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後方的那些士兵面對上這兩千人差點被打得潰不成軍,産生的騷亂一直往城門口處延伸過去,直到十多分鍾後,城門處還在往裏進攻的人才知道,家被人偷了。
陳卓凱一直在躲閃,他身上的那件軍官服也被他麻溜的脫下扔到了一邊,此時隻剩一件白色短襯。後方的永安城士兵已經少了将近一半,如果再不讓城門處的士兵回防,那麽他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他的眼睛四處掃視着,原本被狙擊槍擊中的那輛越野車處在戰場的靠近中心處,所以他是回不去了。這時,他的目光在後方一輛越野車上停頓了一下,然後迅速朝那邊跑了過去。
周南風一邊砍殺着永安城的士兵一邊注意着陳卓凱的方向,見到對方跑的目的地後,他轉身對一旁正與甯若餘一同殺敵的方文年說道:“文年,看好戲,這場仗快要到尾聲了!”
“啥情況?!”
方文年一頭霧水的看向周南風,搞不懂對方爲什麽莫名其妙的會這麽多,難不成是南風哥最近有些暈血,産生幻覺了?
不過他很快明白了周南風那句話的意思,因爲這時後方響起了一道中氣十足的吼聲。
陳卓凱之所以朝着一輛越野車跑去,因爲那輛越野車上同樣配備了四台擴音器,通過擴音器喊話前方的士兵一定能聽到。
他坐在駕駛位上,右手緊握麥克風,聲嘶力竭地吼道:“後方有敵襲,後方又敵襲,趕緊回撤,速度,聽到趕緊回撤!”
說完這句話,爲了保險起見,他立馬從車上跳了下來,然後七拐八拐的偷偷上了另一輛越野車。
這句話周南風他們聽到了,朱家三兄弟聽到了,城門處的永安城士兵同樣聽到了,甚至城内的趙衛也聽到了。
一時間前方戰得正酣的永安城士兵慌亂了起來,後方的具體情況他們并不知道,隻聽得了剛剛那一道吼聲。人群瞬間失去了節奏性,移動的陣型也亂成了一團。
城門内,一名身具軍銜的永安城小軍官适時的站了出來,他一邊抵抗着煥發第二春的江南城守衛,一邊對身邊的己方人吼道:“後方遇襲,全體都有,保持陣型後撤!”
趙衛看對方有人站了出來要組織陣型,想都沒想就朝對方沖了過去,他雖然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但是至少說明一點:友軍來了!
他擡腳将面前一名永安城的士兵踹了出去,緊接着一個助跑往前跨步,右腳再次踏在被踹飛的那名士兵的胸口處,與此同時整個人也高高躍起,手中長刀直接對着喊話的那名小軍官甩了過去。
“救我,救......”
小軍官肝膽欲裂,在看到趙衛高高躍起的那一刹那他就感覺自己可能要無了,果不其然,呼救聲還沒傳到周圍的兄弟們耳朵中,他便覺得眼前一道寒芒閃過,緊接着胸口處出現一陣刺痛,呼吸頓時變得困難起來。
“援軍已到,江南城将士們聽命,随我一同殺出城去,對方已經被包圍了!”
趙衛身體落下,底氣十足的怒吼一聲,同時腳下沒有停歇,跨步上前欺身至那名小軍官面前,抓住對方胸口處的刀柄,用力反手一拉,污穢之物頓時流了一地。
“援軍來了,對方已被包圍!”
“援軍來了,對方已被包圍!”
頓時,趙衛的身邊響起一道道呼喊聲,江南城守衛士兵們士氣再次高漲起來,此漲彼伏之下,沒有人指揮維穩的永安城士兵更加慌了,不少人已經恐懼得怯戰,一個個紛紛推搡着隊友往城門外狂奔起來。
“随我揮刀,殺出城外!”
趙衛高舉手中的長刀,中氣十足的又吼了一聲。
“殺出城外!”
“殺出城外!”
“殺出城外!”
......
一方士氣如虹,另一方抱頭鼠竄,這片戰場已經完全變了性質,光是永安城方自己人往外沖去時都發生了不少起踩踏,不用多想也知道,絕對有不少人死在了隊友的腳下。
趙衛追擊着退卻的永安城士兵一路沖到城外,他以爲是周遜帶着大軍前來支援了,但是出了城門的瞬間他愣了一下,前方入眼處并沒有看到他想象中‘成千上萬’的援軍。
雖說前方有很多表現英勇的友軍,但離他想象中的人數差距頗大。
不過趙衛發覺了這點并不要緊,明顯已經沒了氣勢、失去鬥志的永安城士兵此時隻顧着往後退,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盲點。
在他們的腦子裏或許隻有一個想法:剛剛最大的長官都發話了後方有敵襲,而對方的長官也說援軍趕來了,所以消息市肯定不會錯的。那麽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趕緊後撤,越快越好,當務之急就是跑出敵方包圍圈!
永安城的士兵在快速往城外退去,城内江南城的守衛則在後面不停追擊着,從上方往下看去,人流組成的潮水正快速往外流淌。
看到時機到了,周南風趕緊對方文年說道:“文年,你去追對方的那名軍官,記住,不要殺了他,給足他壓力就行。”
“好嘞!”
方文年點頭,迅速往陳卓凱的方位跑去。
一旁的甯若餘猶豫了一下,緊接着也跟随方文年往那裏跑了過去。
朱兇幾人被人流推搡得靠近了外圍的周南風,他立馬精神一振,朝周南風喊道:“南風兄弟,對方已經亂了陣腳,咱們要不要把他們堵在這裏殺光?”
周南風腳下差點一個踉跄,雖然永安城的士兵陣腳大亂,不過剩下的兵力依舊有上萬之多,完全不是後方的兩千多人能夠阻擋的。殺光的念頭他想都不敢想,沒想到朱兇居然有這麽大膽的想法。
他趕緊往朱兇身旁靠了過去,急促地說道:“他們人數太多要跑别硬攔,擊殺一些吊在後面的人就行,優先保住我們自己的安全。把對方逼急了我們這點人根本不夠看的!”
朱兇一愣,擡頭看了眼潮水一樣的人流,這才清醒了些,趕緊點頭道:“我懂了,避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