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盯着他，“手槍隊的兵力和火力足有兩個突襲連，三百支沖鋒槍，輕重機槍，手榴彈，手提小炮，裝甲車。”
“如果你平時沒有疏于訓練，别說推平小東京的地下勢力，就算突襲推平租界的衛隊，也足夠了。”
羅武忍不住擦汗，“賢婿别開玩笑了，今天是大年初一。”
“算了，你這人是有手段，但卻是搞交際，不是帶兵的料。”
“賢婿……”
山崎擡手阻止，“我跟你兩個女兒都清清白白的，你想另攀高枝，我自會奉上路費。”
羅武拍桌子掩飾，“賢婿你可不能不認賬啊，我兩個女兒在你家裏住了三年，又怎麽能嫁給他人。”
“你真這麽想？我怎麽聽你女兒說，你要帶一個走。”
“那一定是賢婿你聽錯了，誰不知道我把兩個最漂亮的寶貝女兒都嫁給賢婿了，我對賢婿可是忠心不二，絕不會背着賢婿與他人聯姻。”
“那麽，看在我兩個愛妾的份上，我給你第三個選擇，增加一個副手，由他來帶兵。”
“誰？”
“冷傑，他是你的晚輩，又是親戚，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
“這，好吧。”羅武思索發現他沒有退路，隻得答應了。
他是可以倚老賣老的撒潑，但這一關怎麽都是要過的，而他真的過不去。
就像山崎說的，他的帶兵隻是拉攏小隊長，但那些小隊長與槍手之間并不能很好得的配合。
如果隻是帶出去打仗，那去就去了，反正死的不是他。
但對付地下勢力，還是東洋人，那如果打輸了，随後就面臨報複。
鲲鵬公司會倒大黴，傾巢之下全部完蛋。
這點道理他懂，也拎得清。
所以該退，也不得不退了。
好在山崎也說了，兩個愛妾，也就是說，他失去的，終會從他兩個女兒那補回來。
……
山崎招呼店家上東西，“好，陪我吃早茶吧，跟我講講各地軍閥的事情，我知道你對那個感興趣。”
“沒問題，對了，賢婿啊，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不當問。”
“說來聽聽。”
“像你這麽有實力，也有勢力，有财力，應該統領一方才對啊。”
“我覺得沒有意義。”
“怎麽會？小則安民保境，大可問鼎天下嘛。”
山崎沉重的說道：“天下這麽亂，就是這種想法的人太多了，得了天下又怎麽樣？也不過是另一個王朝，除了滿足一個階層的私利，于國于民，幾百年後又是戰亂輪回。”
羅武也被觸動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到頭來，都是一堆塵土。”
崔老闆到了，開玩笑活躍氣氛，“大年初一，在店裏說這些，我是不是該趕你們出去。”
“崔伯，新年好。”
“老崔，給你拜年了。”
山崎和羅武起身抱拳，崔老闆連忙回禮。
“不敢不敢，新年好新年好，坐坐。”
……
之後，山崎聽羅武說故事，崔老闆作陪作些補充，都是一起開酒樓時道聽途說來的。
山崎也不在意真假，就聽個閑話，主要是了解派系。
總的來說，東洋人在軍閥中有很大影響。
不過目前國人對東洋人很反感，讓這些軍閥也試圖擺脫對東洋人的依附，以順應兵心民心。
……
羅武介紹過各地軍閥也就先走了，他知道崔老闆過來，肯定是找山崎有事。
“那個，賢婿，我也厚着臉皮，稱你一聲賢婿了。”
“你想說什麽盡管說？”
“你跟煙煙說的話，那孩子都在電話裏跟她媽媽說，我們覺得吧……”
“盡管說。”
“賢婿你能說出那些話，足見你是個好人，隻是煙煙沒什麽主見，這輩子也一定能碰上一個真正的良人，與其蹉跎青春，不如趁早與賢婿完了禮數，我相信以賢婿的人品必不會虧待我們家煙煙。”
“好，我知道了。”
“那賢婿慢用。”崔老闆臉皮發紅的撤了，他臉皮雖厚，但這種賣女兒的話，說起來也是有些架不住。
但家裏人說的好，他們既然搭上了山崎這棵大樹，又何必再尋其他。
崔煙煙畢竟是再嫁，知足便好。
……
山崎出了酒樓，再去戲院與女士們會合，沒打擾她們看戲，召冷傑說話，告訴他新的安排。
“姐夫，你讓我管手槍隊？”
“你還不夠能力管理，隻是帶兵，簡單說羅武是坐鎮的，你是沖鋒的。”
“這樣啊。”
“你等下去拜個年，然後初六再正式報到，通知大家元宵以後去海外訓練。”
“訓練？”
“對，三個月時間，我要看看，我能不能把手槍隊操練成我心目中合格的槍手。”
“是。”
……
山崎這邊沒動靜，在戲院包場過戲瘾。
特高課西田雄的援手卻是初一晚上就到了，還有鈴木盛治的口信，建議他試着用綁架引誘的方式孤立山崎。
實際上，西田雄也想到了，早在收集情報時，就制定過計劃。
……
初二，女方回家拜年。
方清沁，羅婉凝和羅婉婷姐妹，崔煙煙都各自回家了。
崔煙煙家在米洛大街，在酒樓附近的路邊别墅，三層樓的維多利亞式高檔住宅，一大家子也盡夠住了。
羅家是軍閥逃難，卷了大把的錢财，初來時就買了大别墅，隻是坐吃山空才典當東西嫁女兒。
方家曾被逼得家破人亡，方磊方堅石初當總經理時也住公寓，後來搬進新開發的别墅，倒正好容納了他的親戚。
方清沁這次回家，不敢再多看同齡的表哥，趙浩然字正邦。
經過之前的事情，她才意識到，原來家裏的仆人都是公司的人，會向公司彙報她的情況。
趙浩然對方清沁的冷清卻不滿了，以他貌賽潘安的相貌，勾女人他可沒失過手。
當然，他之前也沒敢多事，最多是幫家裏談些生意。
他也擔心被誰毀了，這年頭，争風吃醋劃畫臉真不是個大事。
他以前也沒中意過誰，直到遇上表妹，發現還是自家人的血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