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
德洛麗絲不舍又有些竊喜的送上離别擁抱,她知道,這次之後,山崎恐怕不會再回國了。
之後,山崎山黛一行登上了勝利女神号貨船——由勝利女神号商船轉化而來,外形上的最大不同就是有起重吊車。
這次北上,從北極圈走,由山黛指路,一路破冰而行,隻用了10天就抵達尚海。
路上,山崎向四人一蛇說了時事與他的推測。
山峻叔爺之死,山宅被滅滿門,應該是滿人貴族幹的,大約是皇親國戚。
然後,由于局勢動蕩,全國各地死了很多滿人。
他們的仇人,也死了。
高山銀行破産,是因爲各地軍政府各自爲政,收繳各轄區的産業,它借出去的錢收不回來了,沒錢周轉,不得不破産清算。
比如高山商會管理的北方産業,凡是不在租界的都被收繳了。
而高山商會破産,大約是沒了利潤,幹脆分割清算,各自養活自己。
比如工廠自己去找額外的訂單,貨船自己去找額外的客商,更加符合商業規律。
總的來說,就是沒他們什麽事情了,既沒有了仇家,也不用去管後事。
回去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祭拜,二是看看滅門案中那些受牽連之人的家屬,有沒有拿到足夠的補償。
……
1912年1月,尚海租界。
山崎感覺到了大家的目光,因爲自己跟大家格格不入。
現在都是民國了,大家都剃了辮子,滿大街似乎就他一個。
不過,山崎不打算剃,怎麽打扮,是他的自由。
……
山峻叔爺與妻妾,還有楊太太趙太太,以及他們的孩子,都沒有墓,都火化灑江了。
因爲山峻叔爺假死的時候是灑江了,然後他們又都沒有親屬,所以就比照那個來。
祭拜,就在江邊,山崎山黛三叩九拜。
山崎做了,江淑湄卓雁蓉梅兒也就做了。
沒有燒黃紙和元寶,用蛇怪小花的話說,一個人重要的是那份包含一生記憶的精神意識,精神意識散了,那就全沒了。
一般人死了就沒了,隻有精神力量足夠強大,才能脫離身體存在,不過精神力量強大的生物通常能夠重塑一個身體,比如融合怪。
總之,都是天生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都是命。
……
死者家屬獲得的補償,也沒去找人,去了圖書館找報紙。
山黛很快翻了出來,官方宣布的數額與記者走訪查證的數額一緻。
山崎估算了一下,大約那時候高山銀行還在,所以給的補償還算不錯。
錢這東西,多了容易出事。
養懶算好的,就怕養壞習慣,甚至被人盯上,
現在這樣,就夠了。
……
在酒樓大吃了一頓,山崎詢問衆人,接下來何去何從。
江淑湄卓雁蓉梅兒一起看山黛,這種事情她們沒意見,由山黛提議。
山黛撓頭,但她也沒有方向,最後把問題還給山崎。
“我們在這裏是嫌疑犯,不方便,我覺得還是回徳國學習。”
“啊?”
“不要無精打采的,先充實自己,才知道想要什麽,需要做什麽。”
“有什麽區别?算了,反正徳國烤肉很好吃。”
……
之後,向原高山商會的各工廠買了大量貨物,總共價值上百萬銀元,算是最後幫他們一把。
衣物鞋帽、床單窗簾等紡織用品,自行車、車輪子等機械用品。
那邊裝貨,這邊滿大街吃小吃。
1月10日,五人登船離開故國。
大約是漂泊慣了,山崎看着慢慢變小的海港,并沒有多少愁腸。
江淑湄卓雁蓉梅兒以山崎馬首是瞻,山黛則是根本不在乎,她想的是怎麽玩。
……
晚餐的時候,山黛興緻勃勃的宣布計劃,一路南下,做個正常商人與人交易。
在南洋,用機械品換各種香料和米。
在澳洲,用香料換凍肉和鐵礦。
在南亞,用鐵礦換茶葉。
在非洲,用紡織品換毛皮和象牙
在南美洲,用象牙換咖啡豆。
在北美洲,用咖啡豆換糧食。
在歐洲,用所有糧食換成煤,帶回徳國,賣不掉就自己慢慢用。
山崎不發表意見,因爲這事情是沒可能成功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賣貨需要報關,山黛沒那個心思幹這些瑣碎事。
要登記船舶,誰的船,從哪個港口來的,準備賣什麽。
不同的商品有不同的關稅,有的商品甚至不允許賣。
……
果然,在南洋靠港後,山黛了解到情況以後當場就蔫了。
“走吧,老老實實回去學習。”
“我不,不給賣,我買總行了吧。”
“你想買多少?一船香料?你用得完嗎?”
“我,我買糧食,吃不完送人,反正擺水晶球裏不會壞。”
“你想買多少?再在地球上逛一圈?”
“呃……”
“天天漂海上,在海上趕路,你能幹什麽?陸地上玩的東西比海上多,你在船艙能玩的,你在陸地上也能玩。”
“這個這個……”山黛心動了。
山崎好笑,“不要想了,這麽定了。”
“哦,那這船貨怎麽辦?讓小花整成軍用品,拉去賣了?”
“或者就在這裏賣了換糧食,我有貨單,花點錢委托商行報關交易。”
“那就是說,還是能交易的喽?”
“對,但每次交易都會賠錢,因爲你沒有固定下家,隻能低價賣給商行。”
“那不行,賠本買賣不幹。”
……
添上一筆原材料,一船貨全改成軍事物資。
獲得了10萬支勝利步槍,10萬支勝利手槍,10萬支勝利左輪槍,3600萬發子彈。
軍服和紗布就不提了,當贈品。
價格相當于百噸金子,5700多萬個銀元,所以說還是軍火有暴利。
先是找了法屬南洋的反抗組織,還有暹羅王國,接着是荷岚東印度群島上的反抗組織。
然後去南美洲繞了半圈,又去非洲繞了半圈,才全部消化掉,因爲隻要現金現銀。
從蘇伊士運河進入地中海,去往亞得裏亞海。
小心的繞過巡邏艦,趁夜從奧匈帝國海岸偷偷登陸,然後用水晶球收起船,拿出汽車。
2月17日的除夕與之後的農曆新年是在大西洋上過的,現在已經3月19日了,隻有走陸路才能趕回不來梅過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