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自己身在地牢裏,也不知道客棧住的華山派一行怎麽樣了。想來華山派是名門正派,因爲不會爲難客棧裏的人。隻是獨孤煌和白水清的關系成了一個不穩定的因素,華山派掌門陸傲涯心胸狹隘,不知道會不會暗中對付獨孤煌。
但現在想什麽都沒用,在錦衣衛地牢之内,辰鋒所受的限制太多了。
辰鋒正暗自擔憂着,解文雪忽然開口道歉:“辰公子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哪裏的話,我答應過要爲解家平反,所以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辰鋒勉強露出微笑。
解文雪接着說道:“等昏君醒過來後,辰公子便與我脫離關系吧,那樣就不會連累你了。”
“不,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辰鋒堅定地道。
解文雪露出苦笑:“辰公子與我隻是萍水相逢,我沒有幫助到你,你也沒必要爲我做那麽多事,這隻會讓我感覺到虧欠。”
“解姑娘千萬别這麽說,我所作的一切是出于本心,就算換成另一個受害者,隻要是我碰上了,定然也會爲他讨一個公道!解姑娘沒有任何罪責,反而還受過朱高煦的侵害,若是再眼睜睜看着你被判處死刑,我也沒臉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了。就算是死,我也保證陪着你死!”
這是辰鋒的真心話,雖然解文雪對于話中某幾句話有些疑問,但還是感覺心中一暖。她知道辰鋒對自己的不是愛,也不是同情。而是作爲男人的責任心,和一個正直者的正義之心!
這些都深深觸動到了解文雪,讓她不由地将心聲說了出來:“辰公子,若能活下來,小女子願意伺候你一輩子。若是死,那就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辰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準備一本正經地謙虛幾句,沒想到有幾道身影進了地牢,還有一個聲音響起:“原以爲夫君在地牢裏受盡苦頭,沒想到卻是與美人交談甚歡啊!”
是安樂的聲音,辰鋒驚喜地道:“安樂是你嗎?”
地牢安靜,即便聲音很輕,也能傳達一定距離,所以辰鋒和解文雪說的話人家老早就聽到了。
幾個人走到了牢房前,不僅僅是安樂、秦靈,獨孤煌也來了,呂世耿親自陪着他們進來。
安樂和秦靈看了一眼解文雪,二女自然是被驚豔到了。
“夫君有如此美人相陪,看來是不需要我們了。”安樂嘟着嘴道,但她沒有離開,說明她說的也隻是玩笑話,其實沒有真的生氣。
秦靈笑道:“我和安樂一聽說鋒哥進了地牢,所以立刻趕過來了。煌叔與我們說了大緻經過,我支持鋒哥所做的一切!”
“我不支持!”安樂唱起了反調,“父皇是什麽個性?你如此頂撞他,活該進地牢!解缙一案雖然有冤,但你也不能這麽直截了當地頂撞父皇,明明可以委婉一些,卻偏要惹父皇生氣!”
辰鋒沒好氣地道:“那就請公主殿下教我該怎麽做吧。”
安樂紅着臉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服父皇,至少近段時間絕對不能再惹他生氣,等父皇醒了,你也千萬别提此事,以後找機會再爲解家平反吧。”
辰鋒皺眉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就算皇上放了我,我不提解缙一案,那麽解姑娘會落得什麽結局呢?”
安樂立刻沉默,她能夠說出剛剛那番話已經很不錯了。她也不是個狠心之人,被辰鋒詢問一句,頓時知道了辰鋒的難處。
秦靈道:“鋒哥,我們可以發動更多的人爲解缙一案平反,到時候皇上不聽也不行。”
安樂驚訝道:“靈姐姐,你這是逼宮啊!”
二女的身份立場不同,所以對此事的見解看法自然不一樣。
獨孤煌很贊同秦靈的話,道:“靈兒的提議不錯,我就不信老皇帝會把所有人都殺光!”
呂世耿感覺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後退幾步想要離開。
辰鋒看到呂世耿要走,立刻笑道:“呂指揮使,等皇上醒了,我會号召大家一起爲解家鳴冤,相信呂指揮使應該會支持我的吧。”
呂世耿尴尬地道:“這個……那個……”
古代人的落後思想依然是平反的阻礙,辰鋒一個人沒用,其他人更希望明哲保身,會響應号召的能有幾人?
逼宮的事情辰鋒之前有想過,但出于對曆史的尊重和對朱棣的敬意,所以沒有這麽做。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必須要逼宮一番,哪怕會真的把朱棣氣死,也要爲解家平反。但這件事情的關鍵點不是呂世耿的支持,也不是其他人,而是最重要的太子!
别的不說,若是朱棣氣死了,繼位的肯定是太子。辰鋒是間接的殺手,朱高熾如果憎恨辰鋒,那麽辰鋒也就很難在這個時代混下去了。
想到這裏,辰鋒必須在朱棣醒來之前先做好準備,他立刻吩咐起來:“安樂,你進宮看望一下皇上,順便通知太子一聲,讓他盡快來地牢見我。”
安樂驚呼道:“你不會真要逼宮吧?”
辰鋒嚴肅地道:“事到如今,不逼不行!如果你不想通知太子,我也不會逼你的。你如果不滿意我的做法,我也不會怪你,畢竟那個人是你的父皇,哪怕你要因此離開我,我同樣會理解的。”
安樂的内心稍稍掙紮了片刻,便堅定地道:“我會通知太子哥哥!”
大家沒有多聊,獨孤煌便護送秦靈和安樂離開了。
呂世耿留了下來,表明了一番自己的意向:“若太子能夠牽頭,錦衣衛定然全力支持!”
錦衣衛向來中立,但這一次從呂世耿的話中就能夠聽出,他打算支持太子。
這其中雖然有辰鋒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朱棣真的已經老了。就算沒病沒災,按曆史記載也活不過一年。現在又發生那麽多事,老皇帝的身子骨也折騰不了多久了。
解文雪心中感激,但見過了辰鋒的兩位夫人,不禁又因爲自己曾經的遭遇而自慚形穢起來。她覺得自己是個髒女人,不配伺候辰鋒,所以将心意埋藏在心中,地牢恢複了甯靜。
辰鋒早就累了,身上傷勢也沒這麽快好,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難以估算時間,當辰鋒醒來的時候,太子那邊來人了。隻不過來的不是朱高熾,而是皇太孫朱瞻基。
“姑父,你的想法我們都知道了,我全力支持你!”
辰鋒激動無比:“那太子呢?”
“隻是父親還沒有表明态度,他這個人性格穩重,絕不會做什麽激進的事情。能夠幫你說幾句話已經很不錯了,想讓他牽頭逼宮,我看是不可能的。”
辰鋒不禁沮喪起來:“沒有太子牽頭,那麽這個計劃就不可能完成。”
朱瞻基卻是笑道:“這可不一定,父親沒有說同意,但也沒有說反對。咱們隻要以他的名義召集諸位大臣,相信那些大臣一定會按照計劃行事。等皇祖父醒過來,咱們直接發難,連父親都已經被綁到了船上,到時候他不想支持都不行了!”
“哇靠,你這是雙重逼宮啊!”辰鋒敬佩不已。
朱瞻基不愧是是朱瞻基,隻可惜他比朱高熾還要短壽,若能多活幾年,相信大明朝還能再昌盛一些。
隻是辰鋒感覺有些對不起朱高熾:“我們若是這麽做,事後太子會不會……”
“姑父不必多心,一切由我承擔!”朱瞻基拍着胸脯道。
“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辰鋒也下定了決心……