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黛的聲音中閃着名叫興奮的東西，“嗯，毀滅衆神，終結神的時代，讓凡人成爲宇宙的主宰，對于凡人來說，還有什麽工作，能比這個更偉大，更高尚，更具有劃時代的曆史意義？”
“更瘋狂，你這個瘋女子，你就沒有想過嗎？神的反擊會導緻無數凡人死亡。”
“想過，但我相信，凡人會繼續繁衍下去，而神會消失。”
山黛擲地有聲的話，令阿沃女神無可反駁。
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個神被吞噬，最終隻能躲躲藏藏。
而凡人的一個個星球會毀于一旦，一個個族群會灰飛煙滅，退出曆史舞台。
隻是，那并不能讓凡人滅絕，傷痛終将過去，哪怕這場人與神的戰争經曆10萬年，或者更久，但最終失敗的會是神。
因爲神的對手，數量太龐大了，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對付的界限。
除非，神也弄一個這樣的軍隊出來，但那樣的結果就是，雙方的數量最終會撐爆整個宇宙。
凡人固然活不了，神也不會剩下。
阿沃女神冷靜的斷言，“山黛，我告訴你，神不會妥協，他們會制造同樣的軍隊。”
山黛輕笑，“我有想過，不過沒關系，他們沒時間了。”
阿沃女神猶豫着再次說道：“放了我，我會有用的。”
“你就待在這裏吧，我相信你短期内死不了，如果奧丁先死了，我會考慮留另一個你。”
“另一個我？什麽意思？”
“重塑神軀，不再是唯一神。”
山黛撩下話，意識退出連接，而阿沃女神陷入了沉寂。
她在考慮是不是主動放棄神軀，然後把意識傳送出去，但還是放棄了——萬一對方使壞，把她意識傳送到深淵，那情況就更糟了。
……
整個宇宙中，所有看到那場戰争的神魔都在擔心黑暗的星空中會隐藏着類似的大軍。
神魔們紛紛檢查周邊，但一無所獲。
星空中，黑暗無窮無盡，黑暗才是永恒的色調。
……
阿斯嘉德神域，仙宮大殿。
神王奧丁與王後弗麗嘉一邊通過意識交流，一邊聯手搜索阿斯嘉德聖域，同樣沒有發現。
“我的陛下，你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該問問命運女神。”
神王奧丁說的迷茫，神後弗麗嘉卻明白，她丈夫做了決定，因爲如果妥協，那就不用問了。
正因爲不想妥協，才想問命運，想知道不妥協的後果能有多糟糕。
實際上，這說明作爲衆神之王的奧丁也怕了。
面對那難纏的蛇面蟲人大軍，擔心發動神魔聯軍後，其他神魔各懷鬼胎拖聯軍後腿，目的隻是通過失敗來落他神王的顔面。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神魔常幹。
同時，擔心蛇面蟲人大軍會沖着阿斯嘉德來，就算能夠打退他們，阿斯嘉德也會損失很多，從此恐怕再無力鎮壓宇宙。
神後弗麗嘉通過分身看着山黛，眼前這滿臉傲氣的黑發女子，高挑的身形健壯的體格，這分明就是一位女戰士。
無論她的實力怎麽樣，她有一顆戰士的心——戰士不考慮大局，沒有過去未來，隻有當下。
神後弗麗嘉看着山黛嘴角的微笑，也有些羞愧——剛才真是糗大了。
他們确實錯了，他們确實自大了，他們确實沒有想到，一個凡人居然有如此大軍。
但誰又能想到呢？就算神，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
數千萬年來，第一次有凡人，可以把衆神逼上談判桌。
她嘲弄了神，神卻在猶豫，該不該懲罰她。
……
地球，結界。
神後弗麗嘉分身說道：“山黛女士，說實話，你讓我大感震驚，你怎麽培養出了這麽多蟲人？”
“所以說你們高高在上久了，難道你們不明白，我沒有準備，怎麽會挑戰你們？”山黛伸了個懶腰，“我不傻，你們看起來也不傻？那除了你們自大自以爲是，還有什麽能讓你們目空一切，認爲我沒有準備就妄想挑戰全宇宙的神？”
“也許你們遇過那種不自量力的蠢貨，但我告訴你們，我哥向來是以最壞情況打算的，而且要麽不做，要做就讓敵人無法翻身，我跟他學了一點。”
“所以呢，我現在還可以告訴你們，你們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如果你們認爲我說謊恐吓你們，那是你們的事情。”
“總之，你們要麽答應我的條件，讓全宇宙神與魔對着世界起誓，從此再不到凡間，包括他們的意識，他們的投影，他們的分身，包括他們的任何力量。”
“要麽我就屠盡全宇宙的衆神衆魔，就算你們殺了我，深淵蛇怪也會繼續執行我的遺命。”
神後弗麗嘉皺眉，“你不要太得意了，深淵對于我們并不是絕地。”
山黛沒好氣的說道：“拜托你，給點智商，如果你們去深淵像逛後花園，殺深淵蛇怪像踩死隻老鼠，你們會對我這麽好言好語？”
“你們這些神，要是有那種修養，我自己把腦袋砍給你們。”
“還有，永恒神槍的大名我聽過，我知道哪怕隔着億萬裏，哪怕需要消耗他許多神力，你丈夫也能殺了我，打散我的意識。”
“之所以不動手，不是仁慈善心，隻是擔心阿斯嘉德的将來，擔心他的神王寶座，擔心他的顔面。”
“什麽神王，在我眼中就是一個貪戀權勢的糟老頭子而已。”
“而你神後，看起來雍容華貴，其實呢，拜托你了，别再把我不多的智商，往你們那個級别拉了。”
神後弗麗嘉咬牙，她的臉色被羞紅了，她強忍着才沒有動手。
多少年了，都沒有聽過這類無禮的話了。
“你就這麽想死嗎？”神王奧丁的幻相回來了。
他剛才去世界樹下與命運三女神與女巫古爾薇格談過了，現在女神與過去女神都沒有找到蛇面蟲人在阿斯嘉德的痕迹。
水晶球探索的結果是沒有發現，對戰争的占蔔結果是勝利，帶着血的勝利，也就是會付出代價，但會赢。
而未來女神面無表情，說明沒有問題。
因此，他放心了，這膽大包天的女人，隻是在裝模作樣而已，明明已經沒有底牌了，卻用手中的好牌吓唬人。
還别說，差一點就真被她唬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