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黛聽見動靜進來，“哥你醒了？”
“嗯。”山崎看窗外，發現天色已經是下午了。
“那我們走吧。”
“不，你帶她們來見我。”
“不是吧？這時候了，你還在意兵役？而且你又不是真的在服兵役。”
“這場戰争中，有許多人在想回家，但他們沒有辦法回家，這就是規則。”
“但你有辦法啊，跨過空間門就回去了。”
“我知道，但不能做，這對其他人不公平。”山崎長歎道。
蛇怪小花猛然注目，它又感覺到了秩序的氣息。
山黛哭笑不得，“喂喂，哥你腦袋壞了嗎？管那麽多幹什麽？”
山崎搖頭，“總之就是不行。”
山黛無奈的捂臉，“算了，諾瑪，我們去接她們。”
……
空間門開在城堡頂上，透過那扇門，能夠看到城堡莊園裏的炮火痕迹。
諾瑪沒有關上空間門，短時間的維持，比再打開消耗要少。
山崎站在門邊發呆，腦補着受襲時，一枚枚炮彈轟來爆炸的情景。
一直到德洛麗絲撲進懷裏，她放聲哭泣，發洩心中的恐懼與悲傷。
山崎伸臂，攬住了随之而來的江淑湄與露西娜·米洛。
“抱歉，我沒保護好雁蓉。”江淑湄有些自責。
“這不是你的錯。”山崎抵額勸慰，眼中的淚水再次滾落。
卓雁蓉雖然出身不好，但也因此變得格外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加上那國色天香的容貌，不管對山崎的情意，是不是工于心計的刻意做作，總之山崎心中，她有很重的分量。
山黛感覺到山崎的悲傷，摸了摸下巴，琢磨着是不是找個人代替卓雁蓉。
至于行不行，無所謂，不行就再找。
……
等情緒穩定，山崎表達了他的意見。
首先，對于卓雁蓉、梅兒、伊溫與小伊爾絲，把她們的遺體火化，等以後再撒到她們的故土。
人死意識消散，就算有什麽魔法，得到的也不是真正的她們。
與其把她們變成融合怪，不如讓她們安息。
其次，對于這次襲擊中死去的人，向他們親人給一筆錢和物資。
10萬馬克紙币與100個20金馬克，還有100千克糧食。
再次，遣散員工，按人頭給遣散費，工人是10萬馬克紙币，親屬8成，孩子5成。
可以在奧爾登堡市買幾座公寓安置他們，
如果不想走，那就照舊，這一點先說，以免形成故意試探。
……
山黛詫異，“等等，老哥你不打算讓她們搬到其他地方嗎？比如瑞士？”
“不，德洛麗絲是徳國侯爵夫人，不能離開，否則影響聲譽。”
“這難道比命重要？”
“談不上，我想她們以後每天晚上會住在地堡，那裏雖然不舒服，但會很安全。”
“說的沒錯。”德洛麗絲贊同。
“還有，山黛你多拿些英鎊紙币去各地抛售兌換成其它貨币，然後在西班伢，葡萄伢，愛爾岚，挪崴，建立公司。”
“作什麽？”
“購買農莊牧場，建立食品加工廠和皮革紡織廠，囤積物資。”
“還囤什麽，我這裏有巨量物資，我都不知道有多少。”
“那是兩回事，我這是在報複瑛國。”
“啊？這怎麽說。”
山崎冷笑，“你拿出來的英鎊紙币，都是假的，大量流出，一定會被發現。”
“到時候會嚴重打擊英鎊的公信力，逼得瑛國要拿出更多的金币使用。”
“以大瑛帝國的底子，雖然不會讓他破産，但絕對能讓他焦頭爛額。”
山黛豎大拇指，“老哥你厲害，不過荷岚呢？爲什麽不加上？”
“荷岚有霍格先生，就不搶他生意了。”
“明白了，話說回來，這要是萬一被發現了？”
“你那麽多手下，誰認識誰啊？而且現在是戰時，這黑鍋自然是徳國背了。”
山黛擊掌，“有道理。”
諾瑪女王皺眉，“這不好吧。”
“都說是報複了，沒打上門就不錯了。”山黛握拳道。
諾瑪女王攤手，“我是說背黑鍋。”
“哦，那是應該的。”山崎解釋，“因爲來襲擊的是瑛國人，而他們又是因爲瑛國把戰争升級了，而戰争升級又是因爲徳國。
“這場戰争中，徳國不是罪魁禍首，但他的作用顯而易見。”
“作爲徳國人，死于這場戰争，從某方面說是理所當然的。”
“在這場戰争中，徳國做了選擇，徳國人背鍋，徳國人做了選擇，徳國背鍋，我覺得這邏輯沒問題。”
諾瑪女王有些暈，沒繞出來。
山黛不管這些，她就關心一個，“對了，我們什麽時候真正打上門去？”
山崎搖頭，“這個就是打上門去。”
“不是吧？”
“你已經殺了來犯之人，這已經足夠了。”
“又不是我們挑起的，總之我覺得該打他們一頓，讓他們老實。”
“那隻會激發他們的怨氣，怨怨相報，無窮盡了。”
“那就殺光他們。”
“這種話不要再說了，我不求你憐憫他們，我隻希望你明白，他們也是生命。”
諾瑪女王聽得連連點頭，深表贊同。
山黛撇嘴，“是他先惹我的。”
山崎苦笑，“這是戰争的原因，特殊時期。”
山黛咂了咂嘴，無力的妥協了，“算了，辯得沒意思，你說什麽就什麽吧，我懶的想。”
山崎看向德洛麗絲，“我要去上工了，你們這就回去吧，等我有了休假，我會回去的。”
“好。”
德洛麗絲、江淑湄、露西娜·米洛三人，一一與山崎擁抱後，随諾瑪女王與山黛走了。
山崎舒了口氣，晃晃悠悠的去洗漱。
看着鏡子裏的頭發和胡須，山崎仿佛看到了以前，置身于幻境。
卓雁蓉、梅兒、伊溫她們溫柔體貼幫他理發修胡子，還有小伊爾絲的歡聲嬰語。
山崎痛苦的閉上眼睛，努力屏蔽掉那些腦補的情景。
兜手接水洗臉，遮住兩行清淚。
……
沒有胃口吃東西，山崎就這麽前往醫院，用工作麻痹自己。
而德洛麗絲在城堡召集人員處理後事，山黛與諾瑪女王回北方樂土招呼戴安娜公主，一起去幹壞事。
這事自然沒讓傑克勳爵知道，他就被留在了聚集地。
……
11月12日至14日，一場連綿冷雨的澆灌下，西佛蘭德斯省的戰鬥平緩了下來。
不是雙方上層官員讓停的，是雙方下層官兵，由于長時間的戰鬥已經精疲力盡了，心理都到了極限，自發的懈怠。
同時，軍隊的補給上不來，成了合理的借口。
到了11月15日，一場小雪的襲擊，更是打擊了雙方士兵的士氣。
11月20日夜，霜凍，戰壕的環境變得非常惡劣，雙方的士氣受到嚴重打擊。
11月22日，雙方正式進入磨耗狀态，即雙方用攔網與戰壕制造出難以前進的無人地帶，雙方躲在戰壕裏面戰鬥。
雖然可以殺傷對方人員，卻無法攻占整個陣地。
偶爾占領一個壕溝，對方會用優勢兵力奪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