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這個光門時,李天賜有一種自己穿透了一層水膜的感覺。走出大門後,李天賜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回身看看這道門,現整個大門都籠罩着一層綠色的光。
接着,他依靠直覺,伸出手。他現自己的手掌好像按在了一堵透明的實心牆上,他臉色不由一變。他用力拍在這片光膜上,卻出了手拍鋼闆的“嘭嘭”聲,把他的手震得生痛。
妖女也現了這種情況,她直接手掐法訣,一掌打在光膜上。結果,妖女整個人被震得倒飛出四五米遠多遠,光膜連晃都不晃。
齊雯拔出仙劍,一劍劈落,光膜出“哐”的聲音。接着,齊雯連人帶劍被反彈而起,連續後退四五步才停住身影。
所有人不禁一陣呆愣,顯然都沒預料到會是這樣。
李天賜擡頭看了一眼大門的上方,果然看到了一個兩橫的圖案,不過這個圖案卻是和光門一樣嵌着熒光石,閃閃亮。
李天賜環顧一圈,證實了自己的預感。他走到平台邊緣,往對面看過去,對面果然是一堵暗石牆。
現在,他們從暗石牆那邊的大門直接下到了亮石牆的這邊。中間的确比跳石梯舒服多了,時間也快很多。
可是,李天賜沒想明白,爲什麽要搞這麽一個通道呢?爲了下來方便?而且亮的這個平台上的大門居然無法返回。這又是爲了什麽?難道隻允許往下,不允許上去?如果是這樣,怎麽有種把人往陷阱裏帶的感覺?
李天賜感覺很頭痛,自從進了這裏,現幾乎所有東西都籠罩一層迷霧,所有的迷都無法解開。他不由用手捏着太陽穴,閉眼坐下休息。
齊雯和妖女也圍着他坐着,靜靜看着他。
李天賜漸漸成了三人的主心骨,兩個女子也習慣了聽他的。
齊雯輕聲問道:“天賜,你沒事吧?”
李天賜還是第一次聽齊雯直接叫他天賜,稍微愣了一下神,睜眼看了她一眼,笑笑說道:“沒事,就是感覺這裏很多東西都無法解釋,腦袋有點大啊。”
妖女眼巴巴地看着李天賜,問道:“現在怎麽辦?這大門這麽奇怪,從那邊下來就可以,想回去都不給。”
李天賜搖搖頭,說道:“現在看來,我們隻能從這邊走石梯到對面,然後從暗門走到下一個光門。對了,你們餓了吧,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李天賜從包裹中拿出僅剩的一塊幹肉和水袋,把幹肉撕下一半,接着把這半塊幹肉分成兩份,分給了兩女。然後把另一半收好,放回包裹中。
李天賜放好幹肉,剛想去拿“命苦”,就現兩邊都遞來一塊幹肉。他不禁擡頭一看,現兩女都把自己手上的幹肉撕了一半下來遞給他。他心裏頓時浮上一陣溫暖的感覺,笑道:“你們吃吧,我吃這個就行。”說着,手上拿起一根“命苦”晃了晃。
妖女直接伸手,一把把那根“命苦”給搶了過去,手上的幹肉再次遞得更近了,說道:“不行,吃這個,那玩意難吃死了。之前我們傷勢比較重,管不了你,現在卻是不行。等幹糧吃完了再說,最多大家一起吃那個。”
齊雯也點點頭,說道:“沒錯,現在我們兩個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吃那個。”手上的幹肉也一直遞在李天賜面前,沒收回去。
難得兩女第一次不但沒争吵,還如此默契。李天賜心裏又是感動,又是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誰的好呢?一個不好,兩個估計又要鬧起來。
李天賜不自覺地摸摸自己後腦勺,說道:“那給我一塊就好了,不用兩個都給我。”
妖女顯然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你是男的,吃的本來就比我們兩個女的多,吃兩塊都不夠的,推什麽?”
齊雯也輕輕點頭,嘴裏低“嗯”了聲。
李天賜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兩人堅決的表情,隻能同時接過兩塊幹肉。他往木碗裏倒了小半碗水,然後把水袋放到兩女中間給她們用,自己總不好意思跟她們用同一個水袋喝水吧。
三人就默默地用起他們爲數不多的“美食”,石梯上暫時回歸了甯靜。
李天賜吃完東西,舒服地伸個懶腰,然後起身走回了那個光門之前,慢慢地琢磨起石牆上的刻紋來。
齊雯走到他的身後,輕聲問:“天賜,有沒現什麽?”
李天賜回頭看她一眼,然後比劃着石牆上的刻紋,說道:“師姐,你看這些刻紋。之前我們看到的刻紋都是毫無章法,可這裏的刻紋明顯就比較規律。可惜看不懂,不然可以學一學。這個光膜應該是個防禦陣法,如果能學到這個陣法,那就厲害了。”
李天賜一邊比劃着這些奇特的刻紋,一邊搖頭晃腦的,一臉的癡迷。
齊雯看他這樣,也是露出淡淡的笑容:“那能不能記下來,然後再臨摹出來研究呢?”
李天賜搖搖頭:“記下來和臨摹出來都沒問題,就是耗費點時間而已。可是沒什麽用。這塊石牆這麽大,刻紋這麽多。哪些是起作用的,哪些是修飾,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沒法搞懂。陣法一途就是如此,如果一個陣法的紋理基礎不知道,那就基本無法看透整個法陣的功效、陣眼、弱點等。現在對我而言,就是空坐寶山,而隻能望山空歎。可惜!”
李天賜說完,不再看這面石牆,轉身走到深淵邊上,擡頭往上看。上方入口處的石碑和平台已經如同一粒光豆般大小,懸挂在這深淵的上空。
如果不是一路從上面下來,李天賜真覺得這是一條通仙的天梯。可轉念一想,這梯是從人間往下走的,那是不是要去煉獄呢?他不禁爲自己這個想法感到一陣郁悶,好像吞了隻蒼蠅一樣,暗罵自己亂想。
三人休息半晌之後,重新開始啓程。一路從光門的平台跳石階往下一個暗門而去。李天賜還暗暗自嘲,他們這是棄明投暗啊。
中間休息了一趟,在花了兩三柱香的時間後,三人再次來到了暗平台之上。擡頭看去,果然有一個畫着三橫的暗門。三人直接坐下休息,休息好之後,李天賜卻對齊雯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師姐,你幫我按我們三人腳的大小,挖三對石闆出來,厚半指就夠了”
齊雯奇怪地看看李天賜,不過沒多問,直接在黑石牆上按尺寸挖了三對石闆出來。李天賜還讓她削了個小平底,兩頭都是往上翹的,而且兩頭還劃出兩條小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