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一共隻找到了五支标槍,不過已經很滿足了,而且丘一明明确表态,即使再多一支他也不會去用,因爲他是堅定的鈍器使用者!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喜歡那種硬梆梆的敲擊感。真是變态
爲了滿足敲擊感,丘一明最終選擇了帶走一個滅火器。這玩意挺沉的,需要雙手才能使,所以他又不甚滿足地捎上了一隻啞鈴。好吧,随他的便了,反正其它的大家夥我們是帶不走了,現在就準備班師吧!當然,原來的武器并沒有扔掉。
剛出體育館副館的門,就碰上了不長眼的四隻喪屍"迎接"我們。也好,就來試驗一下新兵器的威力吧!我剛要動手,就見李天龍已經飛身上前,手上一用力,槍尖不偏不倚地從倒黴蛋張開的大嘴中鑽進去,把那貨的腦袋穿了個通透。"耶!"他顯然很爽。這一下子,還真有些趙子龍的意思呢。
馬上吳天等人就迅速跟進,等我反應過來,四個攔路的家夥已經撲街了聽着他們啧啧稱贊,我隻能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那一根标槍,對它默默道:寶貝别急哈,等一會兒再給你開鋒一手一個鈍器的丘一明看見我這囧态,不由得大笑起來。
回到圖書館大門,我們都贊成先不上去,而是直接去拿物資。沒有遲疑,幾個人将舊的武器(以及那個滅火器)往一樓大廳地面上一扔,就毅然踏上了世紀大道,目标直指食堂——旁邊的小賣店。那裏可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各種吃的用的都有。
路上還是分布着一定數量的喪屍,但今時不同往昔,有了利器在手,大家都是鬥志高昂,避都不避,借着路燈的光亮正面迎戰,連丘一明都掄着啞鈴上去敲擊。走在最後的我依然沒有動手,一方面是敵人都被他們搶光了,另一方面我希望多把握整體局勢,而不是所有人都隻顧着打殺。看了一下隊伍中間的吳天,他也是比較沉穩,時不時地觀察周邊,出手次數并不多。
就這樣順利到達了男宿舍樓附近,我向左擡頭看看,大體上是漆黑的,但還是有三扇窗戶透出光亮來。我心頭一動,燈肯定是天黑以後才開的,這說明應該還有幸存者,一會兒可以去看看。右邊就是高三樓,此時卻是一片死寂,一扇扇黑暗代言的玻璃仿佛在告訴所有人,這裏已經是一座死樓。我搖搖頭,看來留在教室裏的張文軒等人果然是兇多吉少了。
不再多想,繼續前進。前方就是食堂前廣場了,這個廣場是高三學生們日常活動的好地方,它的三面分别是食堂、女生宿舍樓和已經廢棄的第一教學樓。眼尖的丘一明直接叫了出來:"小賣店開着!"我們大喜過望,向着光源奔了過去,連右邊不遠處正在食堂門口徘徊的喪屍都沒有發現。
解決掉攔路的兩個敵人後,一行六人鑽進了小賣店。瞧見琳琅滿目的食品,我們的饞蟲全被勾了出來。這也難怪,從中午到現在就沒閑着,體力消耗很大,而除了在圖書館喝了點水以外,大家可都是粒米未進哪。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翻進櫃台就開始"大快朵頤"。薯片、幹脆面、餅幹一邊吃還一邊安慰自己,吃飽了一會兒才有力氣拿東西嘛,嗯,是這個理沒錯。
等到過足了嘴瘾,正要開始搜羅物資時,我們冷不防被從貨架後面爬出來的一個人吓了一跳,受驚最深的康仁海差點沒把手中标槍捅了出去。當看清出來的是一個哆哆嗦嗦、面露怯意的小男生時,才知道是一場虛驚。康仁海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标槍,把他拉了起來。這小男生看來是被吓壞了,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他的遭遇。
原來,他是高一的學生,午休時間偷溜出來買零食,結果就在店裏稀裏糊塗地睡着了。他醒來時發現店主已經不見了,而外面都是吃人的怪物!本來就膽小的他連門都忘了關,隻是鑽到貨架後面的角落裏,一直躲到現在。見我們手持武器,他請求我們帶他一起走。
這時候,吳天問他:"你是不是沒被咬過?"他點了點頭。我一驚,終于想起了在圖書館忘記囑咐劉文采的那一句話:如果有人來投,一定要确認他沒被感染。現在想起來是不是太晚呢?手機沒信号,想通知還要再回去,又要耽誤時間。又一想,首先這段時間本來就不一定會有人來投,就算來了,圖書館那麽多人也都不傻,總會想到這個問題吧?這樣一來,心裏就放松多了。
見我們欣然同意了他的請求,小男生喜出望外:"謝謝你們!我叫盧俊義,以後多多關照!"我們六個面面相觑,滿臉黑線,這個怯怯的小家夥竟然和梁山泊最能打的人同名同姓,要不要這麽烏龍?
調侃了幾句,正事可沒耽誤。小賣店裏最不缺乏紙箱,我們七手八腳地裝了足足兩箱的食物,包括面包、餅幹、幹脆面、薯片、巧克力等,還有兩箱泡面也一起拿走。至于搜羅到的生活用品,像電池啦,衛生紙啦,應急燈啦,連同衛生巾等等一并裝進了一隻麻袋。
事不宜遲,趕緊滿載而歸吧。不拿武器的盧俊義堪稱我們的一大收獲,他不僅是夥伴,更是一手抱一個箱子的合格勞動力。另外兩個箱子分别在我和吳天手裏,麻袋則是丘一明扛着。李天龍依舊是先鋒,康仁海和姜浩兩個一左一右護衛,一路上沒什麽大問題,不用多久就安全返回了圖書館。
打開自習室的燈,當看到一箱箱的食物出現在眼前時,饑腸辘辘的同伴們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激動萬分。當然,亂搶是要不得的,有序分發才是正道。威風的五杆銀槍自然引人注目,我們帶回來的小生盧俊義更是博得了廣大女同胞的普遍好感,搞得他有些驚慌失措,哈哈。
我想起了之前的顧慮,趕緊把劉文采叫到一邊,他搶先說:"嘿,我正好有事要告訴你呢,你們出去的這段時間我們又有了一位新夥伴。"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我忙問:"有沒有确認他的健康狀況?"他狡黠一笑:"當然有,林夢影同學當時就問明白了。這個新夥伴還是她同學呢,沒被咬過。"
"嗨,你們好啊。"一個挺有磁性的聲音和我們打着招呼。擡頭一瞧,我不禁瞪大了眼睛,竟然是這小子?來者正是白天在三班教室裏丢下腳踝受傷的林夢影獨自跑路的小白臉,我還以爲他和走廊裏那對男女一樣早就挂了呢,看來還是有兩下子啊。不過我對這個關鍵時刻丢下女同伴的家夥可沒什麽好感,更别說他嘴角那種笑容讓我感覺不舒服。
或許是瞧見我的眼神,他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但馬上又恢複了正常,過來和我握手:"這位就是狄飛揚同學吧,幸會幸會,我還要謝謝你呢。"借着燈光,我直到現在才第一次好好端詳他,長得倒是挺帥氣,但白淨的臉上總挂着令我感覺有些不适的笑容。笑面虎,這個詞在我腦海裏一閃而過。
"哪裏哪裏,我也是路過而已,看到有幸存者當然要去救。這次的危機來得突然,同伴更是來之不易,哪怕之前并不認識,也不可能丢棄不管。"我說得輕描淡寫,但我知道他肯定是聽出了話裏的意思,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兇光,雖然隻是一閃而逝。"呵呵,你說得對。我也要替夢影謝謝你。"
替夢影?我正揣度着,林夢影已經幾步過來,拉着我就走。我不明所以,不過轉頭之前好像瞥見了小白臉陰沉不爽的表情。不得不說,這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