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的氣味彌漫了天際,街道邊是因火藥而燃燒的樹木。
“還有部分喪屍殘留在基地内了。”湯圓看向在自己正前方不斷遊走的喪屍。
一根冰箭唰的一下射穿了喪屍的腦子,面前的喪屍越來越多,安謹言緩緩走到湯圓的身邊,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喪屍。
他們現在正站在一個巷子的中央,前後都有喪屍,兩人背靠背站立,安謹言手中一股石流緩緩湧現。
“才剛回來,就碰到喪屍,我們有點倒黴啊!”湯圓微微一笑,顯然對喪屍額锲而不舍的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我們接觸過那東西,或多或少都染上了氣味,他們這麽喜歡我們,也情有可原啊。”
安謹言話音剛落,手中的石流便瘋狂都向着喪屍撲去,将大地裂開了兩道口子,那些被喪屍瞬間被擊飛。
一批喪屍倒下,下一批喪屍便接踵撲來上來,大有将他們吞沒的架勢
湯圓打了個響指,以自己爲圓心直徑爲三米的圓内下起了冰刀。
安謹蘭雙手變成石拳,将靠近自己的喪屍腦袋打爆,他們的體力已經快要透支,眼瞧着便要堅持不下去。
天際中升起另一股石流,以及一股水系異能,将靠近他們身體的喪屍瞬間擊垮。
“司令我們來晚了。”齊響從屋頂上跳下來,擋在安謹言的面前,與他一同跳下的還有安謹言的幾個下屬。
由于有更多異能者的加入,戰況立馬有所好轉,喪屍逐漸被清理幹淨。
“其他人呢。”待喪屍被殺盡後,安謹言體力透支的靠在車邊。
“大小姐和孟悠然将基地一些人送到首都基地了,等會直升機還會再來接一趟。”
“你們都準備跟他們去首都基地?”安謹言的眼神如同飛鳥一般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
他曾是一方基地霸主,讓他去别的基地忍辱偷生,還不如讓他死于這場喪屍戰役。
這就像是一位與自己船相處多年的船長,在撞到冰山的那一刻,與自己的船同時走向滅亡,這才是他最好的結局。
“如今基地的防禦設施都已受損,人員傷亡慘重,這附近又有許多喪屍,轉移到首都基地是最正确的選擇。”
“你們如果想去就去吧,我不會攔着你們。”安謹言解開自己的軍服外套,将他搭在肩膀上,血染紅了襯衫,緩緩向着自己的政府大樓走去,夕陽将他的背影映襯的格外孤寂。
“湯圓你弟弟已經跟着大小姐先去首都基地了,你父親執意要留下來等你。”齊響看向還站在原地的湯圓。
“他現在在哪?”
“在軍區和石頭嫂在一起,顧子郎和她姑姑在那裏保護他們。”
“我去找他們。”B基地現在确實不太安全,可自己卻并不是那麽想要去首都基地,首都基地的權利欲望太過于強大,那裏讓她覺得這個世界都是陰暗,反觀B基地因爲在安謹言的治理下反而有點人情味。
而且首都基地是孟家獨大,自己一家人若是到了那基地怕要受盡欺負,不過幸好有安謹蘭那層關系,她們的日子或者會比想像中的好過一些。
湯圓找到自己父親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個沙袋上睡覺,渾身灰土土,全然不見那個一身儒雅詩風大文豪的蹤影。
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的披在湯和年的身上。
衣服剛剛接觸湯和年的身體,湯和年便立馬從睡夢中醒來。
“你終于回來了。”湯和年看着自己女兒平安歸來,眼中燃起激動的光芒。“你弟弟護送傷員先去首都基地,等下一班我們也去。”
“父親你真的喜歡這種不斷逃亡都生活嗎?”湯圓想要留在這裏,好好的重新建設B基地。
“我不喜歡,可又能如何,留下來實在太過危險,不如先去首都基地避一避。”湯和年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勸解道。
“安世康呢,他也跟着去首都基地了嗎?”
“嗯,那老頭子怕是瘋了。”湯和年長歎了口氣,自己跟安世康也是多年老友,他落得如此結局,他心裏也不好過。
安世康年輕時,也是在政界叱咤風雲的人物,若是在平和時期,他如今的模樣,怕是要讓無數的人不勝唏噓。
“湯圓我們去找司令了,你們保重!”顧言音向着湯圓告别,她已經決定留在B基地,這次離别,怕是要陰陽兩界相别,此生也許不會再見。
“保重,子郎也要追随你姑姑去嗎?”湯圓看向顧子郎,他今年也才十三歲的年華,卻已是個極其成熟的人,考慮大局比自己還要周全。
“湯圓你有很多在乎的東西,爲了保全那些東西,所以你要逃。而我隻有姑姑一個親人,無論生與死,我都會留在他身邊,而且我不想自己人生隻剩下逃亡。”顧子郎握緊自己姑姑的手,眼神中滿是認真。
“各位路長路短,各自珍重。”顧言音向着四周幾人拱手。
“你也多保重。”齊響的眼中閃過一抹動容,有那麽一瞬間他也想跟顧言音一樣毫不在乎的留下來。
可他不行,石頭臨死前托妻兒給他,那麽他就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妻兒,不讓她們有生命危險,這才對得起石頭對自己的信任。
湯圓看着顧言音和顧子朗的背影漸行漸遠,他們留下或許也是徒勞,單薄的力量挽救不了這個已經滿目瘡痍的基地。
可她仍然佩服她們的勇氣,戰勝這個詞,值得驕傲的并不是勝利,而是那個願意一戰的決心。
英雄從不是那些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掉災難的人,那隻能叫徒手之勞,而是明明知道此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卻仍然願意爲自己的初心一戰。
湯圓扶起自己的父親,一時間感慨萬千,想要對自己的父親說些什麽,卻發現話到嘴邊,不知道要先說哪一句,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