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提了一個禁忌的名字，尼克局長聽到這個名字也再沒有興奮，有的就是被冰水澆醒的冷靜。
尼克局長追問，“你确定？”
“不确定，所以我要所有涉案人員的名單。”山崎說道，“你得清楚，就算不是紅骷髅，也會是一個跟他類似的犯罪天才，不，是領袖。”
尼克局長皺眉，“爲什麽你認爲，一定會有這樣一個人？”
“因爲必須有這樣一個人在後面統籌帷幄，主持大局，這些人才會不發生根本上的沖突。”山崎說道，“否則他們就算是盟友，也會發生諸多矛盾，從而分崩離析，互相拆台。”
“你真的錯了，他們有矛盾。”
“那應該是表現出來的，隻是表面矛盾。”
“不，那不可能。”
“可能的，天生的對頭，在政客來說，根本不存在。”山崎思索道，“能整合這些人，說明他們後面一定有個人在主持，你可以不相信，但你可以假設一下，不是嗎？”
尼克局長點頭，“好吧，我會申請一下，讓你能看到這份名單，但肯定需要時間。”
“我有空等，就這樣了。”山崎說完挂斷了電話，讓薇薇安别再進任何電話了，除了求救電話。
……
天亮以後，總統再次發表演說，公布抓捕行動的結果。
沒說是山崎提的黑手，隻是說這些人洩密。
面對記者提問，是不是山崎說的那些，也矢口否認。
反正隔了幾個月，怎麽說都行。
……
另一邊。
這一圈人的真正黑手，維特集團的總裁，自诩天下第一聰明的人，阿德裏安·亞曆山大·維特，也确實被抓了起來。
不過這在他的計劃之中，因爲他那天也指使人抛盤的，那公司也在山崎公布的名單中。
雖然那不是他直接控制的公司，但隻要神盾局查下去，必定能找到跟他的聯系，畢竟錢是他用掉了。
如果滅口，需要殺掉很多人，一個失敗，反而會暴露更多問題。
所以隻能依靠法律來解決問題——法律上，他可以置身事外。
而那些官員，可以互相指責，說是對方洩露出去的，意圖栽贓嫁禍。
由于缺乏足夠的證據，證明到底是誰洩密，所以大家都會沒事。
最多是丢官罰錢，那都是小問題。
話雖如此，阿德裏安·維特還是對這事情耿耿于懷。
無它，就是氣憤被山崎擺了一道，惱火沒有第一時間看穿山崎的目的。
被巨額利益所蒙蔽，一頭就栽了進去，把大半的勢力都陷了進去。
不說想要重新織這張網，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就說花費的時間，這就是再也補不回來的。
總算還有點心理安慰——換屆在即，總統是沒指望連任了。
換了總統，這些人本就要退下去，也就提前了幾個月。
不管是什麽原因，拖了小半年，拖到現在，這就給了他足夠的時間抹去很多東西。
阿德裏安·維特知道，他的組織成員，各自後面應該還有人。
這個時間差，應該就是各方有默契的一起出手，制造出來的。
而其中有一方的手，絕對伸到了神盾局裏面，否則不可能拖到現在。
……
另一個房間。
阿德裏安·維特所想的，有默契的同行——萊克斯·盧克也在思索局勢。
他也因爲公司涉案而被請了過來，他同樣也不擔心會出事，原因也是有法律可以依靠，找不到他身上。
最重要的是，他從沒在私底下指使那些官員幹什麽，就算用他們，也是光明正大的走遊說程序。
就算他們硬要咬他，也攀不上。
萊克斯·盧克頭痛的選舉，他這次被抓，可失分不少，得從什麽地方扳回來。
……
歐洲，澤莫博士的地下基地。
海因裏希·澤莫和赫爾穆特·澤莫父子兩個，一人拿兩個平闆電腦，向着紅骷髅記憶所在的電腦屏幕。
一個播放米國總統講話的新聞，一個顯示新聞上提到之人的資料，另兩個是他們所知，抓到但沒提之人的的資料。
赫爾穆特·澤莫的人也因爲上了山崎的名單而被抓了，但那人絕對不會出賣他，他也不擔心。
而之所以沒有滅口，就是聽從了紅骷髅的建議——多做多錯，留活口才能讓其他知情者放心，死心塌地的賣命。
對部下不能完全信任，但當部下迫切需要信任的時候，就要給部下信任。
這不是爲了一個部下，是爲了所有部下，讓他們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他們。
你是拿他們當部下，而不是拿他們當用完以後就可以随便處理的工具。
……
赫爾穆特·澤莫的回憶，被紅骷髅打斷了，他要再看阿德裏安·維特和萊克斯·盧克的資料。
“怎麽樣？能看出什麽？”
“不，這名單魚龍混雜，暫時沒有什麽。”
“那這兩個人？”
“其他人可以說都是廢物，隻有這兩個人需要關注。”
“怎麽說？”
“嘿嘿，萊克斯·盧克藏得很深，他手底下一定有很多肮髒的事情。”
“哦，那麽，他正在競選，我們是不是可以幫他一把，從而控制他？”
“控制他？”紅骷髅大笑，“小子哎，這家夥混世多年，白手起家，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要人有人，要錢有錢，連我都不敢說一定能玩過他，你根本不行。”
“是嗎？”
“你要是不服氣，小子，你可以去試試。”
海因裏希·澤莫連忙說道：“别聽他的，他在激你，一旦你去了，等你控制不住局面的時候，隻能來求他。”
赫爾穆特·澤莫有些惱火，“你也不相信我。”
紅骷髅笑道：“你真不是那塊料，否則你該像這個阿德裏安·維特，也打造一個集團。”
“我有。”
“你那算什麽玩意兒啊，用那山崎·布萊克的話說，是黑的，我就能跟你玩黑的。”
“白的，我也有。”赫爾穆特·澤莫咬牙怒道。
紅骷髅繼續嘲笑，“白的你差太遠了。”
“原本你和盧奇諾·内法裏亞搭檔，借助他那個老牌世家的勢力，能觸及歐洲許多權貴人物。”
“結果沒想到吧，他還藏了一個親生女兒，惠特尼·弗羅斯特，連姓都改了，可見她老子對她的愛護。”
“真可惜，你沒娶了她。”
“她掌握着一個龐大而複雜的國際投資集團，最關鍵的是，這女人夠狠夠絕，直接甩了那政治明星未婚夫，去找山崎·布萊克，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有關系，找了個武力強大資源豐富的靠山。”
“盧奇諾·内法裏亞雖然沒跟你翻臉，但跟你的關系也降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