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鋒苦着臉道:“的确是因爲此事,兄長應該知道宋青山是被朱高煦雇傭的,朱高煦倒好,躲在皇宮受着保護死活不出門,宋青山這樣的殺手,被雇傭後卻沒得到傭金,如何能夠罷休?所以就幹脆威脅起了我。現在獅子大開口要十萬兩黃金,想必宮裏頭也不願意出這份錢的!”
朱高熾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這麽大一個數量,他也要請示一下朱棣才行。昨夜太晚了,所以還沒有來得及去彙報,現在正好和辰鋒一同前去。
到了朱棣寝宮,一番通報,二人被喚了進去。
服侍朱棣的不是朱高煦,而是趙王朱高燧。
朱高煦犯了那麽大錯,雖說朱棣不會降罪,但也一定會大加責罵一番,他有點不敢面對朱棣,所以一直都躲在乾東二所。朱棣也沒有趕他回封地,因爲老皇帝知道朱高煦受到殺手們的威脅,躲在皇宮裏才是最安全的。
至于這朱高燧,他同樣狼子野心,隻是做的沒朱高煦那麽莽撞和直接,他暗地裏培植着勢力,此刻正好代替朱高煦照顧皇上。
辰鋒倒沒把朱高燧放在眼裏,這個人心機再深,朱棣也不會把皇位傳給他。朱棣最喜歡的是朱高煦,連最喜歡的兒子都可以放棄,何況是一個朱高燧。
“鋒兒,聽說你蘇醒過來,可也沒來看望朕,朕還以爲你娶了安樂就想與朝廷劃清界線呢。現在你能來見朕,朕非常開心!”朱棣由衷地露出笑容。
辰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皇上,我除了看望您,可能還要麻煩您一件事呢!”
朱棣的笑容立刻收住了:“才高興一會兒你便讓朕生氣了,說吧,到底是什麽事情?”
辰鋒看了一眼朱高燧,趙王與自己也算是敵對,不過這件事情讓他知道也沒什麽大不了。
“事情都是因漢王而起……”辰鋒直接把導火索引向了朱高煦,然後将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番。
聽到十萬兩黃金的時候,朱棣差點從龍床上跳起來。
“什麽?這殺手瘋了嗎,居然敢要十萬兩黃金,他能搬得動嗎?”
辰鋒苦着臉道:“我也是這麽跟他說了,但他說這些不用我們操心。我也在納悶宋青山會用什麽方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殺手一般都是說到做到,殺人不眨眼。我們不準備黃金,他絕對不會現身,說不定暗地裏便把人質給殺了。”
朱高燧撫着朱棣的背,輕聲安慰着:“父皇别動怒,一個峨眉派的女弟子,如何值得十萬兩黃金。動了這筆錢,朝廷必然國庫緊張,容易引發動蕩。倒不如犧牲一人,換取朝廷的穩定,相信峨嵋派的人也會理解的。”
朱棣贊同地點點頭:“高燧所說不無道理,此事朕親自派人去支會峨嵋派的滅真師太,相信滅真師太不至于爲了一個弟子與朝廷反目。”
辰鋒心裏暗怒,朱高熾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提前在朱棣面前說話:“父皇,不管人質是誰,畢竟是一條人命啊!何況我們拿出十萬兩黃金,最後肯定不會真地給殺手。金錢隻是誘餌,隻要設下重重埋伏,隻等殺手現身給予雷霆一擊!”
朱棣又是點點頭:“太子所說也有道理,那殺手居然敢和朝廷談判,必須将此人抹除!”
朱高燧又是進言勸阻:“可畢竟是十萬兩黃金,殺手既然敢開價,就一定想好了奪取的對策。就怕黃金剛運出城,就被人洗劫一空了!”
辰鋒終于忍不住了,冷聲道:“趙王對我和朝廷也太沒信心了,有我保護,朝廷也可以派高手,怎麽可能讓殺手得逞?”
朱高燧争鋒相對地反駁:“你若是有本事,也不會讓殺手劫持人質了!”
辰鋒怒氣沖沖:“當時的情況我說得很明白,能夠平安将嘉興郡主和解姑娘救出已經很不錯了,要是換做你,恐怕會被殺手當場格殺!”
“你……”朱高燧被說得無從反駁。
朱棣不耐煩地擺擺手:“好了好了,此事朕已有決斷,你們都不必再說。太子,你準備十萬兩黃金,讓趙麟帶領大内高手護送,再通知東廠的人,讓黃俨親自帶人暗地裏跟蹤埋伏!”
辰鋒一聽到東廠就有點不舒服,總覺得黃俨會來攪局,于是趕緊開口反對:“皇上,何不派錦衣衛或明堂,何必派東廠的人啊。”
朱棣隻是按照規矩下了這個決定,皇家的财物,讓皇家的奴才保護更爲合适。他确實沒有考慮東廠和辰鋒之間的嫌隙,辰鋒的反對,起了相反的效果。
“朕好心幫你對付殺手,你居然還嫌這嫌那兒。朕的命令已經下達了,你不滿意那就取消這次行動!”朱棣的身體再不好,說過的話依然不容任何人反對。
辰鋒無奈地答應下來:“就按皇上的意思辦吧,我在這裏先謝過您了!”
朱棣閉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累:“謝就不必了,要是不能把黃金平安送回來,朕第一個拿你是問!”
從皇帝寝宮走出來,朱高熾便迅速去處理這件事情了,隻要等三天時限一到,黃金便會準備好。
辰鋒不需要過多操心,他離開了皇宮,也沒有回客棧,而是出城去老君廟了。
交易地點還是老君廟的後山,昨夜辰鋒沒有好好看過那片地方,趁着白天去仔細打探一番,至少要将地形摸清了,想一想宋青山會如何将黃金運走。
老君廟今日并不安甯,來參拜的人都被拒之門外,因爲明堂的人正在裏面辦案。
老道士所幹的勾當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外頭看人鬧的人也是議論紛紛。
辰鋒擠進了人群,明堂的人對他很熟悉了,直接将他放了進去。
老君廟内查案的是龍使白羽,所有道士都被帶到各處單獨盤問。
白羽見到辰鋒來了,笑着迎上來:“辰驸馬再來老君廟,應該不是爲了老君廟的案子,而是爲了三天後的交易而來吧?”
辰鋒笑道:“果然瞞不住白龍使,我就是來查看地形的。”
白羽收起笑容,神情變得鄭重起來:“今天一大早我就帶人來查案,雖說殺手的事情朝廷沒有下令,辰驸馬也沒有知會我們,但畢竟我目睹了所有經過,所以總要出一份力的。我已經探查過整個後山,發現那裏的環境确實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