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要動手了,苗人風對他的實力很忌憚,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繼續言語威脅:“你信不信我把華山派勾結幽魂派的事情傳揚出去?不管你們計劃着什麽,隻要此事被其它門派知道,華山派注定會被追責,你們的計劃也隻有毀于一旦!”
石斷魂似乎并不擔心:“别人會相信你一個明教五散人的話嗎?”
這就是身份的差異,各門各派對明教依然有些偏見,何況事涉華山派,光憑明教的人指證根本沒有用,說不定還要告你一個誣陷之罪呢。
如果把苗人風換成魯道陵這樣的人物,恐怕也不會有人質疑了,但是如果畢竟隻是如果。
石斷魂沒有絲毫留手,迷魂大法已經展開。苗人風的武功雖然不弱,但對于迷魂大法的抵抗力絕對沒有辰鋒強。
他的雙眼有些迷離,石斷魂的一拳快要打到身上了依然沒有反應過來。
“苗前輩小心!”辰鋒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
苗人風這才反應過來,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副青色的臉譜,像是唱戲一般。
變換臉譜的一瞬間,他就避開了石斷魂的拳頭,動作迅速仿佛一隻靈猴。
石斷魂的速度也不慢,憑借着迷魂大法的影響,反手一拳終于打在了苗人風的身上。
苗人風被震退間又換了臉譜,這次是金色的,細劍在手中翻飛,竟是讓石斷魂近不了身。或許是臉譜的關系,苗人風對迷魂大法的抵抗力似乎強了不少。
千面郎君的名号就是由此而來,這是四川一帶著名的變臉。隻是苗人風将變臉運用到了實戰中,每一張臉譜仿佛帶來了不同的能力,讓他可以應對各種情況施展。
當然,臉譜還有一定的威吓作用。敵人一下子看到詭異的臉譜,難免會慌神害怕。隻是這種威吓對于武林高手來說實在不算什麽。
苗人風也隻是靠着怪異招數撐了短暫的時間,石斷魂内力爆發,憑借着雄厚的内力直接把他震傷。
石斷魂正要趁勝追擊,又有一道人影竄入到了大牢中。
“苗老弟,你被打得有些狼狽啊!”來者是個鷹眼勾鼻的中年人,辰鋒沒見過,但從稱呼上來看,似乎此人也來自明教。
此人一出現,一邊打趣着一邊就朝着石斷魂攻去。
那一雙爪子鋒利無比,石斷魂趕緊回身對抗。
“荒漠旋風胡烴鷹,你們五散人打算挨個與我較量一番嗎?”石斷魂的言語中有些氣憤。
不管是新來的胡烴鷹還是被震傷的苗人風,再加上辰鋒,合在一起也不是石斷魂的對手。但是明教的高手衆多,要是再來幾個他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作爲幽魂派的副宗主,石斷魂行事非常果斷。知道短時間内殺不了辰鋒,便開始朝着門口退去。
“休想離開!”胡烴鷹一雙爪子探前,他施展的是成名絕技鷹爪手。
可是石斷魂隻是平常的一拳,在震開胡烴鷹的同時奪門而逃。
胡烴鷹打算追出去,苗人風卻勸阻道:“别追了,他肯定去和幽魂派的其它高手彙合,我們攔不住他,反而會讓自己身陷險境。”
“那現在怎麽辦?”胡烴鷹沒好氣地道。
“離開這裏。辰兄弟,你也随我們一起離開吧。”苗人風提議道。
辰鋒短暫思考了一陣,雖說獨孤煌很快會回來,但難保能夠對付幽魂派的衆多魔頭。而華山派和幽魂派勾結的事情依然沒有證據,敵在暗我在明,現在離開順天府大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将自己置身于暗處,這樣更容易對付華山派和幽魂派了。明教的人擅長隐藏行蹤,他們這麽多年都沒有讓人發現自身蹤迹,連幽魂派都可以打探到,跟着他們絕對不會有錯。
辰鋒跟着苗人風和胡烴鷹離開了大牢,孫谏和衙役們都昏睡着,所以大牢中發生的事情并沒有其他人知曉。
除非是石斷魂告知,恐怕沒有人會想到辰鋒與明教的人一起離開了,大家隻會認爲辰鋒遇到了危險。
過了不久,獨孤煌帶着連雲子和玄靈子來到順天府大牢,以現場的戰鬥痕迹判斷,辰鋒已經遭人毒手,隻是還不知道辰鋒是生是死。
崆峒派掌門連雲子本想直接發難,好在昆侖派掌門玄靈子和獨孤煌一起相勸,沒有充足的證據,不能随便指認華山派。
三方已經聯起手來,他們一邊尋找辰鋒的蹤迹,一邊調查着幽魂派和華山派的動向。
消息傳到了皇宮,秦靈和安樂自然焦急不已,若不是有朱高熾安慰着,恐怕她們就要溜出皇宮去找人了。
朱棣聽聞此事憤怒無比,漢王沒找到,辰鋒又出事。明堂和錦衣衛一直都在查探,朱棣現在連東廠也調動了出去,一定要把漢王和辰鋒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至于辰鋒,則是在一處偏僻的茅草房中飲酒,苗人風、胡烴鷹和道不通都在,大家談笑風生,完全将緊張的局勢抛之腦後。
京城可以藏身的偏僻之地有許多,隻是有時候要不斷變更地點,若隻呆在一個地方,還是很容易被找到的。
道不通一邊喝酒吃肉,一邊提議着:“辰兄弟,明日我們就住教坊司去,我的這兩位好兄弟都剛來京城不久,一來便爲你的事情操碎了心,現在正該樂呵樂呵。”
“道不通前輩,教坊司魚龍混雜,難道不會被認出來嗎?”辰鋒擔憂地道。
道不通輕笑道:“你不會僞裝嗎?就算不會,苗兄弟也會幫你。教坊司中的青樓這麽多,咱們找些冷清的地方便是。”
胡烴鷹開起了玩笑:“青樓冷清,想來是裏面的姑娘上不了台面啊。”
道不通瞪着個眼睛:“是女人就行,你還在意這麽多幹嘛?”
苗人風也開始插嘴:“你這假和尚,什麽都能吃,什麽樣的女人都能幹,真是世間一大奇葩啊!”
聽着明教五散人互相打趣,辰鋒的心情好了許多。隻是現在還不是玩樂的時候:“三位前輩,現在我終于可以在暗地裏行事,第一件事就是要揭穿柳乘風的真面目!”
道不通有些不解:“對付幽魂派不是最重要的嗎?”
辰鋒笑道:“指證了柳乘風,這樣華山派自己就内亂了,陸傲涯遲早會暴露自己!”
道不通一拍腦袋:“對,你說怎麽做吧,我們三個一定盡力配合。”
辰鋒抱拳道:“我先謝過三位前輩了,想要指認柳乘風,還需要一個契機……”
最重要的是引柳乘風單獨出來,要不然他整天和陸傲涯在一起,根本下不了手。
而柳乘風出來的契機,便是嘉興郡主了。太子已經知道嘉興郡主愛慕柳乘風,想來已經約束郡主不讓她出宮,所以必須先放嘉興郡主出來。
這倒也簡單,道不通連夜入了宮。以他的身份,就算光明正大入宮也不會有人阻攔。隻是這一次他是偷偷去會見太子的,太子知道辰鋒沒事自然很欣喜,答應會按照計劃行事。
第二天,朱高熾将關禁閉的嘉興郡主放了出來,還答應不再管嘉興郡主的感情問題。
畢竟是十四歲的小姑娘,嘉興郡主信以爲真,第一時間興高采烈地去見柳乘風,殊不知道不通一路跟随着她。
華山派依然住在來福客棧,呂漢和馬德祿倒也沒受什麽虐待,因爲他們還要照顧華山派衆人的飲食起居呢。
嘉興郡主在客棧見了柳乘風,幾日不見二人情意更濃,迫不及待地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