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傳來趙竹鋼的聲音:“終于不是迷蒙蒙的樣子了,真舒服啊!”
衆人都是一陣輕笑,抓緊收拾東西,然後繼續往前方飛行而去。
前行一個多時辰後,前方林子裏出現了一大片的矮林子。這些低矮的樹木上,長滿了紅彤彤的可愛果子。
每個果子都像一滴快要墜下的水珠子,上尖下圓,有指頭大小。外皮透明閃亮,猶如新娘紅潤的臉蛋,仿佛能滴出水來。
幾人看到如此誘人的果子,都禁不住想摘下幾顆,好好品嘗。不過天霧森林的兇險讓所有人都心存忌憚,不敢輕易嘗試。
錢靈傑忍不住劃破一顆果子,一股濃郁的香氣頓時彌漫在空中,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李天賜嘴裏的口水已經蔓延開來,肚子不争氣地“咕咕”叫着。他從身上拿出一支銀針,對果子一一試看,證實這些果子無毒。
趙竹鋼早已迫不及待,塞了一顆果子進嘴,頓時一陣眉飛色舞,大叫好吃。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了,争先下手。
李天賜放了一顆進嘴,輕輕一咬,果香便溢滿口腔,忍不住閉眼一陣細細品嘗。他吃完一顆又一顆,覺得肚子撐了都還不想停下。最後,他還采集了一些放到玉盒子裏,随身帶着上路。
衆人吃飽後,離開那片林子繼續往預定的方向快飛行而去。
半柱香後,李天賜開始感覺有點不對勁。他覺得自己渾身熱,腦袋暈,有種輕飄飄的感覺。一恍神,差點從魏皓的仙劍上掉下來。
這時候,魏皓也現了李天賜的異樣,招呼大家停下來。
這不看還好,一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隻見李天賜滿臉通紅,雙眼迷離,站都站不穩,整個人搖來晃去的。
其他人也有不同程度的臉紅和熱的感覺,趙竹鋼的症狀反而是最輕的。
還不等大家搞清楚狀況,李天賜的意識已經模糊過去了,他隐約間還聽到大家的驚呼聲。
等他再次清醒過來,現自己口幹舌燥、頭疼欲裂,眼睛半天都睜不開。
還沒等他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了錢靈傑的叫聲:“天賜,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李天賜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怎麽會看到了陽光?進了天霧森林後,他就再沒看到過陽光了。
他被刺得再次閉上了雙眼,努力多次之後,他才勉強睜開了眼睛。他确定自己看到就是真正的日光,忍不住猛然坐起來。不過,他立刻感到腦子一陣眩暈,趕緊拿雙手揉揉兩邊的太陽穴。
李天賜看看身旁的錢靈傑,确認自己不是做夢,問道:“咱們現在是在哪?我怎麽了?”他現自己的聲音變得無比的嘶啞。
錢靈傑明顯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應該在天霧森林的邊緣了,上面的樹蓋和瘴氣都稀薄了很多。你也看到了吧,現在這地方已經有光透進來了。”
錢靈傑扶着李天賜,讓他挨着身後的樹幹坐好,繼續說:“你已經暈了一天一夜了,大家都很擔心,以爲你中了毒。後來,趙師兄說你是醉了。我們幾個有靈力在身,稍微調息一下,就清醒過來了。反倒是你,睡得跟豬一樣,哈哈!”
李天賜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點。他恍然道:“原來是那種果子惹的禍。”
這時候,三位師兄已經圍過來了。
魏皓問道:“天賜你知道那種果子是什麽?”
李天賜擡頭看看大家,點點頭,答道:“一開始我沒看出來,按現在這種反應,我想我知道是什麽了。在西北,有一種稀有的灌木,會生長一種像血色水滴一樣的果子,叫滴血果。用這種果子可以釀出一種在天裂高原十分有名的果子酒,叫神仙倒。凡人小小一口就會醉倒,一壺酒能醉死一頭牛。幸好我吃的是生果子,不然估計就不是暈兩天這麽簡單。我沒想到會在這裏能碰到這種果子,一時都沒想起來。”
柳凡開口:“好了,現在天賜師弟沒事了,我們也快離開天霧森林了,算是雙喜臨門啊。”
李天賜這時現齊雯不在,不由問道:“齊師姐怎麽不在?”
錢靈傑拍拍李天賜的肩膀:“師姐去打水了。這兩天都是師兄們負責開路,我背你。然後,師姐負責照顧你。”最後,他還湊近李天賜耳朵小聲說道:“你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啊,嘿嘿!”
李天賜愣了一愣:“齊師姐照顧我?”
錢靈傑繼續道:“是啊!我們幾個都是大老爺們,哪會伺候人,笨手笨腳的。後來師姐看不過去,就出手了。總之,在座的都沒你好福氣!”說完還用力拍了兩下李天賜肩膀,表示自己的羨慕,其他三位師兄也善意地笑笑。
說話間,齊雯已經從遠處禦劍而來。
錢靈傑趕緊閉上嘴,幾位師兄也裝作啥事沒生。
錢靈傑喊道:“齊師姐,天賜醒了,多虧了你的照顧。”
齊雯這時來的近了,聞言脖子上起了一層粉色,在陽光下顯得分外誘人。
李天賜看得呆了一呆,趕緊醒過神,轉開了目光。
齊雯把手裏的水袋遞給李天賜:“你剛醒,洗把臉,喝口水吧。”看李天賜接過水後,她就轉身走到一邊,好像一切都跟她沒關系了。
幾位師兄和錢靈傑相視一笑,大家都知道齊雯臉皮比較薄,也就裝作沒事一樣,各自走開休息。
所有人的心情都顯得很不錯,連動作都輕盈了不少。
李天賜拿齊雯給的水袋倒水洗了把臉之後,終于感覺清醒了很多,不過腦袋還是有種要脹裂的疼痛感。
他站到日光下,閉着眼貪婪地吸收着身上那種溫暖的感覺。在天霧森林裏,享受陽光的沐浴是一件多麽奢侈的事情。
過了一會,錢靈傑拿出一塊燒得有點慘不忍睹的肉遞給李天賜。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這是兔子肉,你也知道我沒啥天分,将就一下吧。師兄師姐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麽動手,隻能我來了。”
李天賜接過錢靈傑遞來的肉,他看着手裏這塊如同得了黑硬化的兔子肉,嘴角不禁一陣抽搐。他看看手裏的肉,又看看錢靈傑,眼裏滿滿都是疑問:“這玩意能吃?”
錢靈傑摸摸鼻子,一臉尴尬地說:“别這麽看着我,我盡力了,湊合着填填肚子吧,肯定烤熟了。昨天晚上也是喂你吃這玩意的,哈哈!”
李天賜苦笑搖搖頭,無奈肚子實在餓。他隻能一條條撕着,慢慢塞進嘴裏。不過勉強吃了三分一之後,他就吃不下去了。
衆人休息了一會,開始繼續上路。他們順着日光照進來的方向飛行而去,一個時辰後,終于到了天霧森林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