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片在空中飄飄蕩蕩,半晌之後落到河面上。不過,木片漂浮在了水面上,并沒有沉落下去。
李天賜暗呼了口氣,果然傳說還是傳說,哪裏有水不浮木的,不過是以訛傳訛,就變成了傳說。
然而,就在此時,水面一晃,本來漂浮的木片失了平衡,一下沉到了水中。
李天賜不由瞪大了眼睛,趕緊退後兩步,離開水岸邊。傳說居然是真的!
此時,李天賜心中忽然泛起一個荒唐的念頭:“難道傳說中所謂的陰冥,輪回,十八層煉獄,奈何橋,前生路,冥河等等,記載的就是這裏?然後,傳到世人口中,代代相傳,輔以後人的幻想和猜測,就成了傳說中的陰冥煉獄?”
從那些奇特的象形文可以看出,這個地宮裏的東西可能已經存在了百萬年。然而人族中的陰冥傳說遠沒有這麽長久的曆史。這就說明,很有可能是這裏先存在,才有了人們口中的傳說。
念頭一旦萌,李天賜感覺自己就已經無法抑制。他心中反而更堅定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覺得自己猜測更接近真相。但是,沒有人會告訴他,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李天賜不禁坐在地方,怔怔地四處打量起這片古老而神奇的天地。
齊雯走到李天賜的身邊,蹲下來,問道:“天賜,怎麽了?”
李天賜猶豫了一下,還是笑笑說道:“沒什麽,這裏實在是給我的震撼太大了,我一時緩不過來。”他決定還是把這個念頭隐藏在自己心裏,在如此時刻,他真不想給齊雯找煩惱。
齊雯點點頭,說道:“嗯,這片天地的一切都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在宗門之時,覺得宗門山脈之奇偉已經是天下之冠。沒想到還真是坐井觀天了,宗門之奇偉不過天地之偉力,這裏才算得上是巧奪天工。”
李天賜深以爲然,點點頭。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打算先到橋對面的空地上查看清楚再說。
這時,妖女走了上來,說道:“呆子,這裏真的有九個門呢。這門上的字跟我們爬那些地宮天梯時看到的數字是一樣的。”
李天賜撇了她一眼,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妖女頭一歪,疑惑地問:“是嗎?我沒注意。”
李天賜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幹脆不理她,擡腿踏上了拱橋。
拱橋兩邊沒有欄杆阻攔,李天賜再次囑咐兩女要注意,下面的河水有古怪,讓她們千萬小心别掉下去。
兩女對李天賜早已是深信不疑,連妖女也是乖乖聽話,沒敢跑旁邊去亂看。
經過拱橋的一個小小斜坡後,三人終于走入了對面的空地中。
三人從橋上下來,感覺越靠近谷底平台,離水面越近,就越陰冷。而且以兩女如此高深的修爲,對這股寒意都無法免疫,冷得直打哆嗦。反倒是李天賜沒感覺那麽冷,三人都覺得甚是奇怪。
而李天賜此時心中更是驚疑不已,因爲他手上的珠鏈再次傳來了那股熟悉的舒服氣息。
自從他在内門選拔上突破之後,這個珠鏈好像突然失去了它的活力,再也沒有過任何反應。珠子表面的裂紋反而一天天加深,李天賜甚至以爲它随時可能崩裂掉。
現在,它又泛起了微弱的氣息,而且越靠近谷底,感覺越強烈,似乎谷底上有什麽引起了它最後的共鳴。
李天賜皺皺眉看向前方,揣着濃重的疑惑繼續往前走去。
谷地上堆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骨架,越接近中間的空地堆得越高,有明顯被人清理過的痕迹。沿着九座石拱橋的方向清理出了九條空道。
這些骨架都甚是奇怪:有的有三個頭,頭骨像是鳄魚一般,有一個巨長的前颌;有的好像一條巨大的蛇,可是身上還長了十幾雙蜥蜴一樣的腳;有的隻有一條腿,卻有三個軀幹,三隻手,三個腦袋……
這些骨架橫七豎八地堆在谷地上,基本把整個谷地都堆滿了。這些骨架跟之前遇到的那些一樣,都十分粗壯。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這裏骨架跟熒光石一樣泛着淡淡的綠光。
李天賜認爲,這些骨架其實都一樣的,隻是這裏的骨架堆積了起來,所以更好地抵擋了風化的侵襲,保存得更好。
妖女拿手輕輕在一個骨架上一捏,骨架就化成了一片熒光的風沙,飄散在天地間。附近的骨架都生了連鎖反應,頓時就塌了一大片,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李天賜現,這些骨架并不是完整的。有的骨架的頭顱上清晰可見五個空洞,極像是人的五指透骨而入造成的。有的骨架像是被人生生撕開了兩半。有的骨架隻剩下殘缺的一塊,也不知道是風化掉了。總之,每具骨架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毀壞,特别是胸口肋骨位置,基本都有一個大洞。
李天賜不由猜想:“這些會不會是古人的獵物,擒殺充饑後,把骨架留在這裏作爲炫耀的東西。”
《源紀》記載中,古人有留下獵物身上一些東西作爲飾品,來顯示自己威武的一種習慣。但是他也隻能猜想一下,這些骨架可不會告訴他,爲什麽它在這裏。
李天賜三人一路走着,一邊好奇地打量着沿途的這些奇怪的骨架,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随着慢慢走近,空地中間的那個黑影越來越清晰,李天賜基本敢肯定這是個人。因爲那外形和大小都跟一般人無異,不過離得太遠還是看不清。
李天賜看着覺得心裏忍忍有些毛,加上空地上陰冷的氣息,讓他渾身不斷泛起雞皮疙瘩。他沒有把自己模糊中看到一位老人的事告訴兩女,因爲他覺得實在太詭異。他不禁盯着那個身影,左右打量,不再理會兩邊的骨架,慢慢地走了上去。
等走進空地,李天賜終于看清,坐着中央的身影是一個披着白底紅線格子紗衣的骨架,骨架的頭顱上散落了很多銀白色的絲。
李天賜不禁暗暗好奇,這個人在中間占了這麽大一片空地,難道周圍的骨架都是他殺掉的生物留下來的?那這個人生前到底有多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