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令在族群裏就是神,所有的蛇都是它的子民。蛇群裏的公蛇長到一定程度,就會被蟒令吞掉,用來反哺自己。所以,蟒令是裏面最強大的。我們看到的那條公蛇都已經這麽龐大,這裏的蟒令至少已經有上萬年了,非常強大。”
“這種蛇如果在蠻荒沼澤,是很難成長到這麽強大的。因爲,有一種叫豔雷鳥的天敵,會抑制蛇群的生長。可是在這裏,它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蟒令強大到一定程度,額頭的金線就會擴大,慢慢覆蓋整個蛇身。等它全身被金色覆蓋,如果有逆天機緣,就會蛻變成傳說中的上古神獸——蓐龍。當然,這隻是傳說,誰也沒見過化龍的金母龍蟒。”
衆人聽得大爲驚歎,暗暗慶幸自己逃得快。
李天賜:“這些蛇都是整群出動的,一旦有其中一條被殺,蟒令就會不死不休。因爲這些蛇不但是它的子民,還是它成長的養分。所以,它追着我們跑了幾百裏都不肯放棄。”
“它們的鱗片堅韌無比,一般刀劍難傷。鼠蝠根本破不了它們的防禦,隻能淪爲他們的食物,所以就被驚走了。魏師兄那一劍如果不是剛好刺在它七寸之地,估計隻能打傷它,也砍不斷它的頭。”
魏皓點點頭:“不錯,那條蛇看似被我一劍而斷。其實,我是盡了全力才做到的。平日裏即便是劈山裂石,也沒感覺如此艱難。”
其他幾人聽到這裏,心中的驚訝可想而知。
李天賜繼續道:“所以,在蛇群沒有包圍我們之前,趕緊讓大家逃。”
趙竹鋼問道:“這些奇怪的樹都是怎麽回事?”
李天賜答道:“當我們進入這片奇怪的森林之後,我就開始注意到這些樹和地上那些腐葉的奇怪之處。”
柳凡也開口說道:“嗯,的确奇怪。所有的樹木都像是被泥巴敷了一層,地上的腐葉厚得不想話。而且看到很多掉在地上的枝丫都是被蛀空的。”
李天賜點點頭,接着道:“不錯,柳凡師兄看得很仔細。而且後面那條大玩意追到林子邊緣就不敢進來了,就更堅定了我的猜想,這裏很有可能是腐金飛蟻的築巢地。”
趙竹鋼忍不住問道:“這腐金飛蟻又是什麽奇特的兇獸?比這金母龍蟒還兇悍?”
李天賜注意到錢靈傑張大了嘴,想說話但又沒說的樣子,就知道錢靈傑本來想問的,被趙師兄搶了先。
李天賜說到這裏,神色也不禁凝重了起來:“這腐金飛蟻在《源紀》的兇獸篇中有記載,被稱爲最恐怖的群體兇獸之一。一般的飛蟻有人的大腳趾大小,會噴吐酸毒。這種酸毒能瞬間融化精金,所以被稱爲腐金飛蟻。”
“這種飛蟻飛行度奇快,一旦引起它們的注意,很難逃脫。它的恐怖之處除了它的酸毒和飛行優勢之外,就是數之不盡的數量。這種飛蟻一旦出動基本就是鋪天蓋地而來,能瞬間把敵人吃得渣都不剩。”
“它們比較喜歡生活在磁鐵礦脈中,以磁鐵礦石爲食。一般不招惹它,它是不會吃血肉的。但隻要觸犯了它們,什麽東西都會被啃噬一光。這種飛蟻喜歡以腐葉和泥土混合的雜物做巢,然後依附于生的樹木外皮之上。任何生物一旦碰壞它們的巢穴,就會惹怒它們。”
錢靈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裏林子這麽大,全是它們的巢穴?那得有多少這種玩意啊?”
趙竹鋼一向都是笑眯眯的樣子,這時也是神色凝重異常:“不錯,這數量實在吓人。難怪整個天霧森林和黑石林都無法指認方向,原來這裏有個這麽大的磁鐵礦脈。”
其他人都點點頭,顯然也是明白。
“這個臭樹又是什麽,爲什麽這裏沒有那種螞蟻?”齊雯這時開口問道,她那清脆動聽,又帶點糯糯軟軟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衆人都是愣了一愣,看向齊雯。因爲,這是齊雯第一次主動說話,而且聲音十分好聽。那軟軟的聲音撓得人心裏有點癢癢的,又很讓人覺得舒服。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嘔吐完後的虛弱導緻的。
齊雯被衆人盯得一陣惱怒,出不滿意的“哼”聲。
哼聲也驚醒了楞的衆人,趙竹鋼幹咳一聲,緩解了衆人的尴尬
李天賜也咳咳嗓子,回道:“這種樹叫膿臭樟,你們看它的樣子和氣味就應該明白爲什麽這麽叫了。這種樹的臭味能聚而不散,傳出好幾裏。對于靠氣味來分辨東西的飛蟻來說是十分不喜歡的。”
聽到這,魏皓苦笑搖頭:“天霧森林一直以來都是有進無出,一開始大家都還以爲是因爲毒瘴的關系,想不到其間如此多兇險。”
“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一下,然後離開這裏,真的好臭!”錢靈傑苦笑提到。
衆人趕緊坐下調息,隻有李天賜一人坐着好奇打量四周。一夜間,遭遇如此兇險,即便清醒着,也感覺自己是在做噩夢。
其他人調息恢複的時候,李天賜四處好奇地這看看,那摸摸,慢慢地走近了那顆巨大的膿臭樟。
眼前的這顆大樹直插蒼穹,樹蓋竟然把方圓一裏都籠罩在内。整株樹直上直下,連枝杈都沒有。
李天賜走到其中一個樹身裂口前,仔細端詳。每個裂口剛好有一個人的高度,深度可以同時容納幾個人。整株樹上都布滿了這種口子,遠看好像一個排滿置物格的圓筒書樓。
李天賜看了看那些黏黏的分泌物,沉思了一下。接着,他拿出一個玉瓶裝了一些進去,把瓶口蓋得緊緊的,外面還拿一層油紙包得嚴實,以免臭味漏出來。
将近半個時辰後,幾人先後調息過來。出乎李天賜意料之外的是,齊雯比錢靈傑還快了半壺茶時間。
此時,衆人開始犯難了。他們被金母龍蟒趕得亡命而逃,根本分不清方向,誰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