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遊曆宇宙的女巫古爾薇格和命運三女神——過去女神兀兒德、現在女神薇兒丹蒂、未來女神詩寇蒂,感受到與她們相關的奇特事情,一起坐在了阿斯嘉德的世界樹下。
“我覺得與這個有關,這是太陽系正在發生的事情,地球曆是1894年3月21日23時。”現在女神薇兒丹蒂揮手間,在空中演化了太陽系。
從金星上可以看到水星淩日;從土星上看,能看到水星淩日,金星淩日,非常奇特非常混亂的天文景象。
“我占蔔到了這個。”女巫古爾薇格揮手,空氣變成了屏幕,顯示出一片黑暗。
“我覺得這與遙遠的過去有關,久遠到在我們從世界樹上醒來之前。”過去女神兀兒德鄭重的說道。
三女神看向未來女神詩寇蒂,其沉默良久也沒有說話,隻是抿嘴,然後露出黯然無奈的神色。
三女神面面相觑,莫非是與諸神昏黃有關?
算來已經6600多萬年了,莫非是8個6?那還剩下1百多年了呀。
這怎麽可能?現如今,宇宙長老都躲在各自的小世界,躲避主世界時間的侵蝕。
淨土永恒沉睡,深淵永恒沉默。
神、魔、天使、不甘心往生的強者,都被約束在各自的世界中。
神界魔界天堂地獄冥府,那些延伸至主世界裏的微末的力量,無法作任何事情。
科技的力量雖然高速發展,有些已經可以媲美一些魔法秘術神力,但想要完全取而代之,那還早得很。
這個世界裏,這個宇宙中,有誰是神域阿斯嘉德的對手?
……
山崎和山黛自有記憶以來就跟着的山峻叔爺溜門串巷,他幹活,他們兄妹把風。
活計是兜售自制的假洋煙,蒙那些連洋鬼子都沒見過的土鼈财主。
偶爾遇上爲富不仁的家夥,就用摻了藥的雪茄放倒,再來個順手牽羊。
然後就去大城市,找個小院,買足家什,窩着避風頭。
閑來無事,跟叔爺學着讀書寫字,聽他唱戲說書念搞笑洋文,最重要的是練一些把式防身,日子倒也過的逍遙。
據山峻說,他也是從記事起就跟着師父唱戲跑江湖的,後來戲班在川中遇上非常不講理的惡霸,就是要整死戲班。
師父故意撺掇,他那時候年輕,喝了點燒酒就腦袋一熱,趁夜提刀殺了人全家,然後在師父的安排下,慌慌張張的逃了。
逃跑的過程中才發現,那夜師父也去了,他前腳殺人,師父後腳偷了那惡霸的金銀細軟。
這事情就栽到了他身上,搞得他的賞錢很多。
更可氣的是,師父一面安排他逃跑,一面把他賣了,既放了他,也拿了賞錢,還憑大義滅親之名脫了幹系。
然後搖身一變成了土财主,戲班的人都成了看家護院的打手。
從那時候起,他就一個人闖蕩江湖。
因爲當官的當差的都怕洋人,他就從洋人那倒騰些東西,幹些小偷小騙的事情,
十年風吹日曬,由白淨小生成了油滑壯漢,再也沒有人認識他。
他撿到山崎和山黛是在洋人曆1894年3月21日,那年他正好31歲,今年已經是第6個年頭了。
他不想當師父,但稱叔有些大,稱爺有些小,所以叫叔爺。
……
洋曆1月30日,除夕,京城。
山峻去打酒買菜回來,置辦了一大桌,然後宣布了一件大事。
拳會是越搞越大了,大概要進京。
他們過完年就躲出去,找機會作票大的,然後去南方生活,有機會去國外轉轉,發洋财。
山峻盤算的很清楚,現在老佛爺不隻把皇帝老子軟禁着,還下诏另立儲君。
這拳會進京,就是董卓進洛陽。
請神容易送神難,會不會火燒洛陽不知道,但肯定大鬧一場。
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他就在山上守着,就不信那些大戶不跑。
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
行李一直備着,一個法蘭西的大皮箱,兩個大瑛帝國的雙肩皮布背包,一個徳國的挎包,外面都套着灰麻布,這就不顯眼了。
箱子是早年順來的,目的是裏面的整套行頭。
皮鞋白襯衫,法蘭西西裝,懷表聖經十字架,有了這些東西才能進租界,才好與教會打交道。
那些洋和尚尼姑說的話,在洋人面前很管用,買雪茄買手槍都方便。
箱子還有個夾層,裏面是油皮紙包着的洋錢與珠寶。
珠寶說起來不值多少錢,但多少也值點,哄洋鬼子足夠了。
徳國挎包裏是三把新式的徳國産毛瑟盒子手槍,還有許多子彈與維護工具。
這是通過洋尼姑的介紹信買的,爲此給洋尼姑的教堂捐了10兩銀子,加上以前捐的足有50兩了。
不過值了,這東西比之前用的大瑛帝國産,那個恩什麽左輪手槍好用多了,可以裝10發子彈。
兩個皮布背包是在租界裏用珠寶換的二手貨,山崎和山黛一人一個,主要是食物。
尤其是山黛的包裏,都是肉,肉幹臘肉香腸。
也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是個女生,她的食量是普通同齡孩子的十倍,而且就愛吃肉。
山峻曾經感慨,也就是他了,換個人,估計都養不活山黛。
……
“駕。”
過了初二,山峻就找小車行買了一輛驢車,帶足了幹糧物什,領着山崎和山黛進山了。
山中最怕下雨,淋濕了受到風寒,那就離死不遠了。
雖說近來幹旱,但還是有個車子方便。
山中最麻煩是冬天洗澡,隻能燒熱水擦擦,聽說有一輩子都不洗澡的洋人,真不知道是怎麽活下來的。
……
沒到十五,就開始有車隊從山前路過了。
山峻都用單筒望遠鏡看到了,但都放棄了,這些是多是商隊,羊都不夠肥,繼續等吧。
過了十五,車隊開始多了。
洋曆2月18日。
山崎和山黛作完早課——站樁練拳,爬樹上摸鳥蛋的時候,看見有一華麗的車隊來了,連忙去通知山峻。
山峻在山頭上觀察了一下,有七輛車,家丁二十餘人,都拿着兵器,帶着火槍。
主家是一個油頭粉面的家夥,皮帽上鑲着白玉,一身白裘,異常華麗。
帶着兩個靓麗的粉頭,那蘭花指翹的,真是,啧啧。
山峻決定跟着,等晚上再說。
料想他們不是逃難,不會太趕,能追的上。
果然,申時就紮營了,準備飯食。
……
等天黑了,山峻向山崎和山黛交代了一下,就蒙着臉,舉着手槍,扛着刀,大搖大擺的過去了。
由于天黑少光,一直到十丈以内,對方才發現。
對方連忙結了半圓陣,把車子圍在中間。
管事高聲詢問,“對面的是誰,這裏是……”
山峻站定,保持了三丈以上的距離,讓對方隐約看得到刀槍,卻看不清眉眼。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你們在這裏伐木生火……”
山峻大喇喇看向身後,“問過我們兄弟沒有?”
荒山野嶺漆黑一片,看過去都是人影幢幢,藏個幾十号人那是正常。
“這位爺……”
“甭廢話,你們的車轱辘印,我看了,”山峻把長刀插在地上,伸手翻了翻,“拿銀票來,這個數,1千兩。”
“爺您稍等,我去問主家。”
管事的去問話,但那主家已經舉着火槍,叫嚷着出來了,說什麽我貝勒爺長這麽大從來都是搶别人……
“嗖!”
一矢飛來,正擦過貝勒爺那嬌嫩的手。
這是山黛用手弩射的,她的準頭極佳。
“啊。”
火槍掉了,刺耳的尖叫聲驚起夜鳥無數。
“護駕,快、快保護貝勒爺。”
家丁們在管家的招呼下,端着火槍哆嗦着護住了貝勒爺,這夜黑風高的,火槍根本不實用,壯不了膽子。
山峻提刀遙指,打暗号,“現在怎麽說?”
“給給給,快給他。”貝勒爺痛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噓!”山崎在暗中打了個響哨。
“啊,我兄弟說現在打劫,把銀票都拿出來,我們要分一半,我們現在隻要銀票,别逼我們再要别的東西。”山峻高聲道,這也是暗号。
同時,一矢飛來,射在大馬車車門上,引得裏面兩個女眷尖叫。
“給他,給他。”貝勒爺妥協了。
管事回去拿出一個紫檀木箱子,哆哆嗦嗦的交了出來。
“這是全部,還是一半?”
“全部,這是全部。”
“嗖。”
一矢飛來,插在管事的帽子上,帶着帽子飛到地上。
管事吓得軟在地上,“一半一半,這是一半。”
山峻用刀拍了拍他的臉,“你們還真是不老實啊,你不會還偷藏了些,然後說是被我拿了,好私吞?”
“不不,好漢,饒命,饒命啊。”
“别嚎了,我隻要銀票……”
貝勒爺心痛銀子,“你個老殺才,我回去就要你好看。”
管事的求饒,“好漢,好漢,你聽我說,我要是都給你了,主子會殺了我的。”
“都拿來我自己數,我隻要一半……”
“謝謝,謝謝好漢。”
“别急着謝,我還要你一半家當。”
“啊?啊!”
“貝勒爺,你覺得這公道嗎?”
“公道,太公道了,他做的事情,讓他自己負責。”
山峻對管家搜身,從頭到腳,不隻是懷裏,還在褲子、襪子、鞋底,找到不少銀票。
再讓他去拿貝勒爺的銀票,這次老老實實的去拿來了。
山峻看了一下,這次真的發了,果然是人無橫财不富。
管家就有七萬多兩,貝勒爺更是有八十多萬兩。
然後就傻了,這絕大部分是票号,而且不是一家,需要憑印記暗号去錢莊兌換。
對他這個打劫的來說,容易被人抓住。
細數下來,隻有一萬多兩官票。
“這麽多票号?你們這是诓爺爺呢?啊?”
管事陪笑,“不敢不敢,這年頭誰敢帶那麽多官票在身上啊。”
“行,爺爺今兒算是栽了,青山不改,綠水常流,我們就此别過,下次哪裏遇上哪裏再算。”山峻揣上一萬多兩銀票,把箱子扔給管事,然後緩緩退走了。
入了山林,看對方罵罵咧咧的準備連夜趕路,山峻也招呼山崎和山黛,連夜跑吧。
這肥羊這麽有錢想必是個有背景的,現在被欺負了,不找回場子才怪。
其實,應該把他們都殺了,那箱子裏的古玩玉器,飾品餐具,還有煙土金塊,還有那兩美女,都可以到手。
但他沒那份殺性,而且一萬兩啊,這輩子沒拿過這麽多錢,在京城買個雅緻的獨院也就三五百兩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