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慶很快也是要去履行自己的職責,作爲滿清朝廷駐歐洲公使,他要開始巡回歐洲各國,作爲初步的交往。
他順着西班牙的道路,很快來到了法蘭西。法蘭西目前是奧爾良王朝統治的時候,不過目前法國正處于革命世紀,在這個時代革命是非常頻繁的。而他知道再過不久,法國很快就有一次革命了。
“國王陛下,這個是我們中國皇帝寫給陛下的國書!”徐慶說。
法國奧爾良王朝國王路易菲利普非常冷淡的接受了國書,然後非常冷淡的說:“既然中國的徐慶公使來了,那我們法國也就好好招待了!來人,送徐慶公使去休息!”
徐慶聽到了這個路易菲利普國王非常冷淡,這樣也是有些意外。哪怕再怎麽樣,自己也是外國公使的身份,也别這麽冷淡啊!
徐慶沒有辦法,隻好帶着自己身邊的幾個女留學生還有維多利亞長公主下榻在了法國。不過這個法國國王路易菲利普還是非常的冷淡,居然沒有派來一個外交官員過來詢問。
不過,過了好一會,一個穿着貴族服飾的漂亮女人走了進來。
“徐慶公使!”那個法國美女問候說道。
徐慶站起來問道:“請問小姐,你是哪位?”
那個法國美女主動自我介紹說:“我是馬蒂爾德波拿巴!”
“馬蒂爾德波拿巴,拿破侖皇帝是您的什麽人?”徐慶急忙問道。
馬蒂爾德小姐很快主動說:“拿破侖皇帝,是我的伯父。”
“哦?是馬蒂爾德公主?”徐慶急忙說。
馬蒂爾德趕緊搖頭說:“不不不,現在我已經不是公主了,公主一詞不要多說。我們拿破侖家族的法蘭西帝國早就已經覆滅,我們已經早就不敢做什麽妄想了。”
徐慶饒有趣味的問:“是嗎?”
如果拿破侖家族不想複辟,後來的法蘭西革命之後,拿破侖的侄兒是怎麽當了皇帝的?這個簡直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馬蒂爾德小姐,請問這次爲什麽法國皇帝對我如此冷淡?”徐慶好奇的問道。
馬蒂爾德回答:“徐慶公使,難道你忘了,你曾經在西班牙說過什麽嗎?你在西班牙,你可是評價了我們法蘭西,再過不久就要爆發革命,然後我們的國王陛下很快就要被推翻,然後成立共和國。你這個預測,可是讓我們法國很多貴族都非常痛恨你啊!尤其是皇帝陛下,他當然不會高興,你這麽一個預測他要退位的人,認爲你這個是一個烏鴉嘴!”
徐慶無語的問道:“我在西班牙的說法,怎麽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
“哈哈哈,徐慶公使,看來你不了解我們西方。我們西方各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各自國家都是泾渭分明,可是事實上在貴族圈子裏面,早就是互相聯姻,不分彼此了。在歐洲的各大國家,幾乎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聯姻已經數百年甚至上千年。所以哪怕一家人知道了以各消息,很快就會傳播出去。我們上層貴族之間的消息,一般不會傳播到底層,可是卻很容易在貴族之間傳播開了。”
“所以,我們的國王對你當然非常不滿,如果不是你是中國的外交官,按照外交慣例不能輕易懲罰,不然等你剛剛入境的時候,你已經被抓起來了。”馬蒂爾德回答。
徐慶無語,這個歐洲貴族之間的那點破事,傳播還真快啊!自己不就是預測法國要被革命推翻了麽啊難怪法國國王路易菲利普對于自己那麽不滿。不過這樣也不奇怪,哪一個國王會喜歡将要預測自己倒台的人會滿意的?這個不是烏鴉嘴嗎?如果是在中國,早就被拉去砍頭了!
可是這裏是法蘭西,并且徐慶擁有滿清駐歐洲公使的身份,這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外交官,全世界各國的慣例,外交人員一般不會受到刑事處罰,更不會被刑事起訴,最多也就是驅逐出境而已。
所以雖然這個法國國王路易菲利普雖然對于徐慶非常惱火,可是卻也是不可能把徐慶怎麽樣,畢竟外交官身份也就是徐慶最大的護身符。
法國國王也不可能輕易把徐慶怎麽樣,這個是一個原則問題,外交豁免權可不是吹出來的,各國都要遵守。哪怕徐慶烏鴉嘴,那法國人也不可能說什麽。
徐慶最後隻能夠說:“真是沒有想到,我一個正确的預言,居然會讓法國國王不滿,那我也都沒有辦法。不過我對于這個法國國王,也沒有什麽好感。他對于法國沒有什麽真正的貢獻,莫名其妙的當了這個國王。”
“在我們中國,王位是有功者爲王,王侯将相甯有種乎!隻要有能力,都可以成爲一個君王!”
徐慶直接對于這個路易菲利普不客氣的貶低,反正他也是破罐子破摔,你法國人不待見我,徐慶也都沒有必要去對他有什麽樣的好評價。反正自己在這裏也不怕,徐慶可是滿清朝廷的駐歐洲公使,是不折不扣的外交官,人家法國佬能夠把他怎麽樣?反正有外交豁免權這個鐵打的護身符,那法國佬也不可能把他怎麽樣了。
馬蒂爾德卻微笑回答:“這是我們法蘭西,是在我們歐洲,不是嗎?在我們歐洲,貴族才是統治的主流,普通人幾乎永遠不可能成爲國王。而我的伯父,當年的出身并不高,他當了法蘭西皇帝,可以說是第一個真正出身底層的皇帝。”
“可是饒是如此,我的伯父也是依然不得不主動的跟貴族聯姻,然後這才讓自己也都成爲了貴族。”
徐慶呵呵說:“所以,你們歐洲的貴族,會因爲革命而消亡,我堅信如此!”
馬蒂爾德臉色也都有些不太好,對于徐慶如此不客氣的話語,心裏肯定也不好受。不過過了好一會,馬蒂爾德這才頗爲無奈的苦笑了。
“徐慶公使,你這個嘴巴說話可真的是絲毫不留情啊!幸好你是中國的駐歐洲公使,不然恐怕你都會出門都要被人收拾了。”馬蒂爾德回答。
徐慶卻依然微笑回答:“如果我不是中國駐歐洲的公使,我也不會說這些話。”
馬蒂爾德突然一愣,這個好像有些矛盾,不過很快馬蒂爾德好像明白了徐慶的意思。徐慶正因爲他是滿清朝廷任命的駐歐洲公使,這才敢說這些話。反之,如果他不是滿清朝廷的駐歐洲公使,他也反而不敢說這些話了。
正因爲他是公使,有外交豁免權,所以才敢如此膽子大的說話。這裏面的因果關系,可是非常密切的。
“真是沒有想到,徐慶公使可真的是快人快語,可是卻算計精确,有恃無恐,怪不得讓英國的議員老爺們都紛紛的贊歎不已。徐慶公使果然有成爲一個外交家的潛力。看來徐慶公使這次來我們法蘭西,那也是有了想法了。請問徐慶公使,打算給我們法蘭西帶來什麽,然後又要從我們法蘭西帶走什麽?”馬蒂爾德回答。
徐慶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我并沒有打算給法蘭西帶來什麽,而我卻打算給波拿巴家族帶來一些什麽。而我沒有打算從法國拿走什麽,而我卻打算從法蘭西的波拿巴家族,把馬蒂爾德小姐你給拿走。”
馬蒂爾德聽了這話,思考着這句似是而非的話語背後的意思,可是卻沒有分析出什麽東西。可是當馬蒂爾德聽到了那句“要把馬蒂爾德小姐你拿走”這句話,再加上徐慶那個暧昧的目光,馬蒂爾德突然有些臉色羞紅。
“看來徐慶公使,好像非常喜歡女人啊?”馬蒂爾德很快恢複了情緒,然後反問道。
馬蒂爾德非常直接的詢問徐慶是否喜歡女人,這個在歐洲貴族私生活裏面,簡直是非常糜爛的,這個不算什麽,哪怕是女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徐慶直接抓起馬蒂爾德手,說:“難道不是嗎?男人不都是喜歡女人嗎?尤其是漂亮的美女?”
“這個,也就是你跟西班牙的伊莎貝拉女王,還有歐仁妮女伯爵關系暧昧的原因?”馬蒂爾德并沒有松開手,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道。
徐慶很直接的回答:“是的,不行嗎?”
“……”馬蒂爾德無語,這個徐慶居然直接承認了,然後馬蒂爾德最後無奈苦笑反問說:“看來,之前我了解的中國人的印象,都是錯的。我從一些商人那裏了解到,他們說中國人都市非常的要面子,尤其是對于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情,更是非常的避諱和害羞,不願意多說。”
“可是沒有想到,你徐慶公使居然如此的直接承認了,看來我們法蘭西對于中國人的印象,居然都是錯誤的。”
徐慶拉着馬蒂爾德的玉手,然後問道:“馬蒂爾德小姐,你今年多少歲了?婚否?”
馬蒂爾德回答:“我今年剛剛二十歲,家族打算把我嫁給一個俄羅斯銀行家,很有錢的。”
徐慶卻反而說:“我也是銀行家,我名下有一家英華銀行,目前正在飛速擴張。擁有的資本很大很大,現金流很足夠。并且目前我們實行了風險投資計劃,用不了多久,将會有很多産業得到了發展,我們将會通過金融手段,控制很多實體産業。”
“所以,用不了多久,我的英華銀行,也都可以成爲一個龐大的資産财團,擁有的資金資本,不亞于任何富豪。”
馬蒂爾德聽了這話,心裏也是有些緊張,她明顯聽出來了徐慶的暗示。作爲一個準備要去嫁給一個俄羅斯銀行家的女人,她當然知道家族把自己嫁給一個俄羅斯銀行家,其實也是多方面考慮。其中最重要的,不寄宿看中了那個銀行家有錢嗎?
在這個時代,歐洲的貴族和資産階級,已經開始互相的替代,互相鬥争,同時也有互相融合。歐洲貴族并不會認爲把女兒嫁給資産階級就是丢人,甚至很多時候爲了看重資産階級的财富,希望獲得财富支持,也都選擇跟資産階級進行聯姻。
關于波拿巴家族,在法國也不缺乏一些支持者,可是卻還不夠。讓馬蒂爾德嫁給一個俄羅斯銀行家,這樣也就是希望能獲得資金上的補充。這裏面的目的,那可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徐慶公使,這個事情,我也不敢擅自答應了。雖然你的英華銀行很有錢,并且發展潛力很強大,可是這個畢竟是我們家族之前也就有了的計劃。所以我也不敢随便答應,我應該還是要請求家族的。至于徐慶公使對我的一番意思,我也會去禀報家族的。”馬蒂爾德回答。
作爲貴族家庭的女人,爲了家族犧牲個人幸福,這個是司空見慣的。當然,徐慶這個是誰“插足”,也是在馬蒂爾德的意料之外。
“徐慶公使,我這次來是希望……”馬蒂爾德想要說什麽。
可是徐慶卻擺擺手,然後站起來說:“馬蒂爾德小姐,我想我還是先做一些正事。我非常敬仰你的伯父拿破侖皇帝,所以我想要去給拿破侖皇帝敬獻花圈。”
馬蒂爾德突然一愣,她沒有想到徐慶居然想要去給自己伯父拿破侖皇帝敬獻花圈,這樣打亂了她的計劃。可是馬蒂爾德卻不能說什麽,畢竟人家給自己伯父,也是波拿巴家族地位成就的人敬獻花圈,這樣難道你身爲家族的玩呗,還要去阻止?
何況人家是外國公使,你還真的管不到他,不能勉強他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