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雯接了過去,輕聲說了句:“謝謝。”
李天賜仍在切着肉,聽到這聲輕輕的謝聲,自然答道:“不客氣。”
忽然,李天賜回過神來愣住了,這是一個非常好聽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小,他依然覺得猶如黃鹂初啼,一絲溫婉直入心田,讓人有餘音繞梁的感覺。
李天賜機械地轉頭看了看齊雯,又看了看大家。看到衆人也是一臉呆的樣子,自然也明白自己沒有聽錯。
齊雯被衆人看得一陣不自然,似乎也覺得自己開聲有點突兀。
李天賜分明看到她雪白的粉脖在火光下染上了一層酒紅,不由地看呆了。
齊雯看到李天賜呆呆的眼神,也不禁一陣好氣又好笑。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麽樣的感覺,拿着肉簽,背過身,慢慢吃起來。
看到齊雯轉身,大家才醒轉過來。趙竹鋼開口笑道:“一天下來,倒是第一次聽到齊雯師妹開口說話,失禮了。哈哈!”
魏皓也笑笑開口:“趙師弟,别說你,我們都是第一次聽到齊師妹說話。”
“哦?那咱們算是托了天賜師弟的福了,哈哈!”趙師兄放聲大笑,其他人也是輕聲笑起來。
不知道背着的齊雯是害羞,還是惱怒,反正沒再開口。
李天賜繼續把肉分下去,最後自己才割了一塊。
“外焦裏嫩,濃香滿溢,肥油剛好滲入到精瘦的部分裏面,不膩又不老,火候剛剛好。天賜師弟,你這手藝比我們鑫雲客棧的大廚也是不承多讓啊!”趙竹鋼看身形就知道是個對吃比較有講究的人,他的評價讓衆人對李天賜的手藝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李天賜:“趙師兄說笑了,我還是第一次烤野豬,哪有你說的如此神乎。”
趙竹鋼:“天賜師弟,這你就不懂了。廚藝這東西,就跟修行一樣,也是極其講究天賦的。有些人做一輩子東西,都是那麽難吃。有人第一次做就比一般人更有水準。這講究的是心細,還有對它自内心的喜歡。隻有這樣,做出來的東西才會更有味道。”
對此,錢靈傑深以爲然地不斷點頭。因爲,他也跟着李天賜試着做過菜,可惜做出來的東西讓人不敢恭維。
話題打開了,大家倒是慢慢交談起來。架子下的火早已讓李天賜給滅了,衆人吃得差不多時,架子上剩下的肉也已經涼下來了。
李天賜把剩下的肉帶皮割下來,分成一塊塊的,然後從包裹裏拿出張張油紙,把肉包起來。他知道,越深入進去,越爲兇險,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這麽休閑的機會來烤東西吃。
衆人開始休息的時候,齊雯往之前錢靈傑清理野豬的方向飛身過去。大家都明白她是要幹嘛,笑了笑心照不宣。
趕了半天路,森林裏濕冷濕冷的,大家都是身上黏黏的不舒服的感覺。不過烤過火之後,這感覺就淡了。齊雯終究是女孩子,總會比男孩子愛幹淨。
錢靈傑偷偷靠近李天賜,低聲說道:“齊雯師姐膽子還不小,這麽幽暗安靜都敢一人過去。嘿嘿,你說,要是一會跳個猛獸出來,會不會吓得她尖叫救命。到時,我就第一個沖過去,英雄救美。哈哈!”錢靈傑說着說着,臉上就成了一臉猥瑣的表情,說到得意,還笑了起來。
李天賜看得一陣無語。
“嘿嘿,錢師弟果然不虧是宗主師伯的兒子,這膽子不小。冰月師叔弟子的主意你都敢打。”旁邊忽然傳來趙竹鋼的聲音,把錢靈傑和李天賜都吓了一跳。
錢靈傑拍拍胸口,不滿道:“趙師兄,偷聽别人說話可是很沒禮貌的。”
趙竹鋼一點沒有不好意思,嘿嘿一笑:“你說這麽大聲,當我們幾個師兄都是聾子啊。不過冰月師叔的弟子你都敢打主意,我們幾個也佩服你。”
錢靈傑擡頭看看,現另外兩位師兄也是一臉笑意。不由尴尬解釋:“開玩笑而已,幾位師兄就當聽不到。”
話音未落,就看見齊雯已經飛身回來。她身上的衣物沒有換,估計隻是擦了擦,洗洗臉而已。
大家都已經累了,決定輪流守夜,開始休息。
李天賜守了前半夜,一直風平浪靜,接着安安心心地靠着大樹,睡下了。
李天賜轉眼就已經進入沉沉的夢鄉,夢裏他又見到了那個紅衣的女子。不過這次感覺模糊了很多,也沒有那種想要拼命看清女子面容的沖動。後來,李天賜曾苦苦思索,覺得可能是那晚受了驚吓。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的李天賜被錢靈傑急促的聲音叫醒:“天賜,趕緊醒醒,情況不妙。天賜、天賜······”
李天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在火光下勉強看清錢靈傑的臉,疑惑問道:“怎麽了?”
錢靈傑見李天賜醒了,立刻站起來面向四周警戒,一邊說道:“外面有很多東西在飛,不知道是什麽,可能有危險!”
李天賜聽到也驚醒了,趕緊揉揉幹澀的雙眼,站了起來。通過火堆微弱的火光,可以看見外圍一圈的黑影在飛舞,密密麻麻的。
這些東西似乎對火光有所忌憚,一直在外圍繞圈,時不時還傳出老鼠一般“吱吱”的叫聲。
李天賜趕緊往火堆放柴火,讓火光更亮些。火光亮起來後,他現飛舞的似乎是蝙蝠,可個頭比蝙蝠大很多,張開翅膀有将近臉盤大。這些飛舞的生物是黑色的,而且火光照到的範圍也有限,李天賜很努力都看不清它們的樣子。
六人背對火堆,圍成一圈。齊雯對這些黑夜裏飛行的東西顯然沒什麽好感,可愛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些畜生應該是習慣在夜裏行動,對光亮比較害怕。可是咱們的柴火很快就要燒完了,到時對我們非常不利。趙師弟和柳凡師弟開路,錢師弟護好天賜師弟,齊雯師妹負責照應。我的度比較快,由我斷後。我們沖出去。”魏皓師兄一邊看着飛行的這些未明生物,一邊安排到。
李天賜這時已經冷靜下來,想了想說道:“這樣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