎每隔百年就會受到南荒兇獸的獸潮沖擊。元劍宗每次在獸潮中都會遭受嚴重的損失,有幾次大獸潮幾乎攻破天屏山脈的守護。逼得五大宗門不得不聯合起來進行防守。”
李天賜聽到這,皺眉問道:“可是,我從記載上看到,南荒兇獸已經好幾百年沒有越界的行爲了。”
錢靈傑點點頭:“不錯,這就是每三十年一次聯合曆練的效果。兩千多年前,魔教一度興盛。正邪大戰之後雖然正道取得勝利,可是依舊是元氣大傷。”
“這種情況下,如果依舊被動防禦,損傷的結果都不是大家能承受的。所以,五大宗門決定,每三十年進行一次聯合曆練。主動出擊,讓弟子定期清除北方冰雪山林外圍的低級兇獸。”
“這樣,一來可以大幅減少兇獸的數量,讓他們繁殖得沒這麽快;二來,又可以鍛煉提升門下弟子的實戰能力。這種曆練取得的效果十分明顯,幾百年過去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南荒獸潮。而這種曆練傳統就一直保留了下來,而且漸漸成了五大宗門間的一種競賽!”
李天賜眉頭一挑:“競賽?其中的味道好像大變樣了。”
錢靈傑點點頭,繼續說道:“沒錯!經過幾千年的淡化,五大宗門之間的師門情誼早已名存實亡。特别是南荒兇獸威脅弱化之後,這種情況就更加明顯了。各個想到的就是如何讓自己宗門取得更大的利益,可以壓過其他宗門。”
“那怎麽個競賽法?”李天賜好奇問到。
“一開始因爲兇獸太危險,都是派出門下最精銳的親傳弟子。随着競争變得劇烈,還有兇獸的威脅變弱,慢慢就有了一些限制。”
“每年參加曆練是每個宗門三支隊伍,每個隊伍五人,一共十五人。規定,所有參賽的弟子不可以入門過百年。并且每個隊伍中,必須有兩名新入門不過五年的弟子。”
李天賜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就是看宗門新一代弟子的實力,來判定将來實力的強弱。”
錢靈傑點點頭:“是的,如果新一代弟子勢弱,宗門的實力也會大打折扣,宗門的聲望也會大受影響。很多慕名拜山的弟子都是奔着宗門聲威去的,一旦受影響,就會形成惡性循環。我們元劍宗之所以近千年來被人譽爲第一宗門,就是因爲我們元劍宗一直都是蠻荒曆練的霸主。”
李天賜磕磕嘴:“霸主!這名頭倒是霸氣。不過,如果這樣,其他四個宗門會不會聯合起來打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