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老虎,沒有往棺材裏面進的癖好,雖然我們知道它隻是一座建築而已,但那種詭異的壓迫感,讓人怎麽都動彈不得。
看着他們倆的慫樣,我不禁嘲諷道:“你倆剛才非要來,跑得比兔子還快,現在咋都變成縮頭烏龜了?”
說完我邁步走向棺形建築。
宋明在後面辯解:“不是不進去,是不知道如何進,你小子想撞死在這石闆上嗎?”
我懶得搭理他,喊上表哥:“走,咱倆進去!”
表哥比宋明還迷茫,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但還是跟上了我,邊走邊問:“泥鳅,你知道咋進去了?”
“肯定是從棺蓋那一側進呗,這是常識。”我摸着建築的石壁說道。
這個材質摸上去的感覺,和外界的青石一模一樣,實際上沒那麽簡單,不然的話,老李那雙奇手早就把這三座建築給挖穿了。
宋明也跟上來,瞅着我,說道:“你小子咋跟變了個人似的,失戀了?”
“還真被你說對了。”
“宋老闆是過來人!”表哥笑道。
“别耽誤時間,進去吧,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我說着就閉上了眼睛,朝棺蓋走去,心裏沒底,感覺應該是這樣進的,大不了就碰一下頭而已。
結果是,直接就走了進去。
當我閉眼走很遠都沒碰到頭的時候,我就知道已經走進了建築,同時我還聯想到一點,守靈墓頂的暗門,和這裏的建築入口很像。
守靈墓是僖王建造的,所以我猜測,僖王在兩千多年前一定來過這裏,受到這些建築的啓發,或者是研究透了其中的奧秘。
再想想守靈墓的格局,也是極其簡單,兩個大坑幾根石柱,和這三座建築單調的風格類似。
想着想着,我竟忘了睜眼,宋明和表哥跟着我的腳步進來,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才反應過來。
我沒睜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看到不好的畫面,因爲前兩次給我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
可這次,我并沒有看到詭異的畫面,什麽都沒發生。
這座豎棺建築,内部的格局依然很簡單,空曠的地上擺着四口石棺,再無其他。
這四口石棺密封得都很嚴實,宋明和表哥使出全身的力氣都沒打開,再仔細看看,原來棺蓋和棺闆是一體的,根本沒有縫隙。
表哥郁悶道:“這沒有縫隙,死人怎麽入棺?”
宋明上前踹了兩腳,石棺紋絲不動,好像和地面也是連爲一體的,四個石棺如同四個雕像,看不出什麽門道。
也許它們就是雕像,是四塊青石雕刻而成的,沒有縫隙,裏面肯定也是實心的。
宋明和表哥一人坐在一個石棺上,雙腿蕩來蕩去,很悠閑的樣子,左看右看,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都動起來呀,坐這裏能解決問題?”我心急如焚,看到他們這樣就來氣。
宋明笑笑,抛來一個媚眼,搞得我渾身不舒服,便氣憤道:“你是不是被上官海附體了,咋變得陰陽怪氣的?”
“這裏有一千層,我的能力肯定不足以破解,得靠你小子了!”宋明說道。
“是啊,泥鳅,你能破解三棱錐建築的暗碼,再想想這裏的呗!”表哥也對我投來期待的目光。
看樣子,他們都發現了我的異樣,我也早就感覺到了,自己能看見一些他們看不見的東西,那些畫面都是機關的真實奧秘。
感覺就像……曾經來過這裏一樣。
可我這次,什麽畫面都沒有看到啊!
他們對我那麽期待,讓我的虛榮心大增,不好意思說自己不知道,便胡謅了一些話,一本正經地說:“想要破解這裏的暗碼,必須打開這四個石棺!”
反正石棺也打不開,他們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他倆信以爲真,想盡各種辦法搗鼓那些石棺,結果就是,确實打不開。
我攤攤手,故作郁悶:“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我能想到的就是這個。”
宋明火氣立馬上來,但也沒有發作的理由,抓着他的寸頭一陣撩撥,表哥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我坐在地上,背靠一口石棺,閉眼靜思。
從殺機丘到三棱錐,再到豎棺,見到的每一個事物,每個人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在我腦海中重現。
這三座建築是進去容易出去難,隻有破解暗碼才能出去,也就是說,隻要活着出去,就是破解了暗碼。
上官海他們根本就沒到達過一千層,怎麽可能知道這裏有一千層?所以他說的話不可信。
通過在三棱錐裏的經曆,我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每座建築其實隻有一個機關!
如果破解的方法不對,就會掉入無限的死循環中,讓人以爲它有千層。
想到這裏,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宋明和表哥坐在石棺上都快睡着了,我站起身來,環視四周,總有那麽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極力去想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會像浮雲一樣散去。
“想到破解暗碼的方法了?”宋明瞅着我,問道。
“沒……”
“操!”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一千層,隻是在這個簡單的格局内,存在一千一萬種錯誤的答案,而正确答案隻有一種。”
“原來是這樣啊!”表哥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北邙四鬼隻是選擇了錯誤的答案,才會掉入一層層的機關,對吧?”
“嗯。”
“這裏的正确答案是什麽?”宋明問道,應該也聽明白了我說的意思。
“從前兩個建築的機關來看,這個正确答案都是最簡單的那個。”我思索道,“并且,答案都是在自己身上。”
“對啊!”表哥接着我的話,興奮道,“殺機丘是舍棄自己就可破解,三棱錐是颠倒自己即可破解!”
“你們倆一唱一和的,現在這座建築怎麽破?”宋明郁悶道。
“具體答案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答案就在自己身上。”
“操!”
宋明從頭到腳把自己給摸了個遍,樣子相當之滑稽,也沒摸出個什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