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依舊是反應神速,沒升多高他就跳了下來,隻聽宋明“操”了一聲,眨眼就升到了原來的高度。
“這他媽是什麽地方!”宋明站在高處喊叫。
因爲沒有危險,怪事也見過很多,所以我們心裏暫時還算輕松,表哥朝宋明喊道:“宋老闆先在上面休息吧,我倆四處看看!”
我突然就想笑,想想宋明此刻的心情,肯定比喝了假酒還難受,能看出他小時候肯定是個好孩子,從不上房爬樹。
密室确實不大,就目前來看,内部空間也是三棱椎型,和從外面看到的形狀和大小完全吻合,但我知道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因爲北邙四鬼沒有在這裏,他們也沒有出去過。
我和表哥繞着密室走了一圈,沒有收獲,由于這裏是三面牆壁,所以走時間長了會頭暈,平時認知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在這裏隻有三個。
宋明在石柱上急得團團轉,我和表哥在地上閑得沒事幹,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們連北邙四鬼的屍體都見不到,便也會死在這裏。
我突發奇想,推了推表哥,說道:“那不是還有兩根石柱嗎,咱倆一人爬一根,看看會怎樣。”
“小時候身子輕,現在咱這身闆,下着容易,估計不好爬。”表哥搖搖頭,但還是走到了石柱前。
我爬上另一根石柱,感覺不是很難爬,可能自己太瘦的原因,受到的地球引力比較小,不太費力就爬到了頂部。
表哥雖然中間沒抓穩滑落一次,但還是和我同時爬上。
在石柱上站了幾分鍾,結果就是,并沒有什麽用。
宋明在遠處喊道:“你倆别費力氣了!”
他這明顯是話中有話,我回應道:“不費力氣,難道要在這裏等死不成?”
“咱們現在還沒進入建築内!”
“什麽意思?”我被他說得有點蒙。
“這裏的建築分上下兩層,上層隻是相當于一道門,下層才是暗碼的所在處!”宋明解釋道。
“……”
費了半天勁,連大門都沒進去,我突然就想退縮了,依我們三個人的能力,進去也是死。
表哥倒是越來越感興趣,問宋明:“講講殺機丘裏面的情景呗,肯定和這裏有相似之處,也能讓我受點啓發!”
“沒啥好講的!咱們能進到這裏來,就說明北邙四鬼已經失敗了!”宋明喊道。
我們三個站在三根柱子上,隔空對喊,就像對唱山歌一樣,隻是沒有青山和綠水。
喊累了,都坐在各自的柱子上沉默。
本以爲要在這裏等到天荒地老,等到日落西山化爲黃土,可事情總是往出人意料的地方發展。
表哥在柱子上呆不住,想下去走動走動,腳剛着地,我坐的柱子猛然下沉,速度比之前要快一倍。
我沒太在意,因爲升升降降好多次,習以爲常了,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石柱降到地面後,并沒有停下來。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表哥和宋明的喊叫聲也漸漸模糊,我心跳驟增,本能地蜷縮起來,下降速度卻越來越快。
片刻後聽見“咚”的一聲悶響,我腳底一陣麻木,蔓延至全身,劇烈撞擊下,我尚有意識,掙紮着想要站起來。
可腳還沒站穩,石柱又猛地往下沉,速度比之前更快,恐懼感如台風席卷着我的心,我終于忍不住呼喊出來。
在我一聲大叫後,又是“咚”的一聲悶響,我頓覺頭暈耳鳴,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意識随之模糊。
耳鳴的聲音消失後,我便失去了意識。
…………
…………
不知過了多久,鑽心的痛刺激着我的大腦,意識漸漸回歸,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我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受傷失去了視覺,還是此處本來就沒有光亮,反正和瞎了眼沒有任何區别。
摸黑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每動一根手指都是劇烈的痛,我忍着疼痛,用盡全身力氣支撐地面,還是站不起來。
直覺告訴我,全身不止一處骨折,唯一能讓我慶幸的是,腰腿都還有知覺,說明沒有傷到脊椎,不然就算出去了,後半輩子也是個廢人。
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又毫無視覺,并且不知道身在何處,這種感覺已經不能用恐懼來形容,隻能說是無望。
然而,無望還不是結束,就在我想安靜躺着緩口氣的時候,身子下面猛地一涼,手觸摸到了緩緩流動的液體。
憑感覺應該是水,不知從何處而來,越流越多,第六感告訴我,此處不能再呆下去。
我忍着骨裂的疼痛,拖着麻木的身體,用唯一能活動的肩旁,蹭着地面向前挪動,皮膚劃破的痛,已經微不足道。
約莫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往前爬了兩個身位的距離,身子下面依然是流動的水,或者是别的什麽液體。
又爬出一段距離,水流不減反增,低頭就能碰到鼻尖。
對于怕水的旱鴨子來說,浸水的窒息是最恐怖的事情,強烈的求生欲望,讓我掙紮着調頭,又向身後爬去。
水位升高,爬起來也沒有那麽痛,可是體力卻漸漸不支,或者是骨折的傷口被挫裂,原本雙腿還能配合在地上動一動,現在根本打不了彎。
我爬回去數十米,猛地一下撞到了頭,才發覺這個方向是死路,撞到的應該是岩石之類的牆壁。
水已漫過鼻尖,我艱難地擡着頭,依着牆壁翻過身子,勉強靠着牆壁坐了起來,沒有了窒息感,瞬間覺得輕松許多。
我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猜想應該是個小房間,而且有東西在往裏面灌水,慶幸水位上升得沒那麽快。
短暫休息過後,我又嘗試着靠牆往一側挪,必須動起來,才能讓自己感覺到生的希望。
這樣的處境,也許曾經那個懦弱且不負責任的我,早已放棄了生命,現在絕對不會。
因爲我發覺,從醒來到現在,心裏想着的隻有她。
若能活着再見到,再也不受世俗的約束。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