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針管裏藥劑在他體内飛速的擴散,以光速消耗他體内的生命力,他随時可以感受到死亡的危險。
“這是條件嗎?”夜北的唇角含着笑意,帶着善意的詢問,眉梢眼角之間透着溫和。
“是是是!”黑袍連說了三個是,夜北插的針他根本不敢動分毫,萬一挪動偏了位,自己可能立馬當場斃命,他已經見過太多因爲忍受不了痛苦,而自己拔針暴命的實驗品了。
夜北極其迅速的拔掉針管,那針管上的細針迅速收回。
黑袍捂住自己的脖子,半張臉露了出來,若不是那腐爛的痕迹太過嚴重,那臉應該算是極其清秀了。
“你一針下去,讓我這具腐屍又打回了原形。”黑袍半依在石柱旁,前一秒還畏懼夜北如虎狼,這一秒卻又開起玩笑了。
“你是我所有實驗品當中最不長記性的。”
“因爲我知道,在我還有一點價值的時候,你不會真的殺我。”黑袍的笑容有些得意,顯然忘記前一秒自己還被死亡壓制。
“那個人在孟家總部的地下實驗室内。”黑袍深知夜北的脾氣,如果在不把信息說出,自己隻有兩個下場,一個是死,一個是生不如死。
“消息準确?”夜北微微挑眉,自己的微型機器人早就測算過那裏,可那裏沒有任何東西。
“如果地下不止一個實驗室呢,作爲孟南山的老師,我曾聽孟南山說過,他們家地下實驗室下面,還有個實驗室,我想那就是爲了防你的。”
“很聰明。”夜北挑眉,好看的遠山眉微微皺起,他怎麽會沒想到這一點,還真是失算了。
“我很期待你把那位隐藏在幕後的人揪出來,畢竟是他的發明讓這個本來平靜的世界變成末世,我們都這位喪屍之父,也該看看自己改變的世界了。”
“我想是你的主人比你更期待,否則怎麽會讓你把這個消息傳給我。”夜北的笑容格外的優雅,那眼神中卻帶着猜度人間的算計,可轉眼之間,卻又是坦蕩無比。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既然如此明白,爲何還會做螳螂呢。”
“誰是螳螂現在還未知曉。”眼神中似有聰明又有狡黠,讓人根本無法猜透面前這位溫潤如玉的人的心思。“告訴你的主人,未來,希望能和他下一盤棋。”
微微擡起手臂,那黑傘唰的一下在雨霧之中打開,踏入傘下,走出門外。
“前提是他能活到那個時候。”話語似是鄰家大哥哥般的關心。
黑袍立在原地,看着夜北的身影越來越遠。無論離夜北多近,在他身邊呆多久,都無法讀懂夜北到底在想什麽。
城府如無底深淵,智慧卻如諸葛孔明。
主人與夜北的這場對弈,真的會赢嗎?
細雨落在傘面之上,發出淅淅瀝瀝的響聲,遠處的道路兩邊站着兩隊人。
“夜教授我們家大小姐請你過去談話。”一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站在夜北正前方約兩米處大喝道。
面對夜北的沉默,那大漢瞬間便怒了,這家夥是個木頭嗎?
不會說話,不會動彈,仿佛跟死了一樣。
“我跟你說話呢,大教授你耳朵是有問題嗎?”
“不去。”夜北的聲音從容不迫,一字一字清晰的說道。
“你敢不去,今天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你哪也别想去。”那大漢的話語還木說完,一道黑影便便在他眼前的閃過。
他的最後的視線定格在面前空無一人的地面,脖子上一道極其平整的傷口,腦袋緩緩的從脖子上滑落下來。
黑色的布鞋踏過那黑衣大漢的屍體,身邊兩排的黑西裝立馬緊張起來,随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卻沒想到,僅僅在一瞬之間,那黑花便如同閃電一般閃過他們的眼前,而這也定格成爲他們看這世界的最後一眼。
那黑傘漸行漸遠,地上的屍體整齊的倒成了兩排。
“死人了,好多人被砍了腦袋。”一個剛剛經過事發現場的少年,瘋狂的跑着,不小心碰到了夜北的胳膊。
少年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沾滿了水漬。
夜北的黑傘遮住了大半張臉,緩緩向上擡起,一瞬間驚豔了芳華,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仿佛這個世界也與他無關。
可他忽然笑了,讓人覺得現世安好,現世安好,多麽可笑的詞啊。
可是在他笑的那一瞬間,這位少年隻覺得自己置身的不是末世,而是一個世外桃源。
“後面死了好多人,你要小心,說不定兇手還在附近。”
“多謝。”夜北微微點頭,眼神的明媚讓人一瞬間晃神。
還沒等那少年反應過來,那黑傘便已緩緩消失在少年眼前。
“末世裏竟有這等氣質超絕的人。”少年撓着腦袋,一時之間,竟然把剛剛看見的慘狀忘卻腦海。
甯靜的卧室内,湯圓睡的恬靜安然,夜北熄滅床頭的燭台,走進卧室旁的花園内。
湯圓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醒來時,自己的意識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想再睡一會。
不過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的肚子已經跟她抗議很久了。
湯圓站起身來,揉了揉眼睛,走出卧室,找到夜北的廚房。
剛剛醒來,隻想吃點清淡的。嘴巴裏叼着片面包,在廚房裏搜索有沒有類似牛奶的東西。
終于讓他從冰箱底翻出一盒草莓味牛奶,迅速打開,剛準備喝,身後便有一隻手拿走了那盒草莓味牛奶。
“剛醒,喝點熱的。”夜北遞過來一杯的熱騰騰的牛奶。
“可我想喝冰的草莓牛奶。”湯圓瞧着那草莓味牛奶,内心一陣不舍,她已經好久沒有喝過草莓牛奶了。
“乖。”夜北的聲音裏充滿了寵溺。
“不乖。”湯圓作勢就想去搶夜北手裏的牛奶,卻感覺他的肩膀處有些潮濕。
“看來外面又下雨了”夜北的地下實驗室不會有雨,他肯定是出去了,所以他的肩膀才會濕。
“去處理了一點私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