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賜瞬間從刺痛的感覺中解脫出來,意識都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在眼冒金星的遊離中,他似乎看見齊雯和一個紅衣女子在交手。
紅衣女子十分了得,用的是一條紅绫,如靈蛇般從不同角度或纏或擊,讓齊雯忙于應付而無法出手攻擊。當然,她的魔音攻擊肯定也給齊雯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齊雯的仙劍劃出道道凜冽的劍氣,畫出一個完整的圓圈,把自己守得滴水不漏。
正當李天賜想要看看妖女的魔音是從什麽邪寶出的時候,腦袋再次感到一陣刺痛。眼前的景象瞬間消失,仿佛剛才就是自己夢境。
李天賜恢複了聽覺,這次的魔音依然響亮,不過他卻沒有了那個刺痛的感覺。李天賜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生了什麽,也無瑕多想。
因爲,這個時候一陣陣猛烈的地動山搖傳來,上方的石壁嘩嘩地往下掉着碎石。偶爾有大顆的碎石砸在李天賜身上,讓李天賜痛入骨髓。
打鬥的聲音停了下來,然後李天賜感覺身體一輕,自己再次被人提了起來。
耳邊傳來齊雯一聲吆喝:“妖女,把人放下!”然後,颠簸的感覺再次傳來。
李天賜感覺自己快要吐了,胃裏一陣翻騰。可是,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怎麽吃東西了,想吐也沒東西吐。
最後,他感覺光線一暗,似乎進入了一個狹窄的地方。不要問李天賜爲什麽知道這個地方狹窄。因爲,他感覺自己的頭重重的撞在了巨大的硬物上,出“嘭”的一聲,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李天賜再次醒來,他現自己躺在一座黑石山腳下的陰影中。原本裹住自己的獸皮毯已經散開攤在地上,後腦勺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李天賜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個大包,還有絲絲的血迹。他不由出“嘶嘶”的吸氣聲,眼前一陣黑。他檢查了一下,現自己的東西就靜靜地躺在旁邊。
李天賜感覺一陣口幹,趕緊打開水袋喝了一大口。喝水的時候,他無意中擡頭,看到遠處空地上有一紅一白身影在來回紛飛。
不用說,李天賜都猜到她們是齊雯和那個擄走他的妖女。兩女子正打得火熱,場中塵土紛飛,身影重重。
齊雯一手仙劍攻勢猛烈,淩冽的劍氣打在空地上,劃出深深的溝壑。此時的齊雯在攻勢上顯然比之前迷糊中看到的強了很多,有可能是之前李天賜在身邊,不敢放手施爲。
紅衣女子顯然對齊雯的劍氣十分忌憚,手使雙紅绫,靈活得滑不溜手,讓齊雯的仙劍毫無着力之處。
“叮鈴”之聲遠遠傳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遠的原因,李天賜完全沒有了刺痛的感覺。因爲相距太遠,李天賜也看不見妖女是怎麽出這個聲響的。
李天賜忽然想起之前那個奇怪的狀态,自己明明被蒙在皮毯裏,怎麽會看得見呢?他閉上眼試了試,結果除了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到,隻能純當自己錯覺了。
齊雯久攻無效,忽然劍勢一變,手捏一繁複的真決,正氣凜然的聲音在空谷中傳來陣陣回響:“萬物玄正,天威煌煌,雷嗔電怒,神劍引之。”
齊雯的話音剛落,本來晴空萬裏的黑石林中,忽然雷雲滾滾,傳來陣陣轟鳴之聲。
齊雯的身影居然暫時突破了黑石林的壓制,手舉仙劍直飛半空中。青色的的閃光從雷雲中亮起,一道刺眼的雷光直劈齊雯仙劍,把齊雯整個人都籠罩在電光之中。
“誅邪!”齊雯略顯吃力的聲音從白光之中傳出,仙劍一引,所有的雷光如一道光網,把紅衣妖女籠罩在其中。
遠處看熱鬧的李天賜看得目瞪口呆,大聲驚呼:“玄雷禦劍訣,居然是玄雷劍禦訣!她居然能用得出來!”
也不怪乎李天賜驚訝,玄雷禦劍訣是元劍宗最高深的神劍訣之一,要達到化海境的修爲才能修行。
按李天賜估計,齊雯最多就是凝氣境高階的修爲,沒想過她居然能把玄雷禦劍訣用出來。
李天賜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齊雯有凝氣境高階的修爲,同時借助了雷靈體的特殊效力,才能越境勉強使用玄雷禦劍訣。
紅衣女子在玄雷禦劍訣之下也是臉色大變,這是元劍宗的看家本領之一,聲威遠播。她知道對手的修爲明明跟自己不相上下,可對手是如何使用這個神訣的呢?
在天威之下,紅衣女子感覺自己被劍決完全鎖定,根本躲不開來。她隻能布下層層防禦,希望能抵擋得住。
随着天雷劈下,煌煌天威壓得女子動彈不得,布下的防禦不過抵擋半刻就有了崩潰的迹象。
不過此女子也是果斷狠絕之人,眼看抵擋不住,幹脆減弱了防禦,把手中其中一條紅绫脫手飛出,直取齊雯。
而此時的齊雯因爲勉強施展真決,身體已經受到天雷的反噬,虛弱不已。面對飛來的紅绫,她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紅绫欺身。
齊雯被打得口吐鮮血,飛出十幾米外開外,不再動彈。
而采取同歸于盡的紅衣妖女也是被天雷劈得倒飛十幾米,伏在地上,同樣生死不明。
李天賜呆住了,這兩女子一個比一個狠,居然上演一出同歸于盡的大戲。他愣了一下,回神過來,趕緊起身跑向齊雯。他剛起身就是一陣龇牙咧嘴,全身都是腫痛,好像要散了一般。他忍住疼痛直跑過去,剛走近又呆住了。
出現在李天賜眼前的女子,臉如鵝蛋,眉眼似畫,俏鼻櫻唇,冰肌似雪,緊皺的眉頭更添三分柔美。
李天賜忍不住仔細看了看還有一角挂在女子耳廊上的面紗,又看了看衣服和手上的劍才最終确認,這就是齊雯。
李天賜暗想:“難怪冰月師叔讓她一直帶着面紗,如此禍國殃民的姿色,招蜂引蝶是正常不過。如此美貌,實在看得賞心悅目。”
李天賜用手輕輕拍拍齊雯臉蛋,低聲感道:“齊雯師姐,齊雯師姐,醒醒,你怎麽樣?”
可是,齊雯并沒有任何的回應,看來已經重傷陷入深層的昏迷。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隻有幾縷夕陽灑在石山的頂端,帶來些許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