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文雪在對面的牢房安慰道:“鋒哥先别激動,越是危急時刻越要保持冷靜。”
辰鋒平靜下心情,詢問道:“煌叔,能确定靈兒和安樂是什麽時候失蹤的嗎?”
獨孤煌點點頭:“她們沒有回何府,從錦衣衛指揮司出去後就失蹤了。呂世耿知道這件事情後同樣派人去找,雖說錦衣衛沒什麽過錯,但他也很自責。爲了不讓你擔心,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你,可是到了晚上還沒有找到人,我這才過來告知!”
辰鋒非常着急:“不行,我親自出去尋找!”
他已經走出了牢房,可忽然又有幾個人走了進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不行,你不能出地牢!”
太子朱高熾親自過來了,朱瞻基就跟在他的身邊。
“太子哥哥,靈兒和安樂都失蹤了,難道你不急嗎?”
朱高熾一臉嚴肅得道:“我當然着急!可是急又有什麽用?我已經讓禁軍全城搜索,範圍都擴大到了京城之外,尤其是瞻墉和嘉興曾被囚困的太行山,可是依然沒有任何消息。難道憑你一人之力,就能立刻找到她們嗎?”
辰鋒不甘心地道:“失蹤的是我的妻子,我能不去尋找嗎?”
朱高熾闆着臉道:“你現在情緒有些激動,根本無法理性思考,甚至會幫倒忙。而且四處都有人盯着你,父皇未醒,又是我親自下令把你關入錦衣衛大牢的。若這時候把你放出去,那些人定會大做文章!”
“那些人是誰?是漢王的同黨?”辰鋒怒氣沖沖地道。
朱高熾忽然壓低了聲音:“漢王這十天都沒有現身,他要對付的是我,綁架你的兩位夫人根本沒有意義,所以幕後指使絕對不會是他。我知道你們暗地裏準備好對父皇逼宮,現在東廠的人一直關注着你我的一舉一動,若是現在放你出去,那麽黃俨定然會在父皇醒來的時候進讒言,對于逼宮的計劃也會很不利!”
雖然朱高熾提到了逼宮計劃,但這不代表計劃比人命還要重要,隻是現在辰鋒出去的确幫不了什麽忙。
辰鋒沉默地走回了牢房裏頭,朱高熾安慰道:“你現在要沉住氣,秦姑娘和安樂我定會幫你找到!”
太子一行走了,獨孤煌也是離開了地牢,他們都要去尋找秦靈和安樂。
地牢中陷入了平靜,隻能聽到解文雪那甜美的安慰之聲。
辰鋒不斷思考着,搜尋着自己的所有敵人。不是朱高煦幹的,那麽就是自己的仇家。阿大和阿二的武功不弱,能夠打敗二人,同時又與辰鋒有仇的可不多。
與崆峒派雖然有小沖突,但如今是武林大會即将召開之際,各方勢力彙聚,名門正派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至于魔門的可能性也很小,京城中聚集了這麽多正道人士,魔門會自己送上門找死?何況辰鋒與魔門的人沒多少沖突,甚至與日月神教還有些不一般的關系呢。
那麽剩下的就是曾經的敵人地府四盜,以地府四盜的實力的确能打敗阿大和阿二,可是他們爲什麽要這麽做,難道還想奪取神劍?
辰鋒又排除了地府四盜的嫌疑,因爲和魔門的人一樣,他們絕對不會選擇這個時候來京城。想奪取神劍随時都可以,怎麽可能在武林大會的節骨眼上冒風險呢?
“到底是誰?”辰鋒不禁仰天怒吼一聲。他的仇家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實在想不出是誰劫持了兩位夫人。
難道是因爲自己的名聲太大,有些人不服氣,所以故意找茬?
的确不能排除有這種心理變态的人存在,若真是這種人出手,辰鋒不敢想象秦靈和安樂會遭受什麽樣的對待。
越想越擔憂,辰鋒不斷握緊着拳頭,指甲都嵌入了掌中,流出一絲絲鮮血。
看到辰鋒的情況有些不尋常,解文雪趕緊詢問:“鋒哥你沒事吧?”
辰鋒猛地站起來,面無表情地來到牢房門前,雙手握住拴着大門的鎖鏈,盡是要用力将其掙斷。
小小鐵鏈自然擋不住辰鋒,他現在是打算沖出地牢了。
“鋒哥萬萬不可!”解文雪勸道。
可是辰鋒不停,隻聽“砰”一聲脆響,鎖鏈掙斷,辰鋒直接打開牢門走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解文雪,開口道:“對不起雪兒,也許我的離開會讓解家的冤案無法平反,但我必須這麽做!我不知道敵人是誰,但他的目标一定是我!隻有我現身了,才能找到靈兒和安樂的下落!”
解文雪搖着腦袋,一臉關切地道:“鋒哥不需要對我有歉意,請你一定要帶着兩位嫂子平安回來見我!”
辰鋒鄭重地點點頭,正準備邁步離開,卻見到兩個錦衣衛力士從暗處走了過來。
這兩個人看到辰鋒出了牢房并沒有驚訝,其中一人開口道:“辰驸馬,你這是打算出去嗎?”
因爲呂世耿的關系,所以辰鋒也不想傷害錦衣衛的人,他點頭道“沒錯,請你們别阻止我。”
那人笑道:“我們怎麽會阻止辰驸馬呢?隻是我們知道兩位夫人的下落,不知道辰驸馬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這二人的笑容透着陰險詭異,辰鋒仔細盯着他們,冷聲道:“你們究竟是誰?”
那名力士笑道:“我們身穿飛魚服,又在錦衣衛地牢之内,不是錦衣衛還能是誰?”
的确,不可能有人悄無聲息潛入錦衣衛地牢,隻是他們的身份讓辰鋒疑惑不已,難道幕後黑手是錦衣衛?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身影,就是今早帶着秦靈和安樂進地牢的錦衣衛千戶。
辰鋒的思緒漸漸理順,看來是錦衣衛當中有人對自己不滿,但這件事情肯定與呂世耿無關。一個千戶,莫非是裴钰嗎?這家夥與辰鋒數次沖突,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進行報複。
“是裴千戶指使你們的?”辰鋒試探性地問道。
力士笑着搖搖頭:“辰驸馬,我又沒說是我們綁架了你的兩位夫人,隻是說有消息罷了,你到底要不要聽?”
“說來聽聽!”辰鋒警惕地道。
錦衣衛力士走上前來,他先是朝牢房看了一眼,道:“看來辰驸馬今夜喝了不少酒啊!”
他說着,手中突然取出一個特别的火折子,并且立刻點燃,地牢中頃刻間充斥一股特别的香氣。
辰鋒頓感體内五髒六腑翻動,有奇異的氣流在體内亂竄,他立刻斷定這是一股劇毒。不過他第一時間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牢房中的解文雪,因爲她肯定也吸到了香氣。
可是看向解文雪的時候,隻看到她一臉驚恐地望着自己,似乎并沒有受劇毒影響。
“怎麽回事?”辰鋒皺着眉頭問道。
錦衣衛力士以爲他已經身中劇毒,于是冷笑道:“你喝的酒中混入了一些藥草,藥草原本無毒,但吸入火折子的香氣之後,便能立刻催發劇毒,你喝了這麽多酒,現在肯定毒入肺腑,很快就沒命了!”
“你們的目标果然是我!”辰鋒一步步朝着錦衣衛力士而去,洗髓經運轉全身,體内劇毒早就清除一空。
“你……你爲什麽沒有中毒!”錦衣衛力士慌了神。
辰鋒快步上前,一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喉嚨。而另一個力士已經被吓到了,居然驚呼着逃向了黑暗的地牢深處。
辰鋒沒有管他,有一個人質在手便已經足夠:“快說,我的兩位夫人到底怎麽樣了?”
那名錦衣衛力士冷笑道:“嘿嘿,你沒有殺我,看來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兩位夫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