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點頭說:“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十五年之内,一定可以的。”
徐慶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要在十五年之内,成爲中國皇帝,而中國可以成爲世界舉足輕重的一個國家。關于徐慶的這個想法,徐慶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别說自己身邊的幾個外國女人,甚至胡靈等等這幾個女孩子,都沒有說。徐慶知道有些話不能随便說,這些留學生雖然他們在英國,可是并不代表他們會跟着自己造反。
煽動留學生造反,這個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如果留學生這麽容易造反,這個也是不可能的。徐慶仔細研究過,爲什麽滿清後期那些留日學生紛紛加入了革命黨,反而留學德國和留學英國美國的,幾乎沒有參加革命的?這個是巧合嗎?這個絕對不是巧合,這裏面有着日本包藏禍心呢!
雖然推翻清朝是必須的,可是如果是日本人包藏禍心,那這個性質可就不同了。日本巴不得中國亂,所以才會煽動留學生造反。徐慶不認爲自己短時間之内能夠煽動這些留學生跟着自己去造反,畢竟目前中國還不亂,在一個看起來還是非常強大的時候去造反,這個不亞于自尋死路,他們不會幹的。
不過,等到時機成熟,這些留學生可以會成爲徐慶的重要助力,到時候也都由不得他們了。
“胡靈,我的孩子,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已經寫信,請求主動調回國内任職,我應該很快就要回國了。朝廷絕大部分官職的常規任期也就是三年,我已經來到了歐洲兩年多了,按照朝廷常規的規則,理應進行調動任職。這個不是針對我,而是對事不對人。不過,與其到時候被動,不如我主動去請求調動,這樣有利于我掌握局勢。”徐慶說。
“徐大人,你要回國了?”胡靈問道。
胡靈還是有些舍不得,雖然她知道徐慶遲早會回國,而徐慶這些日子以來不斷培訓自己,不就是希望讓自己做他的繼任者嗎?可是真的到了徐慶離開那天,胡靈卻反而擔心了。不過既然徐慶已經做了決定,這樣讓胡靈也是隻能夠默認了。
國内,道光皇帝拿着徐慶的奏章。
“我們大清駐歐公使徐慶,請求調動回國任職。他聲稱我大清常規官職任期不超過三年,他已經在歐洲兩年多了,所以請求調動回國任職。請問各位愛卿,你們以爲如何?”道光皇帝問道。
那些大臣互相看了看,他們對于徐慶這個“同僚”其實也都沒有見過面,不過對于徐慶其實還是頗有印象。因爲徐慶靠着外交能力,不費一兵一卒的收複了香港,甚至讓英國人退回了那個賠款。哪怕這筆賠款并沒有真正落入到大清朝廷那裏,可是落入大清子民手裏,那也是肉爛在鍋裏,總比給外國蠻夷好聽啊!
給自己百姓,和給外國蠻夷,那可是兩個性質的事情,給自己百姓大家不會說什麽,并不會丢人。可是割地賠款,那也太丢人了。所以徐慶不費一兵一卒的收回了香港和收回了賠款,這樣維護了朝廷中央的面子,這些人還是頗有好感的。
尤其是徐慶出國之前也就是一個七品候補小官,并沒有多大的地位,跟這些朝廷中樞大佬并沒有直接利益沖突,這樣他們自然也都不會有什麽問題。既然沒有仇恨矛盾,并且徐慶提出了這個請求調動回國,讓他們也是不知道如何選擇。
“皇上,這個沒有先例啊!我大清雖然常規官職任期是三年,一般三年一調,可是這個駐外公使的身份,之前沒有先例,我們是否要按照三年一調來進行?”有人問道。
很快有人說:“皇上,奴才以爲這個還是不按照三年一次爲好,讓徐慶在哪裏待着吧。我們大清有誰願意去那個英吉利蠻夷的地方,尤其是徐慶現在也是有着四品卿官銜,我們如果再次派出去,那理應不能差太多吧?我們朝廷之上,有哪一個四五品的人願意去呢?”
那些大臣紛紛默默不語,滿清朝廷對于這個英國還是認爲是蠻夷,是一個茹毛飲血的荒蠻之地,誰願意放着國内的日子,去外國受苦呢?
何況去外國任職,前途未蔔,在官場裏面處于什麽地位,這個明顯是非常困難的。這個外交官的身份在官場裏面沒有準确定位,這樣也是一個難題。升遷沒有路線,具體未來如何升遷,這個完全是沒有約定俗成的路線,這一個讓他們非常頭痛。
沒有人願意去,所以他們巴不得徐慶一直在歐洲任職呢。
“皇上,是啊,臣以爲既然之前沒有先例,不一定要拘泥于三年這個規矩啊!”“皇上,沒錯,不用拘泥了!”……
有一批大臣提出不希望拘泥于三年調動,畢竟沒有人願意去歐洲任職,所以巴不得徐慶一直呆在歐洲,這樣大家都不用擔心了。
可是同樣也有人不贊同。
“皇上,奴才以爲讓徐慶一直留在英吉利,那也不妥。畢竟三年調動,是我們大清的慣例,這個是對事不對人,不是針對徐慶一個人,也不是針對任何官員的。這個是朝廷的規矩,三年一個常規的任期,如果這個規矩都可以被随便破壞,那我們今後官場裏面豈不是更麻煩了?皇上,這樣不好的先例,不啊喲随便開啊!一旦随便開了先例,那恐怕将會猶如洪水絕地,勢不可擋。朝廷如果沒有了規矩,這樣一旦有人長期在某地任職,豈不是……”
在這個朝廷之上立刻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爲不用拘泥于過去的規則,不用把徐慶調動回來。他們這一派其實是沒有人願意去歐洲,他們思維裏面歐洲依然是蠻夷,去到了歐洲那可是要受苦的。所以他們自然不願意去受苦,生怕得罪人。巴不得徐慶在歐洲任職一輩子,這樣對于國内這幫官僚有利。
可是另一派的理由也是非常的重要,那也就是這個先例不能輕易開。關于職位調動,這個是任何國家都是有的規則。很多國家的軍政職位都會進行按照一定年限進行調動,這個也就是固定任期。這樣的固定任期有助于避免一個人在這個位置上掌握權力太大,這樣成爲了一方土皇帝,最後影響整個國家的安穩。
任期制度是中國古代爲了避免出現土皇帝和那些藩鎮軍閥所采用的一種制度,這個爲了維護國家穩定,避免地方官成爲土皇帝,影響國家統一的重要手段。這個是原則問題,不能随便突破這個規則。三年一次調動的規則如果被這麽輕易的突破了,那今後恐怕更多問題都會一一出現,所以認爲這個先例不能開。
雙方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明顯朝廷對于這個問題也是頗有争議。一方面是沒有人願意去歐洲任職,另一方面也是朝廷規則不能輕易突破,都是一個難點。
“皇上,奴才以爲還是不要輕易突破爲好。這個歐洲公使隻是一個職位,對于朝廷大局影響并不大,實在是沒有爲了這個公使之職破壞了朝廷規矩啊!三年任期制,是我們大清長治久安的根基之一,不能爲了一個小小的駐歐公使也就破壞了。”
“奴才不是針對任何人,不是針對任何同僚,同樣也不是故意針對徐慶,奴才是對于皇上,對于我大清江山社稷的一片赤膽忠心。爲了這個駐歐公使之職,就破壞了長治久安的根基,這樣明顯不值得啊!”
道光皇帝仔細思考了一下這裏面的利弊,很快他也都做出了決定。
“各位愛卿,朕認爲爲了這個徐慶的事情,破壞了我大清長治久安,這個是不值得的。三年任期,之我大清的規則,不能輕易破壞。所以朕決定,調動徐慶回國任職。爲了一個小小的駐歐公使之職就破壞了我大清長治久安的規則,那這樣太不值得了。”道光皇帝說。
道光皇帝當然明白如何取舍,一個是爲了大清朝廷的長治久安,避免出現臣子尾大不掉的結果。而另一方面隻是一個小小的駐歐公使的職位,這樣明顯并不太值得的。爲了一個駐歐公使就卻輕易的突破了整個大清的規則,這樣實在是不值得。
所以道光在這方面跟徐慶并沒有矛盾,甚至是對事不對人,并沒有針對徐慶的意思。可是這個是爲了維護規則,維護長治久安的規則,這樣才是最大的問題。
“皇上聖明,臣(奴才)佩服!”那些大臣立刻一陣馬屁。
以清朝末年的政治體系,皇帝的皇權已經達到了頂峰,任何臣子都無法影響到皇帝的權力,皇帝一句話可以把一個宰相給免職抄家,尤其是在這個太平天國亂世沒有開始,漢人督撫地方勢力沒有膨脹的時候,皇帝的命令就是絕對權力,他們不敢違抗。
不過既然皇帝已經做了決定,要求調動徐慶回來,那大家自然不敢在這個事情上面去跟皇帝唱反調了。不過目前唯一最大的問題,那也就是在于誰能去準備接替徐慶的崗位。這個徐慶的繼任者,可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皇上,讓誰去繼任徐慶的職位?誰願意去繼任?”立刻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
大家臉色都是一陣尴尬,誰去繼任徐慶的位置,這個也是一個天大的難題。滿清官員雖然迂腐,可是并不代表是傻子,他們當然明白繼任者難選啊!
有了徐慶這個優秀的人“珠玉在前”,那這個繼任者也不能太差了。要知道徐慶可是不費一兵一卒,通過外交手段和口才收回了香港和賠款,這個功勞可是驚人之大。有了這個珠玉在前,那他的繼任者如果是一個飯桶,那丢人丢大發了。
作爲大清的天朝,當然是死要面子,哪怕不如前任,那也不能差太多啊!可是外交才能不亞于徐慶,哪怕差一些的,那也找不到啊!在這個大清朝廷,誰能夠保證自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收複香港,收回賠款?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有這個能力,誰願意去蠻夷的地方啊?有能力的不願意去,不願意去自貶前途去擔任這個倒黴位置。而沒有能力的,派出國了也是丢人,這樣雙重尴尬,讓這幫滿清衮衮諸公們非常的棘手。
“各位愛卿,有誰願意推薦一個優秀的人選?”道光皇帝問道。
那些大臣紛紛心裏有着小算盤,有能力的不願意去,沒有能力的去了丢人。誰願意把那些有能力的派出外國,那些優秀人才不都是自己派系的重要力量,誰願意自貶前途去那裏?徐慶已經是名義上的四品官了,這個繼任者至少也是要四五品吧?可是四五品誰願意去這個倒黴差事,前途未蔔,甚至去滿意的地方常駐。
沒有人敢推薦,這個才是最大的問題,誰要是推薦了人,那不是害人嗎?斷人前途,這個事情沒有必要禍害自己屬下啊!
”派誰去繼任,這個如何派人,還請各位愛卿說出一個人選啊?“道光皇帝說道。
所有大臣都紛紛沉默,這個可不是随便亂說了,如果誰敢亂說,那後果不堪設想的。所以大家依然選擇了沉默,遲遲無法推薦出一個合适的人選。因爲他們手裏沒有人,能幹的不願意去,不能幹的出去丢人,最後推薦者要吃挂落,誰在這裏多此一舉啊?
“皇上,英吉利公使送來了照會,希望我大清派去歐羅巴的公使,能像是徐慶一樣熟悉歐羅巴文化,并且熟悉外交,不然不然他們不會同意我國官員入境的。按照規矩,他們有權拒絕公使上任,邀請另外派遣一位公使。畢竟如果連對方文化語言都不太明白,這樣太失禮了,不符合我們大清禮儀之邦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