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傳說中,一直有一種失傳已經上萬年的煉身修真之法——金身悟道。各大門派一直都有探索這個修煉之法,結果卻是讓人大失所望。想依靠煉身提升修行的弟子不但未能如願,還因此耽擱修行。從此,金身悟道就成了一種坑人的傳說。
但是,三百多年前,元劍宗的幾個精英弟子在外出曆練的時候,現了一處古迹。他們在古迹中再次看到了關于金身悟道的記叙,并找到了一部修煉之法。
就在元劍宗爲此而喜出望外的時候,等待他們的卻是一條接一條的壞消息。這種修煉之法在修煉過程中,會讓修煉的人産生非人的痛苦。哪怕意志分外堅定的弟子也沒幾人能堅持修煉下來。即便堅持了下來,結果不是毫無成效,就是經脈紊亂走火入魔。從此,金身悟道就徹底被人遺棄。
李天賜不禁問:“爺爺,金身悟道是什麽?也是修行嗎?”
李執點點頭:“不錯!天賜,你要别人肯定你,你隻能選這條路。但是,這會比别人更艱難,要比别人忍受更多痛苦。你能接受嗎?”
“能!天賜不要再做廢物,天賜不要給爺爺丢臉!”李天賜分外堅定地回答。
李執看着李天賜,眼裏閃過一絲猶豫,不過還是咬咬牙堅定道:“好!從今天開始,你要爲修煉打下基礎。現在,繞着這個台子跑步,跑到這枝香燒完爲止。”李執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枝燃着的細香,一彈手直接插入了堅硬的藏書台地面中。
李天賜很聽話地擡起腿,繞着這個直徑五十來米的圓形藏書台跑了起來。
李執在李天賜開始跑步後,側臉往經書閣裏看了一眼,提步走回經書閣中,徑直往自己的書案走去。
一個身穿白衣的儒雅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李執的書案前,正拿着李執的茶具在沏茶。他那威嚴外漏的氣勢,快慢有序的沏茶動作,從容不迫的神色,讓他整個人不着痕迹地融入在整個經書閣中。
李執看到這個男子并沒有什麽意外的神色,他直接走到男子對面坐下,也沒有打破此時的氣氛。等男子往他跟前沏了一杯茶,他拿起茶杯一口喝完後,冷冷說道:“道機師兄,今天怎麽這麽有空來經書閣沏茶?”此人正是元劍宗宗主——道機真人!
道機真人,原名錢淩雲,元劍宗當代宗主。此人是元劍宗建宗六千多年來公認的第一天才。元劍宗有一聲名在外的登龍梯,專門用于測試弟子資質。道機是六千年來唯一一個能在三十歲前踏過登龍梯的弟子,一時間在正道中成爲傳奇人物。他接任元劍宗後,勵精圖治,宗門人才輩出,使元劍宗第一宗門之勢更爲穩固。
道機緩緩拿起自己跟前的茶喝了,又給李執和自己的茶杯倒滿,才微笑說道:“昨天雜役房的說你把天賜這孩子接回經書閣了,所以我過來看看。”
李執再次把跟前的茶喝完,臉上現出了譏諷的笑意:“怎麽,我不想我的孫子被人欺負,把他接回來都要報備?一個無法修行的孩子,值得你們如此關注嗎?”
道機苦笑道:“師弟,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執擺擺手說道:“不管什麽意思。哼!如果不是天賜無法修煉法力,你們也不會這麽輕易讓他留在我身邊。我說得不對嗎?”
“師弟,我們隻是尊重你的決定,沒有别的意思。”道機搖搖頭苦笑,顯然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過了半晌,他問道:“你完全可以讓天賜這孩子像個平凡人一樣,在經書閣生活。爲什麽非要讓他爲個内門弟子的位置,承受那麽多呢?”
李執“哼”了一聲,繼續說:“我不要他一輩子活在别人的恥笑裏。”
“可是,你讓他走金身悟道,肯定是想讓他修煉《閻羅易經訣》。你難道不清楚修煉這部身法的危險嗎?”道機皺眉說。
李執:“哼!我當然清楚。天賜無法修行法力,他隻能選這條路。而且他沒有法力,反而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說不定會有奇迹!”
道機聞言也是眼神一亮,不過立刻就皺起了眉頭:“《閻羅易經訣》的修煉之苦實在非常人所能忍受,這樣對天賜這孩子來說,是不是太狠心了?”
李執微微皺起了眉頭,咬咬牙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不管傳說中的金身悟道是否真的存在,起碼修煉金身可以讓他有個好的身手。還能延年益壽,擺脫凡人的病痛。有舍才有得。”
道機:“再者,金身修煉先不說能否真的悟道。它的修煉隻能讓人身手靈活異于常人,卻無法給人強大的力量,而且進展緩慢。你讓天賜去參加内門弟子選拔,如何讓他勝出?要知道,一般能入選内門弟子的,基本都已經達到破海境。天賜如何跟那些孩子抗衡?”
李執擺擺手:“這個我自有辦法,你不需要管。”
道機挑了挑眉頭,說道:“哦,那我倒真要看看了。”
也難怪道機會好奇。元劍宗所有候選弟子都是對靈氣感應比較敏感的,所以能否破海隻是時間快慢問題。這些弟子在過了三年的雜役期後,就會進入奠基境的培養。一般資質比較優秀的弟子會在五年内進入破海期,完成第一次蛻變。往年的内門弟子中,基本入選内門弟子的都達到破海境,厲害的甚至接近定脈境。
李天賜無法修煉,止步于破海境。相對破海境的弟子而言,在力量上有極大的劣勢。按正常而言,一個破海境的弟子,力量可以高達上千斤。境界每上升一級,力量都會成倍增長。而破海境之前的弟子,一般也就四五百斤的力量。差距如此之大,道機當然好奇李執會用什麽辦法來彌補。
從那天起,李天賜就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他每天要做各種各樣的修煉,要累到身上每一塊地方都動不了,李執才會讓他停下來。然後,李執會用靈力幫他按摩。
每一次,李天賜感覺爺爺按在身上的地方,又熱、又痛、又癢。可是,按完後他都會覺得非常舒服。他感覺身上又燙又麻,然後出一身臭汗,疲勞和疼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晚上,是李天賜最喜歡的時間。因爲,這個時候他可以跟着爺爺識字、看書、聽故事。他最喜歡看的書就是《源紀》和一本白皮無封頁的手劄。這兩本書讓他多了很多見識,也多了很多樂趣。當然,總少不了和大白玩的時間。
《源紀》相當于仙元大6的史書,它記叙了大6展的過去。雖然,很多人認爲它記載的東西有杜撰的成分。但毫無疑問,它是存在時間最長,曆史記載最詳盡的古典。可惜,在六千多年前的一次浩劫後,《源紀》也斷了近一千年的記載。當時,仙元大6的百姓蒼生陷入一片混亂中。隻有在當年浩劫中力挽狂瀾的五大宗門,才清楚當年的辛秘。可五大宗門對此也是一直守口如瓶。
白皮手劄是李天賜無意在書堆裏找到的,是他看見過的經書閣中唯一一本沒有封皮的書。也不知道是誰寫的,爲什麽殘缺了還被收錄在此。上面記載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描述了存在仙元大6各地的兇獸險地。可惜,這本手劄并不完整,很多地方都缺頁了。即便如此,李天賜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這樣日複一日,李天賜一直呆在藏書台上,一天都沒有離開。
半年後,李天賜開始從爺爺李執那學習一種很奇特的身法。在這種身法上,李天賜體會了從未有過的恐怖疼痛。每當修煉這種身法,他都能感覺到,身體中每一塊肌肉都在偏離原來的位置;然後,變得僵硬;接着,撕裂再重新生長。到最後,整個人都會因爲疼痛太過劇烈,而變得麻木。更可怕的是,麻木過後所有的痛苦會加倍地從身體最深處迸出來,讓人痛不欲生。
李天賜剛開始修煉,連一個動作都堅持不下來,直接痛暈了過去。爲了完成第一個動作,李天賜花了整整半個月。第二個動作花了一個多月時間。之後每一個動作花的時間幾乎都比之前多花一倍多的時間。
爺爺告訴李天賜,這種身法一共有九層,每層12式,共1o8式。每一層的身法都是連續的,每增加一個動作,痛苦就會翻倍,每一層最後一式是最難練成的。隻有一次連續做完12式動作才算完成一層,然後才能修煉下一層。
李天賜剛開始修煉時,每次醒來都會再次痛暈在李執的懷裏,李執的按摩都無法緩解他的痛楚。每次修煉後,他必須躺在一種叫鎮魂生肌湯的綠色藥液中,才能睡得過去。這種藥液可以減輕他的痛苦,讓他盡快從那非人的痛楚中恢複過來。但是,随着他修煉的深入,這種藥液的作用也在不斷減弱。
即便如此,李天賜都沒有開口說過放棄。因爲,他心裏一直記得答應過爺爺,他不能放棄。有時候,李執看到他這麽痛苦,都忍不住問他要不要放棄不練了。他都是在忍受痛苦的同時,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