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李曲仁同樣高聲喝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陰帝,然而從頭到尾都是口說無憑。我之所以指認你,不是想反咬你一口,而是你值得我們所有人懷疑!”
李曲仁停頓了一下,然後将衆人掃視一遍,繼續道:“大家仔細想想,辰鋒不過二十出頭,他怎麽可能會有這麽高深的武功?他的人生經曆并不算秘密,但其中多的是疑點。在西域的時候,白袍陰帝便将此事提了出來,隻是我們信任辰鋒的爲人,所以沒有任何計較。但是現在,他居然想要誣賴我。我若倒下,那麽你就可以名正言順成爲武林盟主,然後控制整個武林同盟了,你是不是打着這個主意?”
辰鋒很平靜,要論口才,他不會輸給任何人:“如果我是陰帝,那麽輪回門地宮中的白袍陰帝也是我的手下,他爲何還要揭露我?如果我是陰帝,我在武林大會的時候大展神威不是更好,就可以直接成爲武林盟主,哪裏還需要千方百計再對付你!”
“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李曲仁繼續誣陷着,“你做了太多的掩飾,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正氣凜然。若不是這樣,你又如何在武林同盟立足,大家早就懷疑你了。我也不想繼續與你争論,你現在就告訴我們,你是如何掌握這麽多神功的?又是如何朝夕之間變得如此厲害!”
辰鋒剛要開口辯駁,李曲仁便開始說道:“别又拿你的師父當借口,你那師父無名無姓,還通曉百家武學,随便教你一些東西,便讓你獲得如此大的成就。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嗎?世上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人物!”
說到這裏,辰鋒反而有些不好辯駁了。在他的計劃中,想用雄絕的遺言來做文章,想要将矛頭對準李曲仁,然後逼得他狗急跳牆。
但辰鋒還是小看了李曲仁,或者說是小看了陰帝。
陰帝存活了上千年,他什麽場面沒見過?布局千年,他算到了每一步。即便是沒有算到的,他都能夠急中生智去應對。
被李曲仁反咬一口,辰鋒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陳太白看看辰鋒,又看看李曲仁,開口勸解道:“好了好了,我看你們兩個都是多心了。大家互相猜忌,又如何去對付真正的陰帝!”
“陳真人就不要打圓場了。”鄭南近插嘴道,“今日大家互相懷疑,若不把真正的陰帝抓出來,我們絕對不可能再合作同盟下去。我們天地會可不想被自己人暗算!”
氣氛再一次緊張起來,此刻的猜忌,無非集中在辰鋒與李曲仁兩個人身上,所以大家都遠離着二人,心中也在思考着,究竟應該聽誰的。
辰鋒氣得一跺腳:“你們仔細想想,我在皇宮的時候便與真陰帝交過手,這件事情朝廷的高手都可以作證。如果我是陰帝,那麽那個人又是誰呢?”
李曲仁冷笑道:“呵呵,或許你不是真的陰帝,但你與陰帝必然關系匪淺。或許你是他的弟子,所以才能有如此實力。而他把你安插在我們之中,既可以做他的眼線,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捅我們一刀!”
“李曲仁啊李曲仁,你還真能胡謅。沒錯,我的經曆之中确實有疑點,但至少從流落街頭的孤兒小混混,到來福客棧的店小二,整個成長過程都是清清白白。可你呢?請問李盟主是哪裏人士?父母是幹什麽的?一身武藝又是如何習得?洪門大當家的位置又是怎麽坐上去的?”
接連數個問題,倒是讓李曲仁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在衆人的注目下,李曲仁氣急敗壞地道:“你想知道我的過往,直接去問洪門的那些兄弟便是,老夫懶得回答你!”
“辰副盟主,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李盟主的身份何等尊貴,豈是能随随便便詢問過往的。”陳太白插了一句。
詢問一個人過往,這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爲,尤其是對于那些德高望重的人而言。
李曲仁會心一笑,因爲現在大多數人都舉棋不定,還有一些人甚至是相信李曲仁的。
局勢似乎對辰鋒越來越不利,可就在這時,殿門被敲響,外頭的司徒安邦大聲喊道:“袁大俠和明教的人來了,他們說有重要的消息相告!”
辰鋒準備去開門,李曲仁卻喊道:“辰鋒,現在你我都有懷疑,咱們誰都不能輕舉妄動,還是讓陳真人去把來者請進來吧。”
陳太白把殿門打開,門外有六個人,一個是白發老者,此人是在皇宮幫助過辰鋒的那位前輩高人。後面是明教教主張念山,幽冥邪王吳天,還有地藏刀神袁成罡。
剩下的兩個人,都是一身白袍,一副陰帝的打扮,隻是臉上的面罩卻都沒有了。
這兩個假扮陰帝的人,一個是黃俨,還有一個便是上官冰虹。
他們兩個人被五花大綁着,袁成罡一手提一個,把他們提到了宮殿裏面:“我和明教的衆人聽說武林同盟大部隊在五峰山,所以就立刻過來了。沒想到路上正好碰到了這兩個疑似陰帝的人,咱們合力阻擊。這年輕的人實力弱些,立刻就被拿住。而另一個是原東廠廠公黃俨,他的實力可真厲害,虧得有張教主的父親,這才将他擒獲住了。”
白發老者果然就是張念山的父親,曾經的明教教主,是在辰鋒出現之前最具天賦和威望的人物。
“前輩,你可算是來了。我懷疑李曲仁就是真正的陰帝,可他現在反咬我一口,還請你爲我證明!”辰鋒興沖沖地道。
此時殿門還開着,門外的司徒安邦和百裏旬蘇自然是聽到了,二人全都驚叫一聲。
陳太白反應快,迅速将二人拉入了殿内,然後将殿門重新關住。
真正的對峙現在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