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鋒懇求道:“姐姐,就讓我們打開櫃子看一看吧。”
“不行!”年長女子再一次厲聲拒絕。
冷淩風依然看着未打開的櫃子發呆,辰鋒一狠心,便施展淩波微步踏前幾步,瞬間就點住了年長女子和妓女的穴道,讓她們既無法動彈,也不能說話。
辰鋒走到了櫃子前,可是正當他打開櫃子的時候,冷淩風突然伸手抓住了他。
“我來吧。”冷淩風神情複雜地說道。
辰鋒便退到了一旁,讓他自己來,或許這樣有助于讓他恢複記憶。
一共三口櫃子,冷淩風首先打開了第一口,裏面擺放着一些衣物,都是老婦人穿的,應該是死去的老媽媽遺物。
冷淩風的表情并未變化,繼續打開第二口櫃子。這裏頭的是一些日常用品,包括老媽媽生前珍藏的一些東西,倒也沒有引起冷淩風的任何反應。
當第三口櫃子打開後,冷淩風終于發生了變化。他的雙眼瞪得老大,望着櫃子中的東西根本移不開眼睛。
辰鋒仔細看去,一口大櫃子,可是裏面放着的東西卻很少。幾件小衣服,還有一些小玩具。
看冷淩風的反應,這些東西很有可能是他用過的。
呆滞了半晌,冷淩風終于有了反應。隻見他伸手拿出了一個玩具,這是撥浪鼓,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大明朝進口的,但這種東西肯定是小孩子玩的。
輕搖了幾下,撥浪鼓發出了“咚咚咚”的響聲,冷淩風的思緒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這地方我住過。”冷淩風說道。
“那你想到些什麽了嗎?”辰鋒趕緊詢問。
冷淩風道:“這些衣服是我穿的,玩具也是我玩過的。但我想不起來自己與那老媽媽的關系……”
說着說着,冷淩風使勁揉了揉腦袋,看起來很頭疼的樣子。
辰鋒已經激動無比,既然這口櫃子裏的東西都是冷淩風的,那麽他與老媽媽的關系一定非比尋常。而老媽媽對他也一定非常重視,要不然也不會把這些東西珍藏着。
老媽媽雖然死了,但還有一個她收養的女兒。
辰鋒給年長女子解開穴道,在她準備大喊大叫之前,就率先解釋了一番。
年長女子聽後,眼中開始帶着淚珠。她不停地打量着冷淩風,然後呼喚一聲:“小蠻!”
這一聲小蠻說的是西域話,不過冷淩風已經可以聽明白。他轉身與年長女子對視,詢問道:“你認識我?”
明明人家叫的是小蠻,可是冷淩風卻認爲是自己。很明顯,小蠻是冷淩風的小名,或者是他在這裏生活時的名字。由此看來,他的記憶已經恢複很多了。
年長女子立刻解釋:“我不認識你,但是媽媽總是提起你!”
辰鋒眼睛一亮,趕緊催促:“我朋友失憶了,還望姐姐說些過往的事情,好讓他找回那些記憶。”
年長女子點點頭,開始講述了起來。她所知道的東西,大多都是死去的老媽媽告訴她的。
小蠻,也就是現在的冷淩風,是老媽媽最先收養的孩子。
冷淩風是妓院的一個妓女所生,妓女這個行當,哪裏能查得到他的親生父親是誰。而且那個妓女也在生下冷淩風之後就死了,冷淩風出生便成了孤兒。
作爲妓院的老闆,老媽媽撫養了他,還把他當成親生兒子看待。
冷淩風從小機靈,這也是老媽媽喜歡他的原因。可是在他五歲的時候,被一個嫖妓的客人給帶走了。
老媽媽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從此一病不起。後來收養了這位年長女子,這才讓她的身體稍微好了一些。
其實年長女子無法取代冷淩風的位置,她更多的是照顧老媽媽。
沒過幾年,老媽媽還是去世了。去世的時候特地囑咐妓院的人,别讓閑雜人等進自己的房間。而且還把冷淩風消失前的東西都封存起來,這是老媽媽臨死前僅留的一點念想,希望有一天冷淩風最終會回到這裏。
冷淩風的确是回來了,聽完年長女子說的話後,他已經陷入了回憶當中無法自拔。
現在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最好,辰鋒把年長女子和那妓女都拉了出去,隻留下冷淩風一個人在房間裏。
冷淩風在房間裏面呆了整整一夜,辰鋒耐心地守在外面,還讓年長女子陪着。有年長女子在身邊,其他人路過這裏就不會多問什麽了。
等到天亮,冷淩風終于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
“走吧。”他隻是簡單的說了這一句話,也不知道究竟找回了多少記憶。
辰鋒沒有多問,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但他相信冷淩風已經找回自己的記憶了,要不然他的神情不會如此鎮定。
二人出了妓院,然後直接回了招待所。
因爲辰鋒和冷淩風沒有回來,所以衆人焦急了一晚上。大家重新彙合,幾個人都圍着辰鋒二人問東問西。
冷淩風讓大家先進屋裏,關了房門,确保沒有人偷聽,這才開口說話:“我已經想起小時候的經曆了,陰帝是我的師父。”
在場十四位高手,有震驚的,有警惕的,大家看冷淩風的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陳太白語重心長地道:“淩風,不管你以前是什麽身份,如今你是武當的弟子,你的師父也隻有一個!”
冷淩風聽了很是感動,向來冷漠的他已經雙眼通紅:“師父,我這一生隻認你一個師父!”
陳太白滿意地點點頭,一旁的龍向天已經催促起來:“陰帝在哪兒?你既然是陰帝的弟子,那一定知道他的底細!”
冷淩風沒有理會龍向天,而是自顧自講述着過往。
他被一個嫖客帶走,而這個嫖客,正是陰帝!
在冷淩風的記憶中,陰帝是個風流倜傥的貴公子。放到現代,就是一些中東國家的土豪王子。
他是被陰帝強行擄走的,然後被關入了一個地下監獄之中。監獄中不僅僅有他,還有許許多多的孩子,大多都是四五歲的。
他們有的是漢人,有的是混血。其實冷淩風就是混血,因爲光顧妓院的,有不少來自中原的客商,所以像冷淩風這樣的混血不在少數。
陰帝每天都會給他們演示武功招式,小孩子哪懂什麽,大多都是哭哭啼啼想要回家。
哭自然是沒有用的,陰帝沒有哄這些孩子,隻說誰能把武功練好,誰就能回家。
四五歲的孩子能懂什麽,但其中總有些聰明的,就比如冷淩風。
冷淩風一心想要回到老媽媽的身邊,所以每次陰帝演示招數,他都會跟着練。
在監獄中至少有大半年,陰帝突然把他們都放了。可他們依然在地牢之内,隻是被陰帝帶到了一個寬敞的地方。
這是冷淩風第一次和所有孩子齊聚,數量至少有上千個。
而陰帝又突然下令,讓所有孩子進行一場大亂鬥。隻有最後站着的孩子,才能夠回家。
一開始孩子們自然都不願意動手,直到陰帝殺死了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孩,大家才知道這不是一場遊戲,而是一場賭命的對決。隻有活着的人才能出去,輸敗的人隻能永遠在這地牢之中。
孩子們開始打鬥起來,他們沒有兵器,因爲陰帝沒打算讓所有人都死了。他是想考察這些小孩,看一看其中有沒有好苗子。
一個個孩子倒下,冷淩風也倒下了好幾次。但是他一心想要回到老媽媽身邊,所以又一次次地爬了起來。
這時候,陰帝教過的那些招式發揮了作用。冷淩風之前學得很認真,現在正好可以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