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哪怕轉移開目光，也能夠感受到那龐大的壓力，心中異常的沉重，如同墜着幾十千克的鉛。
身體僵硬，不能動，呼吸都停止了。
沒有辦法用出一絲力氣，甚至明明想跑，卻無法挪動一步，腳就像不在身上一樣，不聽指揮。
這哪裏是什麽惡魔啊，分明就是大魔王嘛。
……
菭姬發現女婿安德魯·喬德在那裏發抖，再看全場，滿是被震懾住的樣子。
“好了，報上身份。”
說話中，用上了神術鼓舞術，一舉震醒了在場的衆人，激勵他們的勇氣對抗壓力。
到處都是恢複呼吸，喘大氣的聲音，然後是離開周圍——哪怕有了勇氣，也隻是逃跑的勇氣。
黑袍女子沒有理菭姬，“多少年了，終于出來了。”
她說的是英語，而且并不古老。
“你是想吃點苦頭嗎？”
“區區一個神術士，自以爲這個魔法陣能對我起作用？”
“拿就讓你嘗嘗厲害。”
“住手。”山崎和銀衣從陰影裏走了出來，“她在故意激你打她，她好吸收魔法陣的能量。”
“啧啧啧，真好，居然還有這種祭品。”黑袍女子盯着山崎。
感應着他身上散發出的光明，忍不住兩眼放光，流口水了。
薩塔娜走了出來，“滾，他是我的。”
“你，”黑袍女子邊打量，邊感應，然後放聲大笑，“哈哈哈，天使，惡魔，魔鬼，還有亂七八糟的，你這雜種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給我去死！”
薩塔娜知道對手是故意挑釁，誘使她攻擊，好破壞魔法陣，從裏面出來。
但火大之下，實在忍不住，沖破了魔法陣，一拳打在黑袍女子身上。
卻穿透了過去，是幻影！
“真是美味。”黑袍女子出現在山崎身後，從後面掐着他的脖子。
山崎沒有反抗，反而聯系藏在他身體裏的瓦萊麗，讓她别出來。
黑袍女子輕嗅，“我決定了，我要吃了你，一點一點，放心，不會讓你有半點痛苦。”
山崎面色很古怪，這是哪年生的怪物啊，還處于生吞活剝的階段。
“要吃也輪不到你。”薩塔娜閃現，卻再次撲空了。
黑袍女子已經抓着山崎飛上了高空，在夜空下這畫面相當詭異，或許換成男的抓女的，就會順眼一些。
黑袍女子背對月亮，面對夜空舉起山崎。
“無盡的黑暗啊，我在此獻上無限光明之軀，請帶走他吧，然後賜予我無盡黑暗之軀。”
這是黑袍女子想說的禱告語，但并沒有說呢，就消失在空中。
薩塔娜接住了從天而降的山崎，“那混蛋呢？”
“在這裏。”山崎指指心口。
他用心靈鎖鏈把黑袍女子拉進了心境，她其實沒有實體，所以整個人都消失了。
……
心境中。
同樣的場景，黑袍女子背對月亮，面對夜空舉起山崎祭獻，然後什麽都沒發生。
黑袍女子這才發現不對，左看右看終于發現了一根鎖鏈貫穿了她的心口。
“心靈鎖鏈？有意思，男人，你給我過來。”
黑袍女子抓着心靈鎖鏈用力拉，但山崎并沒有出現，來的反而是個女子。
同樣身材高大，不過顯得纖瘦些，正是山崎的妻子，暗夜女神克拉麗莎·沃特。
“我來陪你玩玩吧。”
“嗯？你是投影，神？不對，這是什麽地方？”
黑袍女子心中震驚，因爲感應空間，卻失敗了，無法定位。
“難道是心靈空間？不，不可能，他隻是一個凡人，心靈空間怎麽會如此廣大？”
黑袍女子向四周眺望，與之前的景色一般無二。
腳下的寺院，叢林外的城市，遠處的森林河流，更遠處的山脈，方圓幾百公裏範圍完全一樣。
“你錯了。”
“他不是凡人？我就說嘛，他應該是大天使之類的存在，以凡人的外表來迷惑世人，上帝就喜歡那種事情。”
“不，我丈夫确實是凡人，不過這裏隻是關押你的牢房。”
“你丈夫？他一個凡人？”
“對。”
“好吧，早聽說神喜歡和人在一起，原來是真的。”
“呃，你到底是誰？被關了多久？”
“我沒有名字，他們叫我黑暗天使。”
……
寺廟後院。
山崎落下後，通過銀衣用柬浦寨語向菭姬表示，把那人封印了。
“封印？我本來想抓住她，詢問一些知識，這筆賬怎麽算？”
山崎解釋，“你可能沒有注意到，她說的是英語，而且不是古代語。”
“說明她窺視很久，那個惡魔召喚術很可能是她傳給某個法師的。”
“這血寶石裏的血液，也可能是那法師收集到的，爲的就是召喚她。”
“但那法師最終抵禦了誘惑，沒有做。”
菭姬搖頭，“你說的這些，我有想過，所以我隻給了她一些力量。”
“不，她本身就是黑暗，可以說是黑暗女神，她并不需要信徒，就可以恢複力量，而且速度很快，你根本無法關住她。”
“那隻是你說的，而且真是那樣，我可以反過來抽取她的力量，源源不斷。”
“你還真是能言善辯呢。”
“彼此彼此，總之你要賠償我的損失。”
“好，不過等我想好賠什麽以後再說，反正有的是時間考慮。”山崎點頭，不過話外有話。
菭姬會意，“可以，這筆賬先記着。”
“那既然如此，這惡魔召喚術卷軸和這血寶石，都歸我了。。”
“好。”
“等等……”安德魯·喬德想阻止，在雙方的逼視下，舉手投降了，“好吧，當我不存在。”
“另外，這些血你要是不要了，就把魔法陣借我一下，浪費了怪可惜的。”
“請便，不過，你若沒有信仰力量，僅憑魔力是無法提煉出魔神血的。”
“我明白。”
山崎等菭姬退出魔法陣，代替她走上去，以銀衣重新構造提煉魔法陣。
瓦萊麗從山黛那邊拿到了信仰寶石，轉而交給山崎，看起來就是山崎一伸手，就出現了。
一大把信仰寶石，飛入魔法陣，根據血寶石内的神魔血，提煉出同樣的血。
菭姬沒有動心，不過她的神動心了。
而黑暗天使從山崎的體内走出來，徑直走入魔神血中。
血液不斷翻滾，逐漸聚集爲一個人形，黑暗天使再次凝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