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兩人什麽工具都沒用,上官海站在梯田兩旁的土嶺上望了望,給老李指了下地方,老李走過去用腳踢了踢地面的土,兩人互相一點頭,就開工了,這麽簡單!
他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挖掘,是因爲手裏握着官方的考古證件,那是宋明的哥哥宋亮給的,每人一個。宋明也有,隻是我們去的地方有工地掩護,沒人發現而已。
難怪宋明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原來後台有個當官的哥哥,這宋氏兄弟,一黑一白,合作真是天衣無縫。也許宋亮并不像宋明那樣爲非作歹,但弟弟有求與他時,他也不能坐視不管。
天宮埋在地下足有三十多米深,要換做常人開挖的話,估計沒個幾天是搞不定的。老李和上官海不愧是職業盜墓賊,竟然隻用了幾個小時就打通了,而且是正正好好打在天宮入口處,定位及其準确。
最關鍵的是,爲了低調行事,他們沒有借助任何大型工具,30米深,全靠人力。這當然是有竅門的。
準确來說,洞并不是挖的,而是用洛陽鏟搗的!老李借助當地土質斷層的特性,用加長型洛陽鏟搗了個直徑50厘米的洞,剛好能容下一個人,并且卡住不會掉進去,連繩索都省了,兩人沿着洞慢慢滑進了30米深的地下,來到天宮的入口處。
這天宮的入口竟然沒有門,老李正要進去,被上官海攔住了。
“你要是這樣進去,就再也别想出來了。”
“你看出什麽門道了?”老李問道。
“古人用蒼璧祭天神,祭日月星辰,南鬥主生,北鬥主死。”
“别陰陽怪氣說些聽不懂的,你直接說咋着進吧!”
“進不了。”上官海低沉着聲音說道
“這裏進不了,我從側面打進去還不行嗎?”老李說道。
上官海閉着眼睛,沉默不語,眼皮不停地上下抖動,像是在思考極其複雜的問題。好一會兒,豆大的汗滴從額頭冒了出來,猛地睜開眼睛,一下蹲坐在了地上。
上官海這一驚一乍的,把老李也吓了一跳:“你……沒啥事吧?”
上官海擦了擦額頭的汗,擺了擺手。
老李知道上官海一定是算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爲了緩解氣氛,便打趣道:“你不是能看到老祖宗的靈魂嘛,去打個招呼,蒼璧借用幾天再還回去不就行了!”
“我也想啊,關鍵這不是墓,裏面沒有人,我向誰借去?”
“……”老李無語了,這上官海還真以爲自己有陰陽眼啊!
“想到辦法了沒?”老李又問道。
“沒。”
“那我可進去了啊,不面對問題,就站在這裏想,啥時候也解決不了。大不了不從這裏出便是,我有手有腳,想從哪裏出是我說的算!”
“那你進去吧,看是不是你說的算。”
從他們來到天空入口,上官海的眉頭就沒舒展過。同是道上之人,又被人們并稱爲北邙四鬼,老李對上官海的能力是深信不疑的,就像自己也隐藏着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老李蹲在一旁,點上了一支煙,煙霧順着狹小的通道一直飄向三十米外的地面。上官海靠在洞壁上,閉目養神,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在老李點上第五根煙的時候,上官海突然自言自語道:“要是能把這天宮旋轉180度,咱們就可以進了……”
老李險些笑噴:“你以爲你是盤古啊,能開天辟地不成?”
上官海舒展了眉頭,長舒一口氣:“萬物生存皆有其數也。”
“你知道怎麽進了?”
“哈哈哈!”上官海突然大笑,“原來如此!”
“你别裝神弄鬼,真是受不了你,快說吧!”老李被上官海折磨得快要崩潰了。
誰知上官海即刻就爆了猛料,簡直是語出驚人:“這血祭六神殿不過如此嘛!”
“什麽?你他媽的原來是在想六個宮殿!”
老李是又氣又驚喜,氣的是他們下來這麽久,連天宮還沒進去,驚訝的是,上官海想這麽久,原來是把六個宮殿一起給參透了。
上官海笑道:“咱倆今天就做一次盤古,把這天宮轉180度!”
“怎麽轉?”老李不解道。
“人以天爲天,天以人爲天,人能識天之時,且能逆天而行,人就是天,乃天之天。”
“……”老李無語道,“講人話成不?”
“我不是人!”
“……”老李如果手中有闆磚,絕對要上前拍上官海了,“我要是再跟你合作幾天,絕對精神分裂了!”
上官海不急不慢地說道:“你要是把自己當作人,這天宮就是你永遠觸摸不到的天,遙不可及。”
繼而又話鋒一轉道:“你現在可以進去了。”
“現在嗎?”
“嗯,進吧。”上官海淡淡地說道。
老李報以懷疑的态度,可他早就急不可耐了,既然上官海這樣說,他便大步邁進了天宮。
裏面霧氣騰騰,像是地下河水因地熱而揮發的蒸汽,老李打開探燈,險些吓趴在地上。
四周黑漆漆的,一望無際,隻有一條狹窄的懸空岩石過道,不知通向何處,而自己正站在上面。
老李心想着,這種岩石雖然堅硬,但也不足以支撐如此長的距離啊!同時急忙退了回去,生怕這岩石突然間斷裂,自己掉入深不見底的地下。
可當老李回頭準備出去時,整個人都蒙了,身後竟然也是一望無際的岩石過道,入口已經沒了!
他整個人就像被架空在茫茫星空之中,上下前後左右連一面牆壁都見不到,甚至一塊土都沒有,唯有這條沒有盡頭的天橋橫在其中。
這種幽閉空靈的環境,就像睡夢中無限循環放大的車輪,極度刺激着人的恐懼感,換做常人的話,早就吓得腿發抖,掉入這無盡的深淵裏了。
上官海說的真對,進來後就由不得自己了,這裏連一粒土都看不到,朝哪裏打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