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靈傑一臉糾結:“真不知道怎麽形容,是挺漂亮的。不過,就是有點怪!”
三位師兄聽到這,都好奇地看着錢靈傑。
魏皓問道:“怪?怎麽個怪法?”
李天賜把剛才碰到的情形詳細地告訴了三位師兄。
魏皓:“按天賜的說法,這個湖竟然能迷惑心神,的确很詭異。我們還是盡量不去接近它,一切以安全爲重。這個天霧森林到處都透着兇險,我們還是小心爲上。”
等大家都坐下休息後,魏皓問道:“現在,我們應該是暫時安全。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繼續上路。”
柳凡皺了皺眉,說道:“按剛才天賜師弟所言,這條小溪在那裏就斷了。本來,我還打算提議明天沿着小溪走,說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路,現在看來行不通了。天賜師弟,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李天賜沉思了一下,說道:“目前看來,我們的方向并沒有錯。下面那個湖太奇怪,而且旁邊的林子太難走,我們還是盡量避開。咱們可以沿着來時的方向繼續走。”
魏皓點點頭,開始分工:“今晚,天賜和齊師妹守前半夜,接着是我和錢師弟,最後是柳師弟和趙師弟。守後半夜的都抓緊休息吧。”
三位師兄和錢靈傑先後休息了,李天賜靜靜坐在火堆面前看着跳躍的火苗呆。他手裏拿着周天血菱,無意識地摩挲着。忽然,他感覺光線一暗,側身一看,齊雯已經走到他旁邊坐了下來。
齊雯看了看他手上的法器,輕聲道:“對不起,爲了救我,害你布陣的那六片法器都沒來得及收起。”
李天賜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沒事!它丢得有價值,不是嗎?它陪了我三年多了,現在少了六片,心裏難免有點不舍。”
李天賜把法器收好,然後擡頭定定看着火堆,聲音開始顯得有點飄渺:“這套法器是内門選拔的時候赢的,對我來說有特殊的意義。我被人嘲笑了十幾年,個個都叫我廢物。其實我明白,他們是怨恨我搶了内門的名額。我努力修煉了六年,親自堵住了他們的嘴,也拿到了這件法器。其實我心裏是挺無奈的,我不想去别人争什麽,可又不能不争。”
李天賜苦笑地看了齊雯一眼,繼續說道:“不過,這件法器可以說是給了我新生。我苦修将近十年的易經訣已經到了不得不放棄的時候,這件法寶給我打開了另一扇門,讓我走上了修習陣法的路。所以,它對我來說,很特殊!”
齊雯看着李天賜眼裏的苦澀,鼻頭不由地泛起一股酸澀,趕緊側臉不敢再看他。
兩人沉默了一會,齊雯忽然小聲說道:“我從小被師父收養,一直跟在師父身邊。師父說我天資很好,但修行精于勤,毀于怠,所以一直對我十分嚴厲,一刻也不讓我懈怠。除了師父,還有一個對我很好的師姐,待我就跟親姐一樣。”
李天賜驚奇地看看齊雯,這是他第一次聽齊雯提起自己的事情。他沉思了一下,問道:“聽起來,你挺幸福的。那你努力修行是爲了什麽?”
兩人陷入了沉默,齊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李天賜則看着火堆呆。半晌,李天賜回過神,看了眼齊雯,微微一笑:“今天經曆的特别多,感覺有點像是在做夢,話也多了。平時我有話想說,也是這麽對大白說的,不過大白可不會回應我。你還能和我說說話,挺好的。”
齊雯在相處的幾天裏聽錢靈傑偶爾提起過,知道大白是李執師叔的那隻外形像狗的靈獸。聽到李天賜把自己比作大白,也是覺得哭笑不得。
“那你以後有話可以跟我說。”齊雯差點脫口而出,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女孩子好像不該這樣,終究還是忍住沒說。齊雯抿抿嘴轉頭看着火堆,扭捏了一下,把手裏的柴火添了進去,沉默起來。
火堆裏的柴火繼續跳躍着,出噼啪的清脆聲。兩人并排而坐,各自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魏皓從休息中醒轉,看到兩人呆坐的模樣也是微微一愣,然後招呼兩人休息,開始由他守夜。
李天賜半靠着一顆大樹,一合眼,思覺就陷入了黑暗中。
夜,就在靜靜的火光中搖曳而去。
當李天賜從沉睡中悠悠醒轉,天色已經開始蒙蒙亮。
李天賜爬起身,拍拍粘在身上的落葉,然後跟各位打了個招呼,就起身去溪邊梳洗。
清涼的溪水撲上臉龐,精神從慵懶中被拉起,李天賜感覺一陣神清氣爽。他擡頭看看四周,清晨昏暗的森林雖然沒有鳥語花香,卻有淡淡的迷霧,顯得分外神秘。
李天賜梳洗返回後,魏皓就把衆人叫到了一塊。
魏皓笑笑道:“一晚下來平平安安,感覺挺不錯的。今天,我們按照昨晚的計劃往前走,争取早日離開天霧森林。”
衆人都沒有異議,開始各自收拾東西,準備啓程。
清晨的森林彌漫着淡淡的霧氣,衆人借着仙劍的光芒,慢慢往前摸索而行。
可是,行進了大半個時辰,天未見亮,反而彌漫着更濃的霧氣,周圍變得模糊起來。
魏皓揮手讓大家停下,靜靜傾聽了一會,眉頭皺了起來:“這霧氣越來越大了,我們根本分不清方向。四周一點聲息都沒有,靜的有點離奇,大家要多加小心。我們都靠攏些,好照應。”
衆人把距離縮小,借着仙劍的靈光驅散濃濃的霧氣,慢慢往前而行。
又過了半個時辰,衆人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半空中開始多了很多橫七豎八的枝幹,猶如挂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樹網。在濃密的霧氣中,一不小心就會撞上。而且,枝幹上還長着各式各樣的青葉藤,藤上挂滿露珠,把衆人的衣物都給濕透了。
錢靈傑飛近李天賜,一邊小心查看四周,一邊問:“天賜,我們怎麽好像又兜回那個湖附近了?”
魏皓聽到,趕緊招呼衆人停下,問道:“天賜師弟,這個地方跟你們昨晚去的那個湖附近是一樣的嗎?我們不會是飛了半天,結果卻是在繞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