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是不會成爲狙擊手的,初級喪屍沒有理性,高階喪屍不需要,他們的異能強過一個連的狙擊手。
那麽這些狙擊手一定都是人類,人類爲何要藏在這裏射擊,基地不會蠢到留下這麽多狙擊手,暗殺喪屍的。也沒有人類會大膽到,躲藏在死人堆裏狙擊喪屍。
那狙擊手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湯圓的面前,手上的那把槍已上了槍膛。
湯圓在那狙擊手站起來的那刻,心裏的石頭落下,如果他想殺自己,在原地就可以一槍打爆自己頭,完全沒必要站起身。
狙擊手走進自己,從懷中拿出一個手铐,便要将自己铐起來。
草叢四周的幾個狙擊手也站起身來,顯然他們蹲了很久,早已累了。
“一個沒用的娘們而已,兄弟幾個還以爲是異能者呢。”
“小心爲好。”另一個狙擊手伸了個懶腰。
“喲,這娘們長得還挺不錯的,即使受傷,這五官都這麽精緻好看。”那剛準備綁湯圓的手微微一愣,将那手铐重新賽回褲腰帶上,手向湯圓的臉頰撫摸。
“真假的,勞資好久都沒看見好看的了,最近幹的都是那些帶着孩子的婦女。”一聽到有美女那幾個男人瞬間就激動了,急匆匆的就往這邊跑來。
湯圓的看着那些男人眼中的色意,眼中陡然生了一計,手随意的将發絲挽到耳後,将自己面容露出來,唇角勾起一抹嬌柔的笑容。
勾得那個狙擊手心生蕩漾,草叢裏隐藏的兩個狙擊手再也忍不住了。
“七個。”湯圓的餘光掃過那些已經暴露的狙擊手。
“美人你在說什麽?”
“想聽清楚,那就過來點。”湯圓沖着那狙擊手勾了勾手,下一秒,一把菜刀便飛速的取走了那狙擊手的命。
其他的狙擊手看到這幅景象立馬端正機槍,向着湯圓掃射,湯圓一把将那狙擊手的屍體檔在面前。手在空中掃過,地上瞬間起了一層冰柱,那些士兵手上的手槍瞬間被凍住。
在他們還未完全反應過來是,那冰順着他們手上的機槍快速的往上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住他們的手,士兵想要放棄自己的搶逃跑,卻已來不及了,那冰已經将他半個身子全部凍住。
“女俠饒命啊。”那士兵的眼中布滿了驚恐。
湯圓忽視了士兵的話語,提高警惕,尋找四周殘餘的狙擊手,如果有漏網之魚,給自己一槍自己便一命嗚呼了。
忽然她看到在那殘破的牆垣後,藏着一個用綠皮布掩藏的軍用卡車。
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輛綠皮卡車,每一步都走得極其慢。
那綠皮布裏隐隐的藏着人的呼救聲,湯圓的手拿起綠皮布的一角,快速的掀開了綠皮布,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裏面關着幾十個成年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湯圓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異能者,但她很奇怪那些狙擊手爲什麽要抓他們
一刀解除了最邊緣的一個人手上的繩索,那人急忙替身邊的解開繩索。
四周被繩索捆住的人迅速被解放,他們想要感謝湯圓,卻被那冷眸掃得心頭發涼,趕忙走下車子。
那些人快速的走下了車,整個車倉裏再度空空蕩蕩,忽然駕駛室裏傳來一陣敲擊聲,湯圓趕忙打開連着車艙駕駛室的窗戶。
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湯圓着實被吓到,跳下車艙,快速的打開了駕駛室。才發現裏面不知一個小男孩,還有一個狙擊手裝扮的人,被鐵鏈鎖在原地,湯圓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不知道這個人該不該救。
“姐姐,救救我爸爸求求你了。”那個小男孩手上是用布條綁着的,湯圓快速的解開布條,小男孩睜着布滿淚珠的眼睛,看着湯圓。
湯圓四下搜尋沒有任何武器的特征,拿出菜刀砍斷了鎖芯,男人處于半昏迷狀态,掐住男人的人中,不一會,那狙擊手大口大口的喘着呼吸。
“謝謝~”狙擊手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向湯圓道謝。
“不必,爲何會有人類捕捉人類。”那些被吓破膽的百姓知道的不會太詳細,但面前這個狙擊手一定知道。
“我叫顧言白,原來是基地的狙擊手團隊一員,基地淪陷後,我們遇到了高階喪屍。那位高階喪屍并沒有殺我們,而是要我們成爲他的人類兵團。并且許諾我們許多物資和安定的生活,條件是我們幫他捕捉異能者。”
“所以剛剛車上裝得都是異能者。”湯圓雙手環抱着自己,以盡量的舒服的姿勢靠在車邊。
“并不全是,有一部分女性是他們抓來取樂的。”
“那你呢,既然是這些喪屍走狗的一員,爲何又會被綁在這裏。”湯圓挑眉,眼神掃過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孩,這個顧言白一看便是中年服役多年大叔,眼裏都是坦誠,倒是他那個兒子,小小年紀,眼中盡是複雜。
“我不願意殘害同類,于是被打暈關了起來,忘記說了,這是我的兒子顧子郎。”顧言白将那小孩拉到自己的身邊。“今年十二歲了。”
湯圓歎了口氣,這是她第一次,認識到末世的殘酷。不是物資緊缺,也不是喪屍的橫行,而是人性的泯滅,同爲人類,竟然可以爲了食物,成爲喪屍的走狗,幫他們捕捉異能者,坑殺同類。
這與抗戰的時期的漢奸有何區别。
湯圓腳尖一閃,手抓住車頂邊沿,整個人翻了個跟頭,上了車頂。
不遠處剛剛放出來的人類,正發瘋一般用拳頭擊打着那些狙擊手,那原本未被凍結的身體,已經有無數的傷。既然坑害了自己的同胞,現在死于衆人的捶打下,也算是因果循環吧。
忽然遠處有嗚咽聲響起,那聲音原本極其遠,卻在轉瞬間變得極其相近。
隐隐約約可以看見火光,那原本還聚散的人群,瞬間向着卡車處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