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煌并沒有任何懷疑,隻是詢問道:“古書上沒有寫明這些武功的來曆?”
辰鋒無奈地道:“這怎麽說呢,或許火焰刀和白虹掌很早以前就失傳了,現在落于有緣人手上也很正常。雖說不能以此推斷黑衣人的身份,但我覺得他們是魔門的可能性最大。”
“此話怎講?”
“煌叔,你知道的江湖高手肯定要比我多。黑衣人武功高強,施展火焰刀的那人更勝過我。世上雖有隐世的高手存在,但怎麽可能會有隐世的高手組織?”
獨孤煌被一語點醒:“你的推測沒有錯,冒出來一個隐世高手還能說得通,但黑衣人明顯是有組織的。要說江湖中有哪個隐藏勢力能派出這麽厲害的高手,恐怕也隻有魔門了!魔門的日月神教和白蓮教大家比較熟悉,裏面的幾個魔頭也都是名聲在外。但是五大魔門中的幽魂派、冥樓和輪回門卻非常神秘,宗門内的高手都是鮮爲人知……”
這三大魔門中的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殺人滅派隻留下宗門名号,從不透露自己的名姓。見過他們的人也都是橫死,所以沒有人見識過他們的真面目。這就有了現在的情形,幽魂派、冥樓和輪回門臭名昭著,可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是神秘無比。
黑衣人有可能來自這三大魔門的其中一個,沒有人見過和聽過他們也是正常。
“這麽說來,我能夠見到冥樓的人還能活得好好的,算是走了狗屎運了。”辰鋒感歎道。
獨孤煌聽辰鋒說過這件事情:“确實算你走運,畢竟這裏是京城之地,魔門的人不敢大舉入侵,更不會大動幹戈。你遇到的日月神教也好,冥樓也罷,都是抱有目的而來,絕對不想在京城節外生枝。若是在外頭,恐怕魔門的安排一定會更周密。”
就算确定黑衣人是魔門的人也沒用,因爲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證。
“連雲子都沒法從黑衣人身上做文章,我們同樣不行。不過我現在關押在順天府大牢,就憑順天府的衙役,随便來個會武功的也能長驅直入。陸傲涯不至于再出手,但魔門的人一定會再找上門來,我們做好充足準備探出這些人的底細。隻是呂漢和老馬都在陸傲涯的手上,這點是我最擔心的。”
獨孤煌笑道:“這你倒不用擔心,陸傲涯不管多麽恨你,也不至于殺死無辜的人。他是華山派的掌門,對自己名聲是非常在意的。”
“那我們就想想如何對付魔門的人吧,如果黑衣人就隻有那五個,倒還容易對付,就怕他們人多啊……”辰鋒憂心忡忡。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牢房外,辰鋒驚喜不已:“血衣和尚道不通!”
道不通神秘一笑:“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咱們互相扶助,今日我便是給你帶消息來的!”
“有什麽好消息?”
“大街上那場混戰我聽說了,黑衣人的身份我也從朋友那裏确定,他們是幽魂派的人!”
獨孤煌原本不想和明教有什麽瓜葛,因爲明教在以前也被打上過魔門的标簽,雖說後來與各派交好,但大多數門派依然對明教很排斥。
聽了道不通的話,獨孤煌都驚訝了:“消息是真的嗎?”
道不通瞥了一眼,嘴上說着:“原來是藏劍山莊的獨孤大俠,真是失敬失敬。”
各門各派排斥明教,明教的人也未必看得起那些名門正派,所以道不通對獨孤煌的态度并不算友好:“這件事情是我好兄弟告訴我的,隻是幽魂派的魔頭武功高強,我那兄弟雖然親眼見過了他們,但恐怕沒有人會相信他說的話,所以具體的證據還需要一點時間搜尋出來。”
“你的好兄弟又是哪位?”獨孤煌詢問着。
道不通有些不高興了:“獨孤大俠,你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我的兄弟?”
獨孤煌知道自己的言語得罪了人,但他也不想給明教的人道歉,索性就不說話了。
辰鋒趕緊插上話:“多謝道不通前輩爲我的事情費心,既然知道是魔門的人就好了,雖說需要證據來證明,但至少我可以以此來找到足夠多的幫手,至少崆峒派的連雲子掌門一定很樂意。”
道不通點點頭:“我會和兄弟一起去找證據,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隻管跟我說,别人怕魔門,但我們明教可不怕!”
獨孤煌的臉色更難看了,雖說道不通的話并不是針對他,但話中的意思明顯看不起名門正派。
道不通一走,獨孤煌便沉着臉道:“鋒兒,之前我就反對你太過接近朝廷,沒想到你又與明教扯上了關系,唉……”
“煌叔,難道你不希望我和明教的人接觸?”
獨孤煌這人太過古闆了,辰鋒敬重他,但也不可能事事都聽他的話。不過經曆了許多事,獨孤煌倒也想通了很多:“明教的人行事怪異,但也不是什麽壞人,你自己注意些就行了。”
辰鋒點點頭,然後請獨孤煌将華山派勾結幽魂派的事情告知各派掌門,也好讓大家一起來對付陸傲涯。
當然,要告知的對象自然是能信得過的,免得節外生枝。
崆峒派的連雲子是一個,然後是與獨孤煌交好的昆侖派掌門玄靈子。丐幫的人倒也可以通知一下,論起探查消息的本事,丐幫的人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隻是還不知道丐幫的幫主魯道陵有沒有到京城。若是魯道陵來了,辰鋒的事情就能更容易解決。
獨孤煌立刻出去通知了,他要趕在入夜前回來,免得幽魂派在晚上襲擊辰鋒。
現在辰鋒想的不是洗脫自己罪名,而是擔心着華山派的真正目的。陸廉風之死自然是個意外,但華山派爲什麽要勾結幽魂派呢?唯一的解釋,就是想在武林大會中興風作浪。
想着想着,孫谏又帶着兩個差役來了牢房。
“辰驸馬,這一趟來順天府你也是累壞了,我給你準備了美酒佳肴,也好補充補充體力。”
差役打開牢房,将美酒佳肴送了進來。
辰鋒隻是說了一聲:“多謝!”
隻是孫谏沒有離開,而是坐到辰鋒的旁邊舉杯對飲:“辰驸馬,你我也是有緣,居然能連着給你審案。放心吧,這一次沒有趙王插手,我會盡快洗清你的嫌疑。哪怕你殺了人,我也能找出解救你的辦法!”
“等等!孫大人這話就說得有些過了,我若殺了人,你按律法查辦便是。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我沒有殺陸傲涯的兒子,殺人的是柳乘風,你可以順着這個線索去仔細調查。”
孫谏連連點頭:“是是是,來,我們先幹一杯,祝願辰驸馬能早日出去!”
今天總感覺孫谏有些不對頭,辰鋒打算靜觀其變,先将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下一刻,辰鋒便有些昏昏欲睡,他第一時間用洗髓經内力将迷藥的藥力驅除,然後故作昏沉地道:“孫大人,你在酒裏放了什麽東西,爲什麽我會如此頭暈?”
孫谏沒有說完,而是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和他一起栽倒的,還有其中一個衙役。
最後僅剩的那個衙役掀開帽子,露出一張白皙的臉孔。光是看臉,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紀,但是那一頭白發卻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