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英國的議員,我認爲這個江甯條約,不應該成爲我們中英之間的矛盾。我們最大的誤會,在于這個江甯條約,這個江甯條約的那個割地賠款,還有一部分領事裁判權。我認爲我們可以進行适當商讨修改,其中領事裁判權可以改變一下,我認爲主審法官應該由我們中國的法官來擔任,不過英國領事可以派人去旁聽,甚至提出适當的意見,不過最後的裁決權在于我們中國法官。”
約翰羅素主動問:“徐先生,你說我們可以派出領事去旁聽?并且提出意見?”
“是的,我認爲東西方之間交往那是應該互相理解,然後求同存異啊!在互相尊重主權的情況下,雙方可以求同存。我們認爲英國不應該侵犯我們的司法主權,不過我們也尊重英國公民的合法權益,允許英國領事前往旁聽,甚至提出意見,不過最後裁決權還是由我們中國法官做最終裁決。”
約翰羅素和那些議員商讨了一下,認爲這條可行。畢竟其實英國人想要的也就是通商和自由貿易,這個領事裁判權其實并不一定是非要不可,重點是能夠維護英國商人的利益。畢竟這個時代的中國,并非是甲午戰争以後的中國,誰都可以來欺負,英國還是不敢太過爲難中國的。南京條約之所以簽訂成了那個爛樣,其實是滿清不熟悉英國,英國也不熟悉中國,雙方都沒有抓住對方的重點和目的禁忌,這才互相引起了誤會。
“第二,關于香港。我希望英國能夠把香港的主權移交回給中國,不過我可以建議在主權屬于中國的情況下,我們中國可以考慮設立香港特區。這個特區我們中國官員作爲主要管理人員,然後聘請若幹英國人員擔任公務員和顧問,香港将會作爲我們中國和英國之間互相交流互相了解的地方。香港,将會成爲我們中國看外界的‘世界之窗’。而也是西方各國對中國了解的一個重要窗口,這樣在保證主權屬于我們中國前提之下,允許根據對外需要,設立特别的法律條例。”
約翰羅素和那些英國議員也都在贊歎,徐慶這個方法太好了。其實這個香港在這個時代對于英國意義不大,香港這個時代不過是一個小漁村,英國人要香港不過是作爲一個物資和商業的中轉,意義完全不能夠跟後世相比。所以既然香港意義不大,給還給中國也不是不行。如果真的能像是徐慶所說那樣,能作爲一個世界之窗,雙方互相了解互相緩沖的地方,把主權給還給中國也不是徹底不行。
“關于這條,我原則上沒有意見,等下我們會進行表決,還請徐先生繼續說說這個條約應該如何修改!”約翰羅素說。
徐慶接着說:“第三,關于那個賠款。那個賠款我們已經移交給了英國,不過我也知道想要英國一次送回也不可能。我認爲不如英國把這筆賠款,按照不同的年限,以作爲留學生學費和獎學金的方式,在中國進行招收學生。招收學生之後可以送進英國的各所中學大學進行學習,這筆賠款将會作爲留學生的學費,生活費和獎學金。”
“到時候這些留學生到達了英國,将會加強對于英國的了解,這樣回國之後将會成爲我們雙方友誼的橋梁。至于這筆賠款按照年份以學費獎學金的方式送還給中國的留學生,這樣可以向中國民間表達善意,甚至可以維護我們兩國之間的顔面。以這種方式退還,對于我們雙方都有好處,都不傷害到雙方的顔面。”
約翰羅素也是眼前一亮,這個方法果然好。橫在雙方之間無法進行有效溝通的問題所在,也就是徐慶所說的這幾條。其中割讓香港,支付賠款,這個是最主要的。至于那個領事裁判權,這個其實是次要的。
香港問題和賠款問題,這個是橫在中國人心中的刺,可是事實上英國人對于這兩條并不是絕對的重視。各地和賠款,對于中國和英國人的感受是不一樣的。所以雙方因爲這兩條引起了很大的誤會,隻要解決了這兩個問題,其實很多問題都可以順理成章迎刃而解了。
“厲害啊!這個徐先生絕對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外交家,這樣的方法都可以想到。看他不過是二十多歲,恐怕也就是二十五歲而已,居然有如此老辣的國際關系處理手段,真是厲害!他以後一定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外交家!”約翰羅素心裏想。
約翰羅素很快站起來,說:“各位議員,關于中國的徐慶先生的意見,我認爲我們其實可以解決的。正如徐慶先生所言,我們大英帝國想要的是通商,可是我們之前因爲互相之間不了解,造成了很大的誤會。至于香港,和那些兩千多萬兩白銀的賠款,其實對于我們大英帝國來說并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如果能夠真正的讓英國和中國友好,讓中國主動的開放市場,進行自由貿易,這個對于我們來說是更好的結果。徐先生已經給我們提出了方案,這個方案對于我們兩國都是有好處的,我們實在是沒有必要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