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不再閉眼,一把推開他,氣憤道:“我是掉下去的好吧!你看我身上摔得青一塊紫一塊!”
說着我就卷起褲腿讓他看,表哥笑了,而我卻呆住了,手遲遲沒放下。
因爲我的腿上不但完好無損,皮膚似乎也比來之前好許多。
那兩隻手還在往外伸,我愣了片刻,沒說話,拉起表哥就往下跑,表哥很不解,邊跑邊說:“真吓到你了?”
一直跑到地面上,我才開口:“手伸出來我看看!”
說話的同時,我眼睛餘光掃過半圓球上,那兩隻血淋淋的手已經縮回去不見了。
表哥一頭霧水,伸出手看着我:“怎麽了?”
“疼不?”我皺眉問道。
“我用腳踩的,手疼啥呀?”表哥很郁悶。
“……”我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心裏異常忐忑,“這地方太他媽怪了!”
表哥看我這般表情,臉色也沉了下來,他雖然不知道我的意思,但或多或少也能感覺到我的心。
“你指的是什麽?”表哥問道。
“在這個地方,咱們可能會死在自己親手挖的坑裏!”
“你看到什麽了?還是想到什麽了?”
“我看到你在踩……自己的手!”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出現了錯覺,所以說得有些猶豫,可就算是自己出現錯覺,也不會是毫無原由。
表哥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又看,一臉詫異,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但他也沒反駁我,說了句:“離開這裏吧。”
“反正路就這一條,繞過它繼續走便是!”
我和表哥又挽起胳膊,走向半圓球的側面,準備繞過它進入黑暗的前方。
我下意識地朝半圓球頂看去,心裏忐忑不安,感覺特别不對勁,就低聲說道:“你發現有什麽異常嗎?”
表哥順着我的視線看去,搖了搖頭。
“你再好好看看。”我又說道。
“好像變低了……”
“何止是變低,明顯還小了一圈。”我疑惑道,“它好像會往地下陷。”
“太邪門了,走!”
表哥也慌了,拉着我快速向前走,走離半圓球十米遠,背後寂靜無聲,反而讓我産生了不好的感覺,猛地回頭看去。
這一看,把我的眼珠子都給看了出來,血壓急速升高,手不自覺地抓緊表哥的胳膊,差點把他胳膊掐出血。
那個半圓球又陷入地下很多,隻露出一個小型的弧度,也就是我們剛剛站的頂部。
這都沒什麽,重要的是,它正在一點點地綻開,像蓮花瓣一樣向四周散,我看的時候已經散開大半。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半圓球的材質,是有韌性的,确實不是岩石,就像某種動物的皮膚,但沒血沒肉,又不像是有生命。
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還是讓表哥來說吧,因爲我已經瞠目結舌,不會說話了。
表哥被我掐得大叫一聲,想埋怨我幾句,轉頭的一秒鍾就跳了起來,是真的吓跳起來那種,抖得幅度特别大,喊道:“宋明!北邙四鬼!我操!”
表哥爲什麽要說“我操”這兩個字,不是因爲看到他們沒死而激動,是他們一個個滿嘴鮮血,站在散開的蓮花瓣内。
啃食着自己胳膊上的肉!
血腥場面不多描寫,我當場就吐出一口酸水,比之前看到表哥踩那兩隻手要難受一百倍。
表哥承受能力比我強,看到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大聲喊道:“你們是人是鬼,需要幫忙嗎?”
因爲他們一個月前救過我們的命,表哥也是知恩圖報的人,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不管是人是鬼,喊話間就朝他們走去。
我稍微緩了一會兒,心一橫,也跟着表哥走過去。
十米的距離,不知道他們是沒看見我和表哥,還是無視我們的存在,壓根沒有擡頭,對表哥的喊話無動于衷。
走到蓮花瓣前,表哥再次提高嗓門:“喂!你們是人就說句話!”
上官海滿嘴鮮血,很随意地說道:“進來了?”
他這語氣,就像知道我們早晚要進來一樣。
離近了看,他們不僅僅是胳膊上被咬得露出骨頭,腿上手上也沒一塊完好的皮膚,有的傷口已經愈合,有的新肉才長出來又被撕咬掉。
我對這種創傷特别反感,以至于又不自覺地閉眼回避,就在眼皮将要閉合的瞬間,我透過睫毛的縫隙看到朦胧的畫面,畫風突變。
他們五個人,正蹲在地上啃食一條大黃蟒的肉!
與此同時,上官海的聲音又傳來:“吃飽沒,最後一頓,毀掉殺機再無食物!”
“一個月了,終于他媽破了這個暗碼!”老李回應道。
表哥一臉迷茫地站在那裏,會正常說話明顯是人,就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而我比表哥更迷茫,因爲我看到了一些和之前類似的大反轉畫面,不明所以。
就在我們呆愣的時候,宋明和北邙四鬼突然一起翻滾着跳下蓮花瓣,隻見蓮花瓣内猛地亮起一道紅光。
紅光像血柱一樣直通頂部,方圓幾十米内,所有物體都被照得血紅。
幾乎同一時間,我的右腿劇痛無比,完全支撐不住身體,跌倒在地,胳膊也不能動彈。
表哥也同時慘叫一聲,雙手紅腫,痛得不停顫抖,滿頭大汗。
在我倒地的時候,看到宋明和北邙四鬼身上爛掉的皮膚瞬間愈合,就像脫胎換骨一樣煥然一新。
“這倆小子,對自己夠狠!”老虎笑着說道。
“哈哈!”宋明也在樂。
老李上前扶起我,笑着問了句:“找女朋友了沒?”
“啥?”我被他問得一愣,不知道什麽意思。
在我愣的一刹那,老李那雙奇手用力抓住我的胳膊和腿,隻聽“咯嘣”兩聲響,外加我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斷掉的骨頭被他一秒鍾給接上了。
表哥是完全地傻掉了,一絲頭緒都沒有,顫抖着雙手幹瞪眼,我還是有點頭緒的,問道:“這是個什麽東西?”
“殺機丘!”上官海最喜歡别人問他。
“殺機是什麽?”
“殺機……”
上官海剛要誇誇其談,前方黑暗處飄來一個讓我心潮澎湃的聲音:“真是冤家路窄呵!”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