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氣的是,張風知道孫怡琪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分量,居然想輕薄她,被她拼死反抗才未能得手。盡管如此,張風還是威脅衆人如果不加入自己就立刻殺掉她。迫于此,他們隻好跟着搶走全部物資的隊伍去了樓上。
據唐離洲說,直到現在他們這些原本跟着孫怡琪的人都不服張風,但又沒辦法,臨走時張風讓人把孫怡琪捆緊關在一樓後廚内部,一想到她現在的處境他們就十分揪心。偏偏樓上這些人戰鬥力又着實不弱,此前說到過,張風雖然不強,但班上兩個最能打的男生都跟了他,其他人都還可以,武器也不賴。我很清楚他的意思,在沒有女武神的情況下,他們反抗毫無勝算。
看着那邊談笑自若的張風,想着不知在哪受煎熬的孫怡琪,我越來越有在這隻笑面虎臉上捅個大窟窿的沖動。唐離洲好像是看出來了,叫我不要輕舉妄動,說一旦沖突起來,獲勝還好,萬一失敗那她就更危險了。我點點頭,思索着如何制定一個比較安全的計劃。
恰好這時候劉文采那邊談到中途暫時休息,兩邊内部各自商量一下。我們八個重新聚到一起,就聽周辰說道:"關于提供糧食的問題,他們初步開出的條件是十套被褥,以及我們的兩支标槍。"我瞪大眼睛,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哇,不過又一想,這隻是初步條件,顯然還是有談判空間的。
不過無論如何,标槍這東西是不能随便給的。拳頭硬才是硬道理,這一點我深信不疑。擁有标槍利器是我們最大的優勢之一,就算隻給兩支,此消彼長之下,以後再想談就不利了。更極端一點,在實力完全壓制的前提下,隻要夠無恥,人家直接反悔-拿了東西不提供糧食都可以。
大家對我的這一觀點深以爲然,三個"談判代表"表示會盡最大努力争取有利條件。趁着空隙,我跟身旁的劉文采耳語數句,簡略地說了自己一會兒要去做的事,以及希望他做的事。他不覺一怔,帶着震驚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看透。見我輕輕颔首,他略一沉吟,随後深呼一口氣,拍拍胸脯表示包在他身上。我倆在桌下撞了一下拳,好兄弟給力啊!
很快又要進行下一輪"會談"了,我趁這時候伸了個懶腰,跟姜浩交換一下眼色,把自己的标槍遞給他,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剛才拿刀指着我的那個阿偉面前,用附近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肚子不太舒服,想去一下衛生間,請問要怎麽走?"。他面無表情地手指後廚的方向,我一抱拳學着範偉的腔調來了一句"謝謝啊"就小跑而去,跑了幾步又踉跄而回:"有紙麽"他吼道:"你tm自己不帶紙啊?"我委屈:"這不是沒想到會鬧肚子嘛"
好歹我們也是張風迎進來的客人,他也不能太過發作,不耐煩地指了窗邊那一堆物資。我再次謝過他,小跑着去拿了一卷紙,順便瞥到劉文采他們已經開始談了,又小跑回來直奔後廚而去。【】
拐了兩個彎,很快就沒人看得見了。我當然沒有去廁所,而是徑直去了盡頭的樓梯順梯而下,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一樓的後廚。第一次到這個地方,我也不熟悉地形,好在做飯的區域和儲藏食材的區域我還是分得清的。儲藏室有好幾間,隻有一間是鎖着的。我先逐個進入開着門的屋子進行快速搜尋,确認沒有藏人。那麽,她應該就被關在這一間了。
我松了一口氣,幸虧剛才多想了一手,不然很可能前功盡棄,腦細胞沒白費啊,于是在原地等待起來,此時此刻小心髒還是跳得挺厲害的。就算我說是大号,如果時間過長,也難免惹人生疑。過了半分鍾左右,我聽到了期待已久的腳步聲,很快就見姜浩風風火火地朝我跑來,右手已經從褲兜中掏出了那個功勳道具"開鎖曲别針"。按計劃他應該是借口小解出來的,所以時間更加緊迫,幸好他的任務隻是幫我開鎖。
又是常見的小明鎖,姜浩也如此前一樣給力。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要是她不在裏面怎麽辦?要是她人在這裏但是沒氣了怎麽辦?身體比腦子快,還在亂想的時候人已經推開門沖進去了。繞開一堆堆的米袋子看去,側躺在牆邊的女生不是孫怡琪還會是誰?我扔下手中的卷紙直奔上去,姜浩隻看了一眼就返身踏上了回程,剩下的活留給我來做就好。
細看之下,我不由得在心裏又臭罵了張風那個孫子無數遍,竟然對一個女孩子下這麽重的手!她手腳都被平常捆麻袋的麻繩捆得結實,更糟的是又給連結在了一起,搞成一個"驷馬倒攢蹄",怎麽看怎麽難受,還被黑色塑料袋分别蒙住了眼睛和嘴巴。我手忙腳亂地解着捆綁她的麻繩,額頭都沁出了汗珠,可死結打得很緊,一時半會解不開。她翻滾着身子嗚嗚叫着,我這才想起應該先松開臉上的束縛。
給孫怡琪撕掉了蒙眼封嘴的兩隻塑料袋,見她嘴上竟然還貼着塊膠布,果斷一并摘掉。她适應了一下室内的光線,慢慢睜開眼睛,一見是我,似乎很激動的樣子。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放松些,然後繼續投入到解繩大業中去。
總算有些進展了,我稍歇擦擦汗,卻見她霞飛雙頰,眼睛也不知道往哪瞟,有點摸不着頭腦。解開了捆綁雙手的繩子,她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伸展整理自己的上衣,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她被綁的姿勢其實是很凸顯挺拔胸部的,而且可能是因爲掙紮,衣衫有幾處都破開了,難怪會害羞,而我竟然隻顧着解繩而根本沒想到去看
雙手自由就好辦了,我倆一起搞定了捆腳的繩子。站起身來,孫怡琪活動着被捆綁太久的身體,痛得龇牙咧嘴,末了突然想起什麽,說了聲謝謝,撿起我扔在地上的卷紙就一溜煙跑去了幾牆之隔的洗手間。我看着她輕盈的背影暗自發笑,這麽長時間,這丫頭想必也憋壞了吧。
當她出來的那一刻,等在外面的我發現剛才佳人被捆綁時的一絲柔弱早已消失不見,簡單梳洗過後的孫怡琪舉手投足間散發着逼人的英氣,長馬尾、黑運動褲、白色旅遊鞋都彰顯着她的清爽幹練,雖然那染血的粉色上衣依舊不夠完好,但毫無疑問那縱橫屍海的浴血鳳凰已然回歸。
孫怡琪的手中握着一根顯然是在廁所剛剛拆下來的拖把杆,一端還是尖的,看來這棍子是生生被她踩斷的,想到這兒我不禁同情了一下那倒黴的拖把。由于穿的是短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手腕上發紫的繩印,在周圍白皙肌膚的映襯下格外明顯,這又引得我一陣心疼。
她問起現在樓上的狀況,我就盡可能言簡意赅的叙述了一下。聽說是借口大号偷跑出來的,她一臉驚詫,随即催我趕快回去。我說也是,這都出來快半個小時了,再不回去怕是會有人懷疑。
剛要走,又看她一臉迷茫,想必是因爲自己的同伴們不得不跟了張風,現在不知道何去何從吧。一想到張風這混蛋,再看看眼前的女生,一個充滿正義感的念頭自然而然地從心底升起。我伸手拉了她一把:"跟我走,一起上去。"她哦了一聲,借着反作用力輕輕甩開手,随我蹑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